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飒飒的心往上升了一寸距离，她以为天夜会让她留在身边，但是一想到已经和缈织说好了，天夜是要做缈织的男人，刘飒飒的心又降落了一尺。

"难道你要左拥右抱？"

"不是，"天夜上下看看刘飒飒的衣着打扮，一下把她拉到一个僻静处，"反正你现在也是男子打扮，你就扮个少年进去，做我的仆人，就可以留在我身边。"

"我才不要，干嘛要我做你的仆人，你为什么不做我的仆人？"

刘飒飒蛮横地看着天夜，见他一直在看她的衣服，更是气得要死，"穿着华丽的男人就不能成为穿着朴素的女人的仆人吗？"

天夜扬眉，点头。

好吧，按常理来说是不可能的。

刘飒飒丧气地往酒馆走去，"总之老娘今天很不爽。"

见到缈织时，刘飒飒撅起的嘴还没有放平。

"发生什么事了吗？"缈织看了看。

天夜默不作声。

"没有。"刘飒飒忽然想到，如果自己这个时候生气，很容易让缈织误以为自己不愿意天夜做她的男伴，这样不免显得自己太小气了，于是赶紧换了表情，"没有睡午觉，所以心情不大好。"

看到刘飒飒揪着自己的衣服一个劲儿地瞄旁边那些衣着美丽的少年男女，缈织立刻明白了，但她不好说什么，笑着将两人迎进欢喜城去。

穿过一团白色的光晕，刘飒飒眼前出现的是一片果树林。

果林里有一些小妖精，正挎着篮子在摘果子，应该是在为晚上的宴会做准备。

"咱们酒馆今晚没有开张，所有酒馆里的伙计都到欢喜城里来帮忙了，殿下和飒飒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吩咐便是。"

海棠将天夜和刘飒飒迎进苹果林里的黑木茶几旁，"二位请在这里稍憩片刻，等我家城主将外面妖界有资格进来的大小妖精们迎进来，便会来此相见。"

海棠转身要离开，刘飒飒叫住了她。

"姐姐，你知道清妩在哪里吗？"

"她回来之后心情一直不好，不愿意与人说话，今日欢喜节想必也不会才参加。"

是啊，依清妩的性格，经历这些事恐怕是有些抑郁了，可惜妖界里没有心理医生。

刘飒飒出了一会儿神，见海棠又要走，便追了一句，"姐姐帮我问一下，也许她肯见我呢。"

海棠叹了口气，"也好，她若真愿意见你，你也帮我们劝劝她。"

...

天夜坐到黑木茶几旁，有伙计端上来一壶茶，说是欢喜城外南边一棵叫做"长思"的茶树上新摘的茶叶。

茶杯很小，天夜三口喝完，揶揄地看着刘飒飒，"还不过来给我斟茶。"

刘飒飒一直站在一边冷眼旁观，见他得意的样子，便翻了个白眼，转身走到不远处的一棵果树上，用极难看的姿势爬上去，坐到树杈上，斜靠着，摘了个果子，瞪着天夜啃了一口。

"我的天，酸死了。"

看到刘飒飒龇牙咧嘴，天夜嘴角歪了一下，为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喝起来。

刘飒飒斜靠在树上，仰面看着果树，这才发现树上竟然结满了各种各样的果子，再往别的树上看，也是一样。

"欢喜城可真是欢喜啊，这简直是天堂。"

...

果树林外不断传来声音，渐渐热闹起来，应该是从外面妖界来的妖精，被缈织放了进来。但却没有一个妖精走到天夜和刘飒飒这边来。

从外面来的妖精都有些眼力，就算不知道远处这个人的身份，但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妖气也能看出这是一只大妖。

所以，没有人敢近前来。

"你瞅瞅你，煞气这么重，都没人敢理你。"刘飒飒冲着天夜扔了一只红果。

天夜接过红果，把它放在黑木茶几上，"正合我意。"

夕阳的暖光透过树叶，映着他似笑非笑的面容，他从袖笼里取出一只小匕首来，细心地削掉果皮，傍晚的微风吹拂着他的头发，一缕发丝在他的额前轻轻飘动，刘飒飒看得有些呆了。

一个挎着篮子的红衣小姑娘小心翼翼地走到天夜面前，"你也是来过欢喜节的吗？"

刘飒飒一下坐直身子，坐在树上兴致勃勃地看着，不远处的男人眉头微微皱起，用鄙视的冷冰冰的眼神上下打量了红衣小姑娘一番，"你有事吗？"

我去...

刘飒飒一个劲儿撇嘴，原以为这个男人只是鄙视自己，没想到他竟然谁都鄙视。

这简直是钢铁直男啊，这种男人真应该孤独到永生。

刘飒飒打个冷战，一想到雪巴得多没羞没臊才能把他追到手，不由地同情起那个没见过面的前女友来。

"我，我没事，我想问问你有心仪的姑娘了没？"

见红衣小姑娘还坚挺着没有退缩，刘飒飒觉得很是佩服，妖界毕竟都是妖精，若是凡人，而且还是古代，估计早哭着逃跑了，哪儿还有勇气问这样的话。

"有。"

天夜很不耐烦，因为他喜欢刚才和刘飒飒那样说话的方式，一个坐在凳子上，一个坐在树上，闲聊，斗嘴。他还想继续下去，可是却被眼前这个小姑娘打断了。

"就是你家城主，你觉得如何？"

把冷冰冰的话语抛出去，天夜心想你赶紧走吧。

"很好，我家城主很好。"红衣小姑娘失望又伤心地点头，转身走了。

看着红衣小姑娘的背影，刘飒飒叹气道："好可怜的孩子，居然看上这么个变态。"

天夜起手，用手指一弹，刘飒飒头上的一颗苹果掉下来，正好掉到她头顶，刘飒飒大叫一声，捂着头，瞪着天夜，"这可是你先动的手！"

说完她从树上摘下一些果子来，向天夜扔过去，但是那些果子在半途中又被天夜用妖术打了回来，全都打在刘飒飒身上，气得刘飒飒哇哇大叫。

忽然一声轻笑，刘飒飒吓了一跳，低头一看，树下站着一个少年，正在看热闹。

"你谁啊？笑什么笑？"

"我叫杉太，我见你们用果子打来打去很有趣，所以才笑。"

本来是语气不善的问话，但少年老老实实地回答让刘飒飒有点反应不过来。

"哦...好吧。"

"你是什么？"少年仰头看着她。

"啊？喂！你这么问有些没教养了吧？"

少年有些茫然，"我的真身是金鱼，可是我看不出来你是什么，不可以问吗？"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