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鬼哭就像疯狗一般,疯狂的在村中游荡,见到什么东西都先砍一刀。
然后,他从母狗皮下找到了男孩,从鹅皮下找到了半截女孩,从猪皮下找到了一对双胞胎,从蝉体内找到了不到指甲盖大小的碎肉……
经历了这么多,大黑马也不再害怕,而是帮起忙来。
一直到了黄昏,熊熊的烈焰中,这些悲惨的小家伙得以火化。
鬼哭神情有些麻木,他不知道究竟是谁如此疯狂,既然如此折磨这些小孩,这比杀人还要可恶。
不仅如此,另一个疑惑充斥着他的心头。
大人呢?
天黑了,鬼哭趁着月光收集骨灰。
屋中传来响动,大黑马竖起耳朵,抬头向屋中看去,一道人影从屋中一闪而过。
鬼哭放下骨灰盒,抬脚就冲进了屋中。
屋中黑漆漆空荡荡,哪有什么人影。
大黑马也冲了进来,看向周围,一双漆黑的大眼充斥着疑惑。
人呢?
鬼哭的手摸到了刀柄,微微躬下身,一脚踹开了卧室的门。
卧室空荡荡,油灯上豆大的火苗微微晃动。
既然床上无人,那个床下呢!
鬼哭猛的低下头,看向床下,迎面一条蛇张开了嘴。
啪!
这只蛇被鬼哭捏住了七寸,看了一下,这条无毒的蛇,随手甩到了一边。这条蛇游墙而走,飞快的消失。
鬼哭皱起眉头,心中疑惑:“这些大人,到底躲在哪里?”
“你们是谁?”
堂屋中传来声音,鬼哭猛地转身冲向了堂屋,一个中年男人提着斧头,满脸警惕。
但是,他现在的状态很奇特。通体半透明,鬼哭甚至能通过他看到他后面的墙壁。
“你又是谁?”鬼哭反问:“是人?又或者是鬼。”
中年人瞪大了眼睛:“你才是鬼!”
而就在此刻,鬼哭突然察觉,视线之内,那些门有些重叠,尤其是卧室的门,有一道半透明的门正紧紧的闭着,而那不透明更加真实的门,正大大的开着。
半透明的门开了,一个半透明的女人走了出来:“你们是谁?”
她大惊失色,连忙握住了手中的剪刀。
大黑马有些惊慌,因为他和这个女人重叠了。
然后,它感觉有一股力量似乎在把自己往里面吸。
鬼哭猛然把刀,一刀穿过的大黑马,同时也穿过了那个女人。
大黑马摆脱了那股吸力,鬼哭连忙拉着大黑马到了堂屋。
而那个女人,被吓了一大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过却毫发无损,因为鬼哭的刀虽然看起来穿过了她,但实际上根本就没碰到她。
“你居然伤害我婆娘,我杀了你。”中年男人一斧头劈向了鬼哭,鬼哭拿到一挡,斧头穿过了刀,同时也穿过了他的身躯。
然后,鬼哭就感觉到了一股力量在吸着自己。他连忙给了自己一刀,那股力量消失。
鬼哭感觉自己似乎已经想明白了什么,转身冲出了门外。
外面,他看到了一个重叠的村子。
村中原本多为矮房,而现在,上面全重叠了一栋小楼。
路面也开始重叠,原本坎坷不平的小路上面重叠了一层青石铺就的马路。
这幅景象,实在是太过骇人。
大黑马也从屋中冲了出来,然后瞪大了眼睛,惊骇万分。
“原来,他们根本就没躲啊!”鬼哭想起了自己白天,像疯狗一般四处搜寻,然而什么也没找到,他还以为这些村民躲起来了,现在才知道,这些村民根本就没躲,他们和自己,根本就不在一个世界。
不过虽然在两个不同的时间,但是另一个世界明显能够影响这个世界,所以才出现了种种诡异的景象,明明没人,这个村中却处处透露着有人生活的痕迹。
眼前的景色,实在是有些熟悉,鬼哭总感觉自己在哪里见过。
鬼哭骑着大黑马甩开了那个愤怒的男人,漫无目的走在村中,没过一会儿,长刀上铃声大作,村民们纷纷的涌出了门,朝着鬼哭冲了过来。
鬼哭微微一愣,脑海中灵光一闪:“大黑,我们走,去祠堂。”
他终于记起了,这个村中有一处祠堂,供奉着一幅画。那幅画中的景象,仿佛仙境,就和重叠在这个村子虚影一模一样。
村民们飞了起来,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吼叫,蜂拥的朝着鬼哭而来。
大黑马撒欢狂奔,使出了12分力气,飞快的冲向了祠堂。
砰!
祠堂的大门被撞开,鬼哭冲了进去,然后村民们紧跟着就涌了进来,只是一瞬间就将门口堵满,但下一刻,他们纷纷脸色大变,不敢动弹。
鬼哭的刀,顶在了那幅被供奉的画上,冷笑道:“谁敢上前一步?”
村民们你看我我看你,没有哪一个敢动,看来鬼哭抓住了他们的要害,让他们很是忌惮。
“谁能跟我说说,这一切是怎么回事?”鬼哭眯起了眼睛,刀尖在画上划动。
“不要!”村民们连忙大喊,慌张不已。
“这位大爷,千万不要。”一个老者挤开众人,连连拱手作揖。
“你是谁?”鬼哭问道。
“老朽姓黄,名涛涛,滔滔不绝的滔滔,是这里的村长,也是他们的族长。”
鬼哭打量了一下这个黄姓村长,然后点点头:“你上前来,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黄村长面露难色,道:“大爷莫要为难老朽了,老朽实在是不能说。”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们定是居住在这画中。”说着,鬼哭目光在画上移动,看到落款后笑道:“却没想到,却是地仙之祖的高作。”
原来,这幅画出自仙人之手,难怪有如此奇特之效,能让人居于画中。
“所以,这幅画是五庄观的道人送给你们的,是否?”鬼哭声音变冷,如此问道。
村民们不答,但是鬼哭从他们的脸上就已经看了出来,但似乎还有些许蹊跷,不过这幅画的确是五庄观的道人的,也就是他们口中的山上神仙。
鬼哭的语气越加冷冽:“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的孩子呢?被送你们画的那位仙长带走了?”
“这倒不是。”村长摇头:“是被我们藏起来了。”
“藏起来了,你们?”鬼哭心头发寒:“你们是怎么把它们藏起来的。”
“不能说。”村长连忙摇头:“告诉了你,如果仙长知道,就不好了。”
鬼哭咬牙切齿,双眼通红:“你们不说,我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