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你不愿意开口,那就由我来说,我今天来是想亲口告诉你一直以来我对你隐瞒的一件事情,关于我们的父亲。"
里面的人身体终于有了一丝颤动,但又很快恢复了刚才的镇静。
"父亲当年抛弃了我和你,因为当时他找了一个新的女人,所以觉得我和你对他来说变成了累赘。
这么多年了,你还对桃子耿耿于怀,仇恨于心全都是我的错,是我当年太懦弱,以为不告诉你真相才是保护你,
可这个愚蠢的决定却伤害了你这么多年,还让你做出了错误的事情,对不起,荒川,哥哥这些年一直想亲口对你说声对不起。"
突然,一阵猛烈中夹杂着血腥味的烈风从洞口里迎面扑出来,
纪泽言没有选择躲避,下一刻,他的衣襟就被冲出来的人狠狠拽在手心里,
"为什么...你还没有死!"
一声嘶哑的吼叫仿佛是从野兽的喉咙里发出的声音。
纪泽言惊愕的盯着从洞口里冲出来的弟弟,刚才他根本没有看清里面的人的模样。
可是现在,眼前正对着他嘶吼的人...脸上没有一丝完肤,处处爬满了如同将蚯蚓和泥土拍烂后印刻在脸上一般的纵横。
拽着他衣襟的双手也像是被人活生生将皮肤狠狠撕下来一般,肌肉与血管就浮在表面上。
这个人就是他的弟弟——荒川。
荒川的双眼里如注血一般漆红,而此刻这双通红的眼眸里正有两行血泪从里面流出来。
"荒川!你..."
纪泽言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荒川放开了衣襟。
他突然像是受了惊的动物一般低沉嘶吼出一声后又转身冲进洞口里。
纪泽言顾不上掉在地上的斗笠一起跟了进去。
走进来洞口里后他才发现这里面遍地间都种满了各式样的鲜花野草,如一缎绣锦铺陈在此。
明明外面是寸草不生的荒地,里面却如一片虫鸟的乐园。
但现在顾不上这些,纪泽言冲上前去捏住荒川的胳膊,手心里传来了黏糊糊的触感。
他不顾荒川的阻拦将他的袖子剥离下来才发现,荒川的身上已经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
"荒川!木金对你究竟做了些什么?!你为什么要跟着木金做事?!"
荒川躲闪开纪泽言的目光缩躲进洞口一处岩石的背后,
纪泽言突然觉得自己此刻比曾经在悬崖边找到荒川的鞋子时更加心碎。
他安置在光城的眼线昨日来报,木金府中观察到一个来历不明的黑衣人,行踪异常神秘,跟踪了多日后才终于确定了黑衣人的躲藏之处。
"荒川,你能开口和我说话吗?你为什么要跟着木金?你身上这些伤痕都是木金弄的吗?"
"不要再叫我荒川了,荒川已经死了,我现在是一个没有名字的怪物。"
荒川缩在角落里,用血肉模糊的双手遮住自己的脸,他原先那头漂亮的蓝色头发也被全部拔光了,现在只剩下满头的疮痍和疤痕。
"荒川,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对,就是你的错,为什么你没有死?你死了,桃梓夭死了,我就可以去神界了。"
荒川的目光涣散的盯着地面,嘶哑的声音在石洞里回响着。
"荒川!那个人已经抛弃了我们,从我们被留在光城城外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办法再回到神界了,
你还要我怎么解释才能接受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