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姐,我不能违背王上的命令。"
"哦?"她眯起了眼睛语气骤然冰冷下去,"那么你想因为不听从我的命令而被王上处死吗?"
素千的脸色终于变了,但很快又挺着一副令人作呕的表情对她笑了笑,
"小人知道了,陈小姐,我在外面守着您便是,还请您不要动怒伤了身子才好。"
冷眼盯着素千退出去后,陈言灵才虚弱无力的倒向了一侧。
她突然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奇冷无比,于是紧紧的缩起了身子。
侧过眼便能看到自己的断手之处一片刺目的淤紫,而手腕上面露出衣袖的部位也是紧连着一整片的淤红。
择阆埠只是掰断了她的骨头但筋骨还连在一起未彻底断开。
疼吗?她问自己,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身体更疼还是心更痛。
别过眼不再看那触目惊心的手腕,两行无声的泪水从眼角里流了出来,
渐渐的,泪水流的越来越凶,到最后她不得不把手背咬进口中才将逐渐变大的呜咽之声堵在了喉咙之下。
不知这样哭了多久,再睁开眼时一股天旋地转的晕眩便将她拖入了一股漩涡之中,
她开始明显的觉得身体里面变得越来越不舒服,越来越奇怪,不只是断手的地方,
她的头部又一次发出了在雪藏那里突发的那次剧烈又短暂的头痛,
等到头痛过后又是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那速度已经快到几乎要从她的胸腔中喷涌而出。
不知为何,她突然有了种预感,自己可能正在离某种变化越来越近,只是,她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还是坏,
究竟是因为她身体内自然的那股力量还是因为?墨的妖力在作祟,她无法作出判断。
因为没有找到内心的自己,所以她依然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类,
到底该怎样才能找到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怎样才能和自己的内心沟通,直到现在她也没有丝毫的头绪。
可是,她现在还有考虑这件事的必要吗?那个疯狂的不讲道理的恶魔族首领,那个没有一丝犹豫就掰断了她手的可怕男人,
他就是择云的父亲,如果不是因为雪藏和他有着同样颜色的瞳孔,她真的无法相信,那个人会是雪藏的父亲,会是她体内这个温柔男子的父亲,
她倒是十分相信他就是择然的父亲,因为他们是一样的暴戾与粗鲁。
他不会相信择云的事情,她也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给他,现在只有雪藏对她深信不疑,
可现在,连她自己也不断在坚信和深疑中来回徘徊着,现在这种情况接下来要怎么办她完全没有考虑过。
她正在漩涡中迷糊时,突然隐隐听到似乎是从殿外入口的方向传来了一声低呼,
那低呼很像是素千的声音,但很快她的世界又恢复到了一片寂静无声中。
突然一阵无由来的恐惧如海水一般覆盖过她,不知为何她有种直觉,刚才那声音一定与她有关系。
她闭起眼想听清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此想法的一瞬间,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耳朵深处似乎与身体里的某种"东西"连接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