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曾经设想过很多，但是在看到眼前的一幕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错了，错的很厉害。

褚玟柳能成为全民偶像，不是没有道理的，哪怕眼前这一幕血腥到极点的画面，都丝毫没有折损他的气质。相反，非要形容的话，现在的他就像罂粟一样，迷人而又危险。

“我的好阿春，喜欢吗？我给你找的新脸。”

褚玟柳温柔的大手在吴玫春的脸上轻抚，带下了一连串的血迹。他看了看手上的血渍，放在鼻尖下闻了闻，露出一个陶醉的笑容。

看向吴玫春的脸时，依旧是那份熟悉的温柔，宠溺的让人沉醉。只是这一次，吴玫春不再低头，不再害羞，而是猛烈的挣扎了起来。

烟雨并没有看着人受苦的习惯，当即一条血色液体如同鞭子一样，射向了褚玟柳，同时她自己也是快速的抓向吴玫春。

“噗～”

褚玟柳的面前有黑色在迅速扩大，有些粘稠，散发着烟雨熟悉的味道。两相抵消，不过这个时间也足够烟雨吧吴玫春带到自己的身边了。

解放了的吴玫春也顾不上其他，直接撩起自己的衣服，想要将钻进肚子的东西抓出来。烟雨这时候才发现，吴玫春的肚子上其实连接着一根类似于脐带的东西，只不过它是黑色的。

“脐带”的另外一端则是通向褚玟柳的怀中。之前一直被吴玫春的身体挡着，因此烟雨倒是没有发现，其实她的身下链接着一个东西。

连接的对象是一团拳头大小的粉色，这团东西被泡在无色透明的液体之中，外面还包裹着一层膜。

难怪褚玟柳这么放心烟雨吧吴玫春带到身边了。这个架势，刚才钻入吴玫春的恐怕就是它的胎盘吧。强制剥离，很可能会引起母体的大出血。

烟雨不会，吴玫春也不敢。

“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本来我是想留着阿春的，但是她太不乖了。竟然打掉了我们的孩子。”

“不，不可能，我明明...”吴玫春本来被疼的一句话都讲不出来了。但是在听到褚玟柳的话之后，一时间倒也忘了这些痛。

眼中的怨恨已经在随着自身的情况，慢慢向恐惧转变。虽然小说已经完结了，但是早已经习惯依赖小说的能力的她完全不相信那股力量也会有不顶用的时候。

“你明明已经改变所有人都记忆了，是吗？”褚玟柳轻笑着说完了吴玫春没有说出口的话，“你旁边的那位女士也是哦～从来没有失忆过。”

褚玟柳促狭的眼神落在了烟雨的身上，烟雨依旧是一副十分严肃的表情，没有多余的反应。

一时间，烟雨也吃不准褚玟柳到底想要干什么，这是一个很矛盾的人。

“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吴玫春看看褚玟柳，再看看烟雨，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双手无意识地挥动着，跌跌撞撞后退了几小步，她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整个人看上去呆滞了很多。

褚玟柳十分小心的将怀中的“胎儿”放置在沙发上，双手交叉托在自己的下巴上，“我想干的事很简单，留下我和怜儿的孩子而已。”

“我和她本来就是幸福的一对，和你的小说无关。但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阿春篡改了我的记忆。”

“但是阿春，你不知道的是哪怕记忆改变了，心是不会变的。法则在意识到了这一点以后，借了我一点力量，我的记忆可以不会被消除。”

“所有的事，我都记得，包括你怎么杀死怜儿的。”

“如果不是怜儿的脸，如果不是怜儿将我们的孩子种在了你的身上...”

与其说褚玟柳是发现了烟雨心中所想的内容，倒不如说是他压抑太久了，才会在遇到烟雨这个勉强可以倾诉的人时把这些东西完完全全的讲了出来。

“你以为你写的，都是真实的吗？你的噩梦，都是你自己写的啊。”

吴玫春的精神状况出于崩溃的边缘，但是依旧没有崩溃。褚玟柳对此十分的不满意，当初就是这样，那个女人一点点的将水苪怜逼疯，一点点的将水苪怜的脸皮剖下，一点点的...毁了他爱的人。

吴玫春整个人突然颤抖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向褚玟柳，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

“唉～”

疯了，都疯了。这件事已经不是烟雨能插手的了，与其说是灵异事件，倒不如说这是两个疯子，借着灵异的手段在不断的互相欺骗而已。

看到烟雨几乎不能被发现的往旁边移了移，褚玟柳笑的更加的开心了，看来他的行动里，最大的障碍已经没有了。

“你看到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我们想让你看到的罢了，你写的，跟你看到的，是完全不一样的。”

“啪”一本本子被褚玟柳随意的丢到了吴玫春的面前。与其说是本子倒不如说是普通的Word，只是被打印出来，然后订了起来罢了。

越是往后翻，吴玫春的脸色就变得越差了。这和记忆中的小说，相差也太大了。

所以不是自己写的小说类别的限制，而是从水苪怜死后开始，这本小说就已经变成灵异小说了。她所看到的，一直都是水苪怜的灵魂所使用的障眼法啊。

褚玟柳从来就不是温柔的，或者说他的温柔从来就不是对着她的。

“阿春，你乖乖的，让怜儿回来不就好了。但是你却自顾自完结了。”

水苪怜被烟雨除去之后，吴玫春并没有回过头去看前面的内容。刚好为了省点时间，她就连标题都懒得起，也正是这样，才会一直没有发现前面的不同。

之后，她看到的都是真实的，也就匆匆把小说完结了。法则之力回去了，小说也就失去了它原有的作用，褚玟柳的布局都没有了意义。

恨烟雨吗？褚玟柳是恨的，但是真要打起来，他打不过烟雨。

柿子都挑软的捏，也正是这样，一下子，所有的怨恨都被褚玟柳加在了吴玫春的身上了。

“...”真的到了这种境地，吴玫春反而说不出话来了。

“啊——”“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