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燹宗上下都对明钦满怀敌意,只是墨玉夫人对他甚是客气,他人也无可如何。
明钦无须仰赖兵燹宗的鼻息,对他们的态度也不以为意。
阴去疾和阴大有各带人手,重从分头搜寻开来。
冷铁衣、黄子善接战失利,元气大伤,自去一旁默坐调息,几人原本打了些野兔山鸡搭在篝火上烧烤,经过一轮拼斗无暇顾及,回头一看多半都烧焦了。
炎方天气和暖,纵然在夜晚也不觉得寒冷。彼此又颇有敌意,明钦和江水心离得远远的,不去篝火旁边凑热闹。
江水心平生从来没有穿过这样的铠甲,虽然不甚沉重,但獬豸精魂质性燥烈,难免对她有些影响。
明钦在她头轻抚了一下,将面罩收回头盔中,江水心长长喘了几口,面颊火烫遍布香汗。
“热死我了。钦之,好热。”
江水心看着身上的铠甲浑身不自在,不过铠甲能保她在雷火电光的打击下安然无恙,足见是件宝物。相较之下还是命要紧,她也不敢轻言除卸。
“我帮你除下来。”
明钦看她神情恹恹,担心再穿着獬豸铠会损伤她的身体。江水心活泼好动,体质还算不错。但到底没有修行的根基,獬豸铠穿久了恐怕抵受不住。
明钦心念转动,獬豸精魂立时有所感应,倏然化作一片浮光消失无踪。
江水心卸去獬豸铠,顿觉得一阵清爽,冷风吹来,不由打了个寒噤,抱着臂膀缩了缩身子。
“你不要紧吧。”
明钦看她脸色不太好看,迟疑着在她光洁的额头抚了一下,只觉得肌肤火烫,触手都是细汗。
江水心呆了一呆,眸光微垂,过了片时,声道:“你他们能找到爹吗?”
“不好。”
明钦也不知道朝云仙子和江沛风躲在什么地方,万一他们行藏败露,恐怕又是一场大战。
“钦之……”江水心犹豫了半晌,鼓起勇气道:“你……你真的是阴姬父女的朋友吗?”
“没错。”明钦若无其事的道:“本来我想将你们母女交给阴姬,谁知你这丫头居然有几分聪明,连夜跑到王宫里搬了你姐姐出来。差害得我功亏一篑。”
江水心俏脸泛白,眼泪夺眶而出,啮着粉唇道:“原来你真的是在骗我。亏我娘那么信任你,还收你做了义子。”
明钦呵呵一笑,讥嘲道:“是啊,你可比你娘精明多了。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你……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
江水心脸蛋胀红,咬牙切齿的朝明钦身上扑去。
明钦哑然失笑,江水心纵有几分气力,在他面前还不是以卵击石,轻轻巧巧拿住她的手臂让她动弹不得。
江水心怒容满面,粉泪横颐,恼上心头张开编贝般的牙齿往他面上咬去。
“你属狗的呀。”
明钦啼笑皆非,他的神魂坚牢,又有神游镜伽持,莫是江水心,就算毒蛇猛兽咬到脸上也不会留下疮痕。
江水心一口咬到他面颊上,心头一喜,谁知明钦的肌肤坚韧异常,连一皮肉都叼不到。
江水心咬了半天,也不听他呼痛,忽然觉整个身子都扑在明钦身上,两手被他扭在背后,倒像在他脸上****一般。
明钦探手在她后心拍了一下,送入一道灵力帮她驱散体内的热毒。
江水心娇躯微颤,冷热交融的感觉美妙异常,她只觉得浑身酸软,伏在明钦身上微微喘息。
墨玉夫人等人隔着篝火而坐,忽见江水心投怀送抱,明钦又在她后背缓缓抚揉,看起来亲昵之极。
众人看得大感尴尬,墨玉夫人黛眉微蹙,若有所思。墨兰则俏脸微红,不甚自在地移开目光。
阴破军喉头干,不由朝着墨兰望去。似乎憧憬着两人有朝一日也能这般耳鬓厮磨。
冷铁衣眼睛直,拍着大腿叫道:“怪不得这子那般卖力气,敢情已经和姓江的丫头勾搭成奸了。”
黄子善不着痕迹的瞄了墨玉夫人一眼,心,她可比墨兰有风韵多了。
墨玉夫人若有所觉,脸色猛然一沉。唬的黄子善心头咯噔一跳,连忙干咳一声,起身道:“去疾兄怎么还没有消息,冷兄,不如咱们也去找找看。”
“这……你急什么?”
冷铁衣还指望明钦和江水心有进一步的举动,他也能分些余沥,大饱眼福。
“冷兄,正事要紧。”
黄子善做贼心虚,不敢多呆,生拉硬拽着冷铁衣入林而去。
冷铁衣碍不过情面,连声抱怨着跟着去了。
阴破军心头一动,满面殷勤地道:“师妹,山林甚是广大,恐怕去疾他们难以照应周全。咱们也去助力如何?”
“也好。”
墨兰也觉得这场景有些难堪,既然阴破军有此提议,她便顺水推舟,借机回避。
要对付明钦的话墨玉夫人一人足够,他们留下来帮不上什么忙,倒不如省些力气去搜寻朝云仙子。
其实明钦只是帮江水心送入一道灵力化解热毒,并没有什么不规矩的动作。
江水心性情骄纵,两人一向不甚和睦,谈不上什么柔情蜜意。江水心扑在明钦身上是为了咬他出气,只不过明钦体质特异,才没有出现血淋淋的场景。
众人不知根底,见两人肢体交缠,自然一厢情愿地想到男女情事上去,虽然不无缘由,到底和事实相差颇远。
明钦感觉江水心的体温渐渐降了下来,收起灵力在她肩头拍了拍,笑道:“现在好些了吧。”
江水心让他调治的浑身绵软,状若虚脱,灵力像电流一般在体内四处流窜,顿觉得通体舒泰,闻言默然直起身子,悻悻地道:“你脸皮可真厚。”
明钦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微哂道:“心姐出身富贵,难道还差这一口肉吃,我可不是唐僧,心姐该不会是女妖怪吧。”
江水心娇哼一声,扶着他的肩膀一本正经的道:“我不管你和阴姬父女有什么关系。我们全家对你可是真心实意,你但有几分良心,就不能害我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