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水救火的事自以太阴院弟子最为拿手,其他弟子只能打打下手,挥不出多少战力。
太阴院的水具确有独到之处,铜制的枪头后面连着长长的革囊,长短不一,最长的过三十丈,汲满海水之后,奋力舞动,水龙夭矫盘飞,喷吐水雾,真像龙神行雨一般。数十只水龙一起祭出,高低不齐,摇头晃脑,在半空中恣意喷洒,蔚为奇观。
太阴院弟子从辰石岛侧翼登6,齐头并进,前面用水龙行雨,后面用水枪清扫火苗,总算开辟出一条道路。
主事弟子也纷纷下了船,到近处观察火势。
“姐,你回船舱休息一会儿吧,我到岛上看看,放火的贼子不定没有走远,参赞师兄或许有所现。”
风飘絮不是造化门的人,她修炼的不是水系术法,帮不上什么大忙。风飘尘争强好胜,除了四象院的掌院就属她地位最高,可不想躲在海船上,让人笑话。
“那你心一些。”
风飘絮叮咛了一声,看着风飘尘展动身法,踩着水波往辰石岛掠去,回头招呼道:“鸿霞真人,咱们去舱里等吧。”
鸿霞真人头笑了笑,“令妹这‘疾行术’是越精进了,不愧是风家的传人。”
“真人过奖了。”
两人边走边聊,缓步走回船舱,明钦跟在后面若有所思,这场大火来得蹊跷,对方应该不会只是想帮造化门练兵吧。
四象院的主事、弟子都登岛救火,船上除了振旅堂的弟子操持海船再没什么人,船舱里空荡荡的,鸿霞真人和风飘絮相向而坐,舱门大开,远远能看到岛上的火势还十分旺盛。
“这位公子莫非是风家的后起之秀?”
鸿霞真人知道明钦是和风飘絮一起来的,自然把他当作风家的人。
“石是文龙在苍梧山结识的朋友,他们一同抓获了绿云鬼母,功劳不呢?”
风飘絮到底是在商界历练过的,信口雌黄眼睛都不眨一下。这话不但拉近了明钦和风家的关系,还给喻文龙记了一功,不知底细的还以为绿云鬼母是他拿住的呢?
“原来是石公子。”
鸿霞真人颔笑道:“夫人的苍梧山之行,我们少阴院的薛崇虎好像也有参与,应该也不无微劳吧。”
“是啊,是啊。”
风飘絮面颊微热,心知鸿霞真人也不好糊弄,她辈份很高,薛崇虎要算她的孙子辈,虽他们是今早才回到门中,事关出战西海比的人选,鸿霞真人极可能已经仔细询问过。
“夫人,我出去一下。”
明钦觉得可能造化门声名太盛,这两人居然一防范意识都没有。海船上安静的有些诡异,外面看不到一个行人,隐隐有些不太对劲。
“出去做什么?不要胡乱走动。”
风飘絮将明钦看作后生辈,修为高不到哪里去,她带了出来自有照拂的责任。
明钦翻了下眼白,凑到她耳边声道:“方便一下。你要不要一起去?”
风飘絮狠瞪了他一眼,闭口不言。
明钦从主舱出来,沿着楼梯下到操控室,外面空荡荡的一声息也无,一面舱门虚掩着,明钦走近了一看,只见几个穿着振旅堂公服的弟子横七竖八倒了一地。
细碎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明钦闪身进了舱室,轻手轻脚的阖上舱门,几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男子从操控室出来,互相比划着古怪的手势。
几人脸上都戴着面具,中间那人的面具画着一个猪头,獠牙外露,相貌狰狞。
“准备撤退。”
“老大,主舱还有两个娘们,要不要解决掉。”
旁边一个身形矮的家伙凑上前去,做了个格杀的动作。
猪头人冷哼道:“不要多生事端,只要她们不来妨碍咱们的行动,就不要去管。撤——”
话声落地,当先往舱外窜去,明钦从门缝中看了一下,大约有**个人,身手都相当不弱。
等几人走远,明钦才赶到操控室查看,果不其然,振旅堂的弟子都面皮青,倒在位置上,脖颈上露出细的红,肿了一圈,显然是被淬毒的暗器所伤,见血封喉,十分毒辣。
高日北仆倒在地,背上留下一个鲜明的掌印,衣衫上透着焦痕,大概他修为较高,受伤之后没有立即毙命,又被黑衣人补了一掌。可惜操控室和主舱隔着一层,黑衣人潜入进来的时候,大家的注意都在辰石岛上,纵有些微声响也很难察觉得到。
黑衣人的手段干净利落,又不想费力擒杀风飘絮和鸿霞真人,显然另有目的,明钦不及细想,出了操控室,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叱喝之声,原来风飘絮经明钦一提醒,也想方便一下,出了主舱,海风一吹,灵识分外敏锐,登时察觉到黑衣人的动静。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和造化门作对?”
风飘絮出言示警,鸿霞真人当即跟了出来,骤然现这么多的黑衣人,不由又惊又怒。
“造化门,哼哼。鸿蒙老鬼一个猥鄙下*流的家伙,未见有什么了不起。”
猪头人似乎和鸿蒙老祖有些仇怨,提起来便咬牙切齿。他戴着面具,声音嗡鸣作响,听的人很不舒服。
“你们这些藏头露尾的卑污人,也配提我家门主的名讳。”
鸿霞真人厉叱一声,掌心明光变幻,取出两把光芒闪烁的尖锥,这双尖锥两头都有锋刃,份量甚是沉重,可算是一件奇门兵刃。
“老大,弟兄们忙了一夜。难得有两个花枝招展的娘们送上门来,不如拿住她们,解解渴。”
矮汉子淫猥的笑道,一席话得一干黑衣人欢欣鼓舞,大声叫好。
“喝你妈的水去。”
鸿霞真人破口大骂,尖锥在手心在滴溜溜一转,倏飕一声飞掷而出,曳着长长的尾光,势如破竹。
黑衣人纷纷避闪,猪头人嘴里呜呜聿聿叫了一声,不时藏着什么东西,黑衣人听到指令,飞身往海水中跳落。
“有种不要跑。”
鸿霞真人大展神威,她深恨那个出言不逊的矮个汉子,盯着他一毫不肯放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