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灵睁开眼,她觉得自己好像哪里不太对劲,仅仅就在这睁眼的片刻功夫里,身体的重量伴随着她每一次的心跳忽而沉重忽而轻飘,
"我...我怎么了?"
她看着一脸忧郁又像是要从她的身上挖掘出什么秘密的雪藏问道,
"哦...你前日里快要到达我的宫殿时突然昏了过去,所以这两日我就把你留在了这里,你现在觉得身体如何?还好吗?"
陈言灵迟缓的点了点头,她半支起身子,又用另一只手揉按着紊乱的心脏,
看来她的身体越来越下坡了,凤鷟那时还告诉她说,她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稀罕存在,如今她三天两头的昏迷又如何称得上是稀罕?
脑袋渐渐的清醒了,好的记忆,不好的记忆全部如潮水袭来,一波一波的把她重新包裹了起来。
记忆间的每一寸缝隙里都满满的填塞着他的影子,她痛苦的闭起眼甩了甩脑袋,企图让苦涩的爱意随着眼皮带来的黑暗一起隐藏下去。
心情略微平静后,她才重新抬眼打量起四周,她肯定自己是第一次来到这里,而刚才的睁眼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一切,
可不知为什么,她的心内却生出一种莫名熟悉的温暖感觉。
右上角有一串细碎的牙齿...它是由...谁...谁做出来的...
此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条陌生又熟悉的记忆,这条突然而至的记忆卡到一半又突然消失了,
她连忙侧过头顺着记忆的方向看了过去,
当看到墙上的东西时,她不由心底生出一惊,果然,就在她脑袋右侧的墙壁上有一串雪蓝冰莹的细碎牙齿被串成了一串项链挂在墙壁上...
她双手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又立刻使劲的敲了敲,为什么?为什么?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那是我哥哥第一次换下来的乳齿,是我母亲用冰火替哥哥做出的一串装饰性串珠。"
旁边传来了雪藏有些不对劲的声音,不,应该说,前天在王后的熔池边再见到她时就觉得很不对劲。
陈言灵默默的点了点头,她没向雪藏道出自己刚才心头冒上来的那条陌生又熟悉的记忆,
"你,还记得自己前日昏倒前说过什么吗?"
雪藏又坐在陈言灵的床边,她克制着自己的手不要剧烈颤抖,
当看到陈言灵醒来时立刻带着明确的方向回头看向那串择云的乳牙时,
雪藏再次确定了自己这两天在忐忑中等待着她醒过来时生出的自我怀疑都是无意义的。
"昏倒前说了什么..."陈言灵看到雪藏不知为何突然间变的莹莹亮亮的眼珠,她有些恍惚的低下头仔细的想了想,
"醨无..."是谁?
她再一次被无穷的迷惑压到脑袋疼,她看着雪藏,却发现后者的脸色瞬时通红又苍白,苍白又通红。
紧接着,是她的手被雪藏握在了起来,
"哥哥,择云,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雪藏的情绪如她的脸色一般跟着激动起来,陈言灵没办法将她直接推开,只能任由着雪藏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为什么你要叫我哥哥?我不是择云啊,你哥哥的名字还是我从那两人口中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