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金狠狠的瞪向那群穿着紫色常服的大臣们,灰眼中似乎能射出一道道藏毒的利箭一般,
"你们,一个都跑不了,当初在齩牢,你们一个个是如何颠倒黑白与我一起欺骗苏炳星的没忘记吧。"
"还有你们,总是摆着一副看热闹的架势置身事外,出事的时候一个躲的比一个快,
骂人的时候也只敢躲在人群里起哄,
你们这帮蠢民啊,桃梓夭和桃斩刀今天的处境可是和你们每一个人都脱不了干系,
没记错的话,你们刚才是不是还骂到苏炳星的头上了?
哈哈哈,现在热闹结束了,好戏看完了,
接下来,大家一起陪着我死,这么多人来给我垫背,我才是最大的赢家不是吗?"
木金仰起脑袋仰望着天空大声的笑起来,脖子上原本耷拉下来的褶子跟着舒展开来。
此时,干净澄澈的蓝色天空里有一朵白云飘进了他的眼中。
这一刻,他才体会到活着的感觉,活了这么久后才第一次真正感受到痛快是什么滋味。
桃卉说错了,他不是最后会活成一个古板的小老头,他这一生都活得像个古板的小老头。
一路走来背负着无数层面具。
现在,他终于体会到了在桃卉的世界里活着是什么感觉,
他曾在脑海里想象过无数次,却没有预料到,最终卸下所有的面具时也是他将死之时...
呵呵,该死的桃卉,先他一步离去的桃卉,直到死之前都活的比他洒脱,
这个连仇恨都不愿意背负的人,他终究还是没有赢过他吧。
木金笑着笑着,笑着笑着...听上去却更像是在呜咽...
结界外,城民们被今天一连串的反转早已搞得全都傻了眼。
原本还指望着木金能翻盘的一部分人也丧失了鬼嚎的能力。
木金说的每句话都像针尖刺在他们的心口上。
原是来看热闹的人们这时才意识到,他们自己也是这场闹剧里的一部分,
而且还是最滑稽的一部分。
人群里有人慢慢的垂下了刚才不可一世的脑袋,于是越来越多的人跟着垂下了脑袋。
当然,没人能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意识到了今天这场闹剧的意义,
岁月还如此漫长,不长记性是所有人的通病,不分群体。
他们也许很快就会忘记今天所受到的无形羞辱,重新变成人群里盲流的一份子。
木金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他低下头看向桃斩刀,
一口有些发黑的牙齿从两瓣邪恶的嘴唇里露出来,
"对了,有一件事必须得告诉你,你一直以来当作第二个母亲的那个女人,从头至尾都在利用你,这一次,也是她让我把你一起除掉的。"
木金说完,满怀期待的盯着桃斩刀那张酷似桃卉的脸,期待着,期待着能从上面看到他痛苦的表情,
"嗯,我知道。"
桃斩刀依然挂着那副酷似桃卉的神色,没有一丝伤心愤怒显露在上面。
桃斩刀看着木金气急败坏的模样,从心底深处传来一阵阵刺痛。
第二次从暗境出发前往光城的路上,有两个暗族的巡逻地妖兵追了上来,它们是丁哈和丁希,
它俩给他转述了那日在他第一次离开地阁殿后,它们听到的暗王与?墨之间的全部对话。
?墨于他来说确实如同第二个母亲,除了妹妹和那个人之外,也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
他当然伤心和震惊过,直到最后一次从宝格尤家中离开的时候,他还在心底里希冀着丁哈和丁希告诉他的都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