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袋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用,不仅是因为种种限制,还是因为一样麻烦的东西,那就是饕餮的胃液。
饕餮的胃会产生一种极具腐蚀性的液体,即便是钢铁,也能迅速腐蚀。因此,需要定期对于乾坤袋进行清空处理,然后适当的喂食,保证乾坤袋的活性。
不然,会损坏里面的东西。
而干这些活的,都需要专人,而且这种活是一种苦活,并且危险性极大,哪怕再穷苦的人,干上几年也不愿意干了。
所以,在这上面花费的金额格外的大。
但是,也不是没好处的。这些胃液,非常有用,就比如说现在。
“大家让开。”孟长老说道。
众人让开,孟长老取出了一个蠕动的肉球,退后几步,然后啪的一声,砸在了铁门上。接着,肉球发出呕吐的声音,吐出满口绿色的汁液。
顿时,铁门在绿色的汁液中开始融化了。变软,甚至化成铁水,向下流淌。
门被融化,众人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里面一片漆黑,鬼哭吹燃了火折子,叼在口中,大步的走在前面。
紧跟着,孟长老神色大变:“怎么,怎么会这样!地图上不是标注着,这是一间密室吗?”
出现在眼前的,可不是什么密室,而是一条长长的通道,具体通向哪里,无人可知。
“很正常,时隔数百年,总会有些变化。”鬼哭压低了一下斗笠,火折子的火光照射着他那毫无表情的面容:“我们回吧,这条通道,应该挺危险的,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就算是追上去,也不一定追得到。”
“可是……”
鬼哭道:“没什么可是的,他已经没用了,而且……”
鬼哭回过头来,认真的看着孟长老:“他掀不起大浪的,信我。”
鬼哭和孟长老擦身而过,孟长老看着鬼哭离去的背影,咬了咬牙,跟着上去。
借着大雨,回到了据点。据点中,气氛有些沉闷。
“我说。”林飞雪道:“大家是怎么了,我们的目标一开始不是那个神秘人吗?川王跑了又怎样,只要解决了神秘人,咱们这次行动就是成功的。”
“对呀。”孟长老一拍脑门:“是我魔怔了,川王跑了就跑了,有的是机会杀他,只要神秘人……”
说着,众人的目光看像鬼哭,鬼哭神情有些古怪,他琢磨了一下,组织语言道:“这个神秘人,很娇贵。”
“娇贵?”大家都没想到,会从鬼哭嘴里蹦出这么一个形容词。
“她住在一座小楼中,阁楼中地板打了蜡,桌上铺了布,筷子为象牙打造,周围的摆设都是名贵之物,颇为古怪。她一开始似乎根本没有跟我交手的意思,我追着她到了二楼,她反击了两次,都未成功,然后一直到了闺房。”
“闺房?”
“是的,她是一个美貌的女子,至少外表上是这样的。”
孟长老问道:“然后呢?”
鬼哭说:“到了闺房之后,她就不见了踪影。我以为她躲在床下,于是劈开了床,才发现床居然是一块玉石雕琢而成。”
“一整块玉石?”林飞雪发出惊呼,眼中发着光,脸上又是心痛又是羡慕。
“应该是的吧。”鬼哭继续道:“她躲在我身后,企图偷袭我,再一次被我击败。在打斗中,我的刀引燃了地上的兽皮……”
罗家成忽然打断:“等等,师兄你的刀如何引燃兽皮的?”
同时,林飞雪也问道:“为什么地上会有兽皮?”
“像这样的。”鬼哭拔出长刀,一刀斩掉了桌子的一角,顿时,被斩断处燃起火焰。
在场的人,同时双目圆睁,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刀。
一刀斩完,他们才迟迟反应过来,想象自己面对这他们的眼睛看不出轨迹的一刀,顿时所有人不由得不寒而栗。
他们,挡不住。
就连罗家成,也没把握挡住这一刀。
太快了,他根本来不及计算。
而且看鬼哭轻松写意的样子,至少,斩出这样的十几刀是不成问题的。
怪不得能入仙剑阁,孟长老和罗家成深吸一口凉气,当初他们就想入仙剑阁,但是也很遗憾,仙剑阁不需要太过多才多艺,只需要能打的。林飞雪凭借御剑术倒是能入仙剑阁,然而她没去。
看了一眼众人,鬼哭用剑油冷却了一下刀身,缓缓的收回刀。然后道:“至于兽皮,她的闺房中地上铺满了兽皮,没留一丝空隙,墙上顶部也铺了精美的画布。”
林飞雪双眼愈加明亮,喃喃自语:“原来还能这样。”
“整个闺房都燃起火了,她似乎很怕火,所以就从窗口跳走,然后在雨中化了。”
“化了。”众人大吃一惊,孟长老连忙问道:“怎么化的。”
“就像是雪遇到火,就这么化了。”
孟长老有些纠结:“那她,死了没有?”
“我感觉死了。”鬼哭皱起了眉头:“看那样子,我感觉她更像是自杀,而不是逃走。”
之后,在众人的纷纷询问之下,鬼哭有一一的,详细的说了一遍自己的所见所闻。
“惧怕水火,以树根为武器,能治愈重伤之人,还能影响乾坤袋。”孟长老皱起了眉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却偏偏,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感觉很是头痛。
……
另一头,穿过长长的地道,川王和老狼王终于从地下爬了出来。在外面,赫然就是军营。
而且是历代忠于川王的川王军。
川王军一共有5000人,人人皆为甲士,战力强大。
到了这里,川王松了一口气,有人发现了这里不对,连忙持枪而来,看到川王刚要呵斥,就看到川王的面貌,连忙跪了下来:“见过殿下。”
川王点了点头,道:“快来人,把这里给我封死了。”
等到了主营中,川王和老狼王同时松了一口气,这里,是最为安全。这里都是忠于他的甲士,不击溃川王军,没人能伤害得了他。
奔跑一夜,川王已然疲惫,也顾不得这里简陋,匆匆睡去。老狼王同样疲惫,找了一处休息的地方,也缓缓睡去。
然而,第二日。
“不好了,川王,川王……去了!!!”
凄厉的尖叫声,响彻了整个军营。老狼王猛的翻身而起,撞开几个甲士,看着躺在床上的川王,瞠目结舌。
川王屎尿齐流,双目圆睁,舌头伸得老长。在他肥胖的脖子处,是一条长长的勒痕,异常刺眼。
就在昨天那个风雨之夜,他被人活活勒死在这营帐之中。偏偏,外面守卫的这么多的甲士,没有一人发觉。
老狼王的心在发冷,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测,看向周围人人负甲的甲士,眼中充满了警惕与愤怒。而那些甲士,手中的武器也隐隐约约的对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