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意还停留在脸上,但眉眼里已透出了认真,
荒言一手握住了桃梓夭的手,
"桃子,我明天有重要的事情要离开亡灵城一段时间..."
"重要的事情?"
桃梓夭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小脸变得十分严肃,
荒言有些发慌,他握着她的手越发用力,
"桃子!不是和你告别!你是不是都忘了,我还有个亡灵城第一事务官的身份呢!"
他急急忙忙的和她解释着,白皙俊美的脸庞染上了一丝孩童般的焦急,
她突然在此刻很想问他——为什么要对她这样好?为什么会因为她这般焦急?
可她不敢,她害怕,如果再一次判断错误,如果...她只是想再多幸福一点,一刻...
"噗..."
她笑出声掩饰着突生的念头带来的惘乱,
用两只手指轻轻捏在荒言的脸上,但当年那个肉嘟嘟的脸蛋如今早已线条紧致的根本捏不起来,
"看把你急的,吓唬吓唬你啊!"
桃梓夭吐了吐舌头嘻嘻笑了起来,
"你在我身边已经陪了这么多天了,很多事积了下来是必然的,不用担心我,你安心去忙就好。"
荒言苍白的脸色这才渐渐好转,他半弯下膝,任由着她像小时那样揉捏着他的脸颊和头发。
"不过,不管去忙什么,你都要注意安全好吗?"
桃梓夭停下了捏脸揉头发的手,亮晶晶的眼睛严肃的盯着荒言,
荒言微笑着点了点头,终究他还是没有说出喜欢,没有对她坦白出心中的爱。
可是,或许,不对她说才是对的吧。
夜晚,等桃梓夭入睡后,荒言还一直坐在她的床边,他就那样仔细的看着她的睡颜,
越看越觉不舍,越看越觉心痛如绞,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心里一起带走。
翌日,他却还是用平常的神色忍着心头的疼痛与她作了普通的分别,之后便径直去了亡灵城的地牢,
处刑结束押解荒川关入亡灵城的地牢后他还没有看过荒川一次,
荒川虽然被关在里面,但是雾珀给他配了亡灵城最好的药师每日替他治疗身上的溃烂。
所以此时再见到荒川时,他的皮肤已经从四肢关节的部分有所好转,
但是生出新皮的过程很痛苦,丝毫不亚于被脱皮时的痛楚。
"荒川。"
荒言走进关着荒川的牢房时,荒川正躺卧在地毯上痛苦的低吟着,可以看出他在很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
荒言先是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荒川身上的伤势,看到有好转的迹象时,心头才落下一块石头。
"哥..."
荒川的声音听来有些虚弱,一声"哥"让荒言的内心又是一阵忧伤。
荒川早在答应出面作证的时候就与他冰释了前嫌,
所以现在的荒川在荒言的眼中仿佛又变回了曾经那个牵着他衣服后襟的胆小又可爱的弟弟。
"一直没来看你,没有怪我吧。"
荒川勉强想坐起来,却被荒言立刻制止了,
"对不起,哥,我做错了太多事情,我也对不起桃子姐。"
那双依然充血的双眼中有莹亮混血的泪珠流下沾湿了身下的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