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
文/短发飞扬
是在我十九周岁的时候,在夜里我遇到了一群流氓。对应该是十九周岁,不是十九岁。正如爱情料理里边王建国的自我介绍,这周字的重要不言而喻。我这样说并不是和结句有什么关系。也许重点应该是我,不是周。
即便是现在想起当时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毕竟是那样一场渡劫。你一定想知道我当时有多狼狈。或者你把我想成了跆拳道黑带。在凌冽的杀气中玩转我的侠女形象。或者,这时候恰恰来了一个白马王子也许是杀出来一匹黑马,然后将我这位正直妙龄的绝色女子拯救出来。以后的连续剧,尽管是脑补的完美。可事实上,我没有那么幸运,现实也没有那般机巧。而我的相貌也绝没到提神醒脑的地步。
那时候,我一个人在孤零零的操场上,我在等我的男友去给我拿一个苹果。突然的停电,四周一片漆黑。在四面围墙的校园里,门口有门卫,远处还有几个零星的坐着聊天的校友。所以我不慌张,我就靠在操场边的栅栏上等候,没有手机 ,我这样不辞而别似乎不合适。我望着这沉沉夜色里的景物,内心平静而安逸。
如果不是突然的问话从我身边传来,我真不知道身边何时多了五个男人,和我仿佛年纪。那个声音夹杂了三分戏谑二分惊喜还有四分的傲慢一
及一分的慵懒。"妹子,看啥呢。"这让我如梦初醒,声音来自左边,我知道我的处境不妙,抬眼看过去,左边有三个男人,虽然和我仿佛年纪,但一看就不是校友,市侩的气息即便是穿了校服也难以掩饰。我在电光火石的一瞬,开始尝试我的第一个脱身之数。也许是在苦难里泡大的缘故,也许是早已对这社会角落里黑暗的一面深恶痛绝,我不曾有太多的恐惧。我甚至为他们的有恃无恐而怒发冲冠。读岳飞的满江红就是这样的感觉。
我望着三张油腻腻的脸,我的紧张与恐惧并不多,我把它们扼杀在了摇篮里,它们只会给我添乱。我也不对远处几个黑影报什么期望,不用看也知道我右边也有油腻的脸。我细声细语的求救还不等表达清楚可能就被一个黑手堵住嘴巴,还可能找来几个清脆的耳光,直接把我打发到晕厥的状态。我声音柔媚,决不能开口,交谈对于我只会暴露了底气,给别人一探究竟的出口。我云淡风轻的看着我左边几个家伙。五分平静如水,二分凌厉似剑,还有一分的傲慢,一分的狠毒,一分的戏谑。看的时间要足够久,这样才能让他们看清楚我的眼神,撑起我的气场。半分钟足够。然后是慢条斯理的看向右边,同样的半分钟。这时间要掐的足够好。太久会疲惫,会生疑,会反思。这样的目光足够震慑他们半分钟,让他们思维混乱半分钟,胆战心惊半分钟。接下来应该是他们疑窦丛生,恍
然大悟的一分钟了,可惜呀,他们悟得太迟了,我已经走到了距离他们十几步远的位置。而他们正在原地回味我那丰富多彩的眼神,破解我云淡风轻的态度。
这时候我回头从容的看了他们一眼,他们仍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表情看不到,我想够专注,哈,一动不动,我该为他们的敬业与高智商点赞。十步的距离已经比较安全。以我曾经长跑运动员的素质。所以我,目前已经用方案一成功脱险。这就是诸葛亮的空城计,我在万般无奈的时候,套用了一下而已。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管遇到什么,真正帮你的只会是你自己。
我也曾给自己弄好了第二方案,如果第一方案不可以全身而退,我就搬出来,无非是鱼死网破,兔子蹬鹰。总之哭泣求饶只会让自己越挣扎越无助。如果敢动手我就照准了眼珠子,下体进行攻击,有机会就逃,没机会就用手脚,牙齿,还有老天爷赐给的泥土石块。还有我并不响亮的嗓音都利用起来。
我很高兴在我十九岁的时候我可以毫发无损的从一群流氓里出来。这要感谢我的大脑,在危机的刹那很给力。也要感谢我的勇气 ,每次它对我的支持都不遗余力。我也要感谢这样一个遭遇,让我对现实不再想入非非。
人活着而已,总要努力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