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人注意到角落里还有一个姑娘站在原地没有离开,她纤纤玉葱般的手指绞着一方青色的手帕,一口小银牙紧紧的咬在自己粉红的下唇上,一双小鹿一般的杏眼盯着桃斩刀的背影,眼眸中发出颤颤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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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即使临近死亡也面如淡水的男子面容瞬间化水为冰的时候并不多,桃斩刀并没有意识到此刻自己的杀气已形露于外。
夭夭在魔境这百年来一个人过的如何他从没有过问过,他知道,即使是问了,她也未必会对他说实话。
八百年前,他与夭夭在城墙处分别之前,那天两人说的话还宛如昨日铭刻在他心头:
"夭夭,等我出了这面墙以后就再也不是魔族的人了,我想去暗族,想去母亲生活过的地方,你真的确定不跟我一起走吗?"
夭夭当时很坚定的摇了摇头:"我虽然不喜欢他们,但我不会背叛魔族,这里还有我想要守护的东西,哥,你离开魔族后,我们之间除去血缘的联系之外,就不再是同族人了,但出了这面墙后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永远都不会成为你的敌人同样也不会和你站在同一边,所以往后的人生你多保重。"
他还很清晰的记得,那天夭夭的紫色眼眸里在黑夜期的长夜中闪闪烁烁着晶莹的亮光,虽然她已经背着他揉了好多次眼睛,但那双坚定的眼睛里却始终有擦不完的泪珠...
夭夭一个人在魔境如何度过了这么多年,说实话他不是不想问而是不敢问,不敢知道。
即使是同他,她都不曾谈及过魔族一丝一毫,怎么现在光城里会有如此滑天下之大稽的谣言传播?
而且桃斩刀留意到,这传言似乎是近日才散播开来的,谣言往往只有在刚开始传播的时候才会有如此吸引人的效力,夭夭前天才与他见过面,而他当时也根本没发现夭夭的情绪里有除了因为苏炳星以外的其他异常。
"这妹妹和他的哥哥一样真是不要脸,吃里扒外的家伙..."
摊主旁的一众人不知是谁高声附和着,桃斩刀青纱下几根青筋暴起,几欲抬起手指,最后关头却还是拼命抑制让自己冷静下来。
如果他真的动了手,身份一旦暴露,不是正好坐实了这帮无耻之徒口中的虚假之词,此行的任务也会失败,以后再想潜伏进魔境只会难上加难。
只是他实在咽不下胸中的憋闷,夭夭百年来从未干预过异族间的事情,也根本不会为了报复魔族而做出这等落人口实的下三滥事情。
到底是什么人会把脏水泼到她的身上,这个人又想从夭夭一个无名无利的人身上得到什么?
桃斩刀的拳头在袖笼中紧紧捏在一起,指关节啪啪捏响了两声。
"听说这次的新型地妖兵是兽境和暗境结合的杂种..."
兽境和暗境结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他会不知道这么重要的事情?难道是他去人界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可是他在暗境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新型的地妖兵啊?
况且昨天在...地阁殿里,暗王和?墨也丝毫未和他提及此事。
难道...
...
"恩人,这里就是我家,您别嫌穷酸,我现在就给您去收拾一间屋子出来,您尽管把这里当自己的家一样随意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