阮浩庭的手搭在木兰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真是……太感谢你了。”
“阮董您别这么说。”穆钰兰道,“我也没做什么,如果大少爷真的能好一些,我也很高兴。”
到了餐厅落座,阮珲在阮浩庭和阮哲中间,以前也是这样,是为了方便照顾他,可是今天,他们从他身上竟然隐约到了不高兴。
尤其是给他喂饭的时候,阮珲不太情愿的连牙关都不打开了。
父子俩有默契的齐齐向穆钰兰,“穆女士,等你吃完饭后,能帮下忙么?”
穆钰兰向中央的阮珲,点了点头答应了,“好,那我先……喂大少爷吧。”
在没有确定阮珲到底是不是阿珲之前,她都不能轻易的放弃。
阮珲对她有别的情绪,那么不仅是阮浩庭父子的希望很大,就是她的希望,也不小。
只是现在这样子,阮珲不能说,也不能表达复杂一点的意思,实在是让人很头疼。
穆钰兰和阮哲换了座位,也接过了喂饭的任务,得阮浩庭的提示,穆钰兰掌握了要点,开始喂饭。
“大哥今天比往常多吃了两勺饭。”
一旁默默观察的阮哲说出了结果,阮浩庭笑得说不出话来。
家庭医生早就到了,得知了阮珲的情况,也跟着高兴,等四人吃好了饭,才开始对阮珲进行检查。
到了晚上要休息的时候,阮哲亲自帮穆钰兰准备了客房,房间里临时添加了不少跟设计有关的用具。
阮哲表达了自己的感谢后,刚要走,平时照顾阮珲的阿姨就急着跑来,“小少爷,大少爷他不肯换衣服睡觉,先生没办法了,想请穆女士过去。”
“……”穆钰兰愣原地,她还没确定他是不是她的阿珲呢,难道还要做帮他换衣服这种事?
就是阮哲也感到了一丝为难,阮珲不肯换衣服睡觉,总不能让穆钰兰一个姑娘家家的去给一个大男人换衣服吧?
阮家还没那么无理取闹。
“我先去,你先休息。”阮哲道,又有点不自信,“如果实在不行,就又要麻烦你了。”
可是,即便是阮哲去了,也对不肯配合的阮珲没有办法,最终阮哲只得承诺道,“大哥听话,你把衣服换了,我让穆女士过来给你讲故事。”
而后,阮珲还真的听话了,乖乖的让人伺候自己梳洗换衣服,然后躺在床上,却不肯闭眼睡觉。
阮哲硬着头皮去敲穆钰兰的门。
“穆女士,又要麻烦你了,我说你会去给他讲故事,大哥才听话的。”阮哲很是抱歉的道,“要打扰你休息了。”
穆钰兰就怕有这么一出,所以衣服都没换。
再次进阮珲的房间,穆钰兰到所有人都在对她笑,床头都准备好了软垫,甚至还准备了故事书,只要穆钰兰照着念就行。
了眼故事书,穆钰兰就将其放在一旁了,而后开口道,“今天,我给你将一个战神王爷的故事好不好?”
“传说有一个国家,叫做凌国,当凌国玄正十九的时候……”
穆钰兰就是把当初她写的关于战神王爷的话本子,套用了凌国的年号,把故事讲了出来。
如果她的阿珲在,就会知道,她穆钰兰就是他的钰兰。
不远处阮浩庭等人,都默默保持沉默,家庭医生检查完,就说阮珲是因为受到外界的良性刺激,才会产生新的反应和情绪,而这个良性刺激,几乎就可以确定是穆钰兰。
那么,不出意外的话,穆钰兰即便不能让阮珲完全恢复,但是最起码能让阮珲有很大的变化。
故事讲完了,阮珲仍旧没有要睡觉的意思,不知不觉中,靠近穆钰兰的那只手,又攥上了她的衣角。
这样的动作,得阮浩庭父子俩都有点尴尬,这大晚上的,自家儿子大哥也是三十出头的男人了,如果再要求穆钰兰留下,他们自己都拉不下脸来。
“大哥,很晚了,穆女士该去休息了。”阮哲上前试图劝道,犹豫了一下才隐晦的道,“大哥,这么晚了,穆女士留在你房里不合适,你好好睡觉,明天就又能见着了。”阮浩庭还沉浸在自家儿子有进步的喜悦中,倒是没注意这些,听了阮哲的话才反应过来,对于自家儿子要人家一个姑娘“陪”,他都觉得老脸一红,于是劝道,“阿珲啊,听话,穆女士都说过会多留些日子了
,不会走的。”
阮珲似乎是听懂了他们的话一样,自认为很是不舍的“松”开了手,穆钰兰起身站在一旁,盯着阮珲。
她觉得,他就是她的阿珲了,可是她要怎么做才能确定呢?
就这样,穆钰兰在阮家待了有一周的时间,她仍旧没从阮珲的眼神里出别的来,只是阮浩庭和阮哲一天比一天开心。
她唯一能直观感受到的,是阮珲每次攥着她衣角的力道,越来越大了。
每天晚上,已经形成了习惯,穆钰兰都会给阮珲讲故事,讲的都是她曾经写过的话本子和戏本子。
白天,穆钰兰会在阮家阿姨的陪伴下,与阮珲共处一室,画一些设计,同样全是来自她和她的阿珲所熟悉的物件。
“穆女士,夫人回来了,她在楼下,想见见你。”
“董事长夫人要见我?”穆钰兰这才想起来,上周就有说董事长夫人定了这周的机票,身在阮家就是客人,总是要见主人的。
阿姨笑着道,“穆女士不必担心,夫人常年在国外,很少回来的。”
穆钰兰只是点了点头,就跟着阿姨下了楼,谁也没注意道,就在穆钰兰答应去见董事长夫人的时候,阮珲的眉头,皱了。
楼下,阮夫人坐在沙发上,行李就放在一边,其他几个阿姨都低着头站在不远处,架势就是不好惹的。
待穆钰兰到了跟前,还没开口打招呼,阮夫人就斜着眼瞪了她一眼,“你就是穆钰兰?”
穆钰兰一愣,有多久没被这么对待过了,不说在凌国的时候,宇文珲将她捧上了天,就是回到这里的将近一个月,也没人给她脸色。“阮夫人好,我是穆钰兰,在阮家做客。”穆钰兰也是自从回来后,第一次语气不太好的道,“阮夫人要是没有别的事,我还很忙,恕不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