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仪,你说锦绣这帮我顶的罪,都这么久过去了,夫人还会记在心上吗?”
叶珂澜状作无意地提了一嘴。
她倒是好奇,在小说之外的世界里,究竟是按照怎样的规则运行的。
“当然会的,二小姐,当年你可是亲手断送了大小姐的姻缘呐!这事儿呀,估计夫人可是会记恨一辈子呢。”
锦仪话音未落,马车外就传来了马夫的声音。
“二小姐,到宫门口了。”
叶珂澜瞧了眼这高不可攀的宫门牌匾,原来她笔下的天玺王宫,就是长得这幅样子。
“二小姐,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还王宫呢!”
锦仪欣喜若狂的样子,惹得叶珂澜也有丝期待。
今日长公主的寿辰,帝皇为表重视,特此传令,大宴天玺。作为长公主的四弟,玺宥毓自然也是应当从辽州赶回来的。
叶珂澜倒是好奇,日后叱咤天玺,只手遮天的摄政王,此时,究竟是个什么性子?
“叶珂澜,你来赴宴,还真是奇闻一桩啊。”
林夕言嬉笑着从不远处缓缓而来,看起来也是刚到的样子。
“不过你这次的算盘,算是落空了。我姑母说了,五皇子今日,可不会来赴宴。”
林夕言一脸鄙夷地浅笑,看得叶珂澜心中膈应。
这林夕言是当朝宰相的孙女,而她口中的姑母,正是林蔺瑕,那位宰相嫡女,帝皇表妹,也就是日后,会被赐婚给玺宥毓的月下郡主。
“五皇子赴宴与否,你倒是打听得清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人家,存了什么心思呢。”
叶家姐妹虽从小与林夕言一同长大,可她对两人的态度一向天壤之别。
“叶珂澜,你说什么鬼话呢!”
林夕言气急,这死丫头什么时候这么伶牙利嘴了!
叶珂澜浅然一笑,全然不放在心上。
“林小姐真相了,我这人呢,见人说人话,见鬼,自然说鬼话咯。”
林夕言正欲多言,却暮然被一阵马蹄声打断。
“驾!”
驾马的马夫见到她们并未降低车速,而是示意她们速速让开。
林夕言见状,竟二话不说,静静地退到了一旁,那个方向,叶安柠也正巧在那儿。
叶珂澜了然,这马夫虽不懂礼数,但他驾驭的马匹,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是上等宝马。
天玺王朝,用得起此等宝马的,一是她的父亲,镇国大将军叶震统,另一位,就是远在辽州镇守的典属,四王爷玺宥毓了。
不过,若是她父亲,定是不会虐待此等宝物,让它拖车的。所以,会这么做的,也只剩下一位了。
“让开!”
马夫见面前的女子迟迟不让开道路,于是出声劝阻。
四王爷,最不喜的,就是耽误了时间。
“二小姐,快让开啊。”
锦仪见二小姐就这么僵持在宫门前,眼瞅着那辆马车就要驶过来了。
“你先起开,若是这马再不停,你就从后废了它。”
叶珂澜轻声吩咐锦仪,她知道,锦仪不仅功夫一觉,暗器也使得不在话下。
锦仪虽有些犹疑,但也是照办了。她退到一旁准备好暗箭,这马车看样子,是不会停下来了。
“四爷!”
马夫见这女子纹丝未动,随即还是请示了车里之人,但车里却毫无动静。
那就对不住了,姑娘,你这是犯了四爷的禁忌。
“驾!”
“二小姐!”
“嘶。。。嘶”
这马要撞上叶珂澜的时候,她心中也是一紧。不是她不相信锦仪的能力,而是,人都是会失误的。
叶安柠和林夕言也未料到叶珂澜是在耍什么把戏,但危险渐至,她们自然也是视而不见来得最为稳妥。
“二小姐,你没事吧!”
锦仪在马夫挥鞭之前就已经射出了暗箭,正中这马的头颅,一击毙命。
这马突然中箭气绝,马夫只能全力控制住车辆的平衡,防止车内人受到伤害,而锦仪匆忙赶到叶珂澜身边,确认她平安无事才松了口气。
“二小姐你可吓死我了,我们这是,要干什么呀?”
锦仪看着面前终于停下的马车,和那匹倒在血泊中的宝马,心中已经预料到,这下子,是要大祸临头了。
叶珂澜示意锦仪闭嘴,然后轻声叮嘱,“别多嘴,本小姐要谈生意了。”
她提起裙摆,翩然行至马车门前。
“姑娘,请留步!”
她还未掀开门帘,就已经被那马夫伸手相阻。
“你可知车内何人,竟敢动手伤此宝马!”
这马夫倒是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叶珂澜只一瞬就反应过来,这人应该就是玺宥毓的贴身近卫,风轲。
“公子说话可要谨慎些,你是哪只眼睛见到,是我伤的你的马。”
叶珂澜说话不疾不徐,却透着份莫名的自信。
“你!”
“风轲。”
风轲刚刚开口,便在听到车内人声音的瞬间,戛然而止。
叶珂澜盯着马车的方向,只见车内人缓缓掀开门帘,温声道,“扶本王下车。”
男子坐在一柄银制的轮椅上,腿上还盖着毛毯。细看去,这男人面若神衹,眉宇轩昂,那双惑人的眸子更是惊为天人,这四王爷着实是除了这自小落下的腿疾外,堪称完美之人。
“是。”
风轲闻言立即动身,将玺宥毓接下马车。
“四爷,宫里来接的人想来快到了。”
玺宥毓默不作声,而是抬眼,状若无意地扫过叶珂澜。
“姑娘就是方才,对本王的宝马下手之人?”
他虽坐着轮椅,但却自带着一股莫名的气场,就连一眼漠不经心的打量,都带着些摄人的意味。
若不是知道他的秉性,叶珂澜还真是要怵了几分。
“不才,我可没这个身手,倒是王爷的手下,方才,才称得上是真真的,心狠手辣呢。”
叶珂澜说话时一双桃花媚眼直直地盯着玺宥毓,这情景,任谁看来都知道这人是对四王爷存了不该有的心思。
“哦?”
玺宥毓的声调略略上扬,意味深长地正经瞧了叶珂澜一眼。
“敢问,姑娘是何人?”
他的眼神虽然状似无意,但内里暗藏的杀机,叶珂澜心知肚明。
她浅笑,只当是雾里看花。
“镇国将军府,叶珂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