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两人还困顿未醒,门外便传来咚咚的砸门声。
明钦推了推腻在怀里的香滑玉体,疑惑道:“谁呀?”
等了片刻也不闻答应,敲门声反倒更加急骤起来。
姜琳醒转过来怔了怔神,慌忙摸出衣物手忙脚乱的穿了起来,红着脸埋怨道:“你怎么还不起来呀,被人堵在房里羞也羞死了。”
“这会是谁呢?”明钦暗暗嘀咕,嘴上却笑道:“咱们可是正经夫妻,怕个什么。”
姜琳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一双美目水汪汪的好似要滴出水来,虽然未及梳洗,脸容亦是神采奕奕、娇艳欲滴。
她整了整衣襟,快步上前打开房门,只见一个矮的身影紧绷着脸站在门口,不满的情绪溢于言表。
姜琳轻舒口气,心虚的笑道:“怎么了,瑶瑶,谁欺负你了?”
姜瑶脸一跨,撅着樱唇嚷道:“姐姐坏,陪爸爸睡不陪我睡。”着推开姜琳径自跑到床边踢掉鞋履往床上爬去。
明钦笑着揽过姜瑶娇的身体,干咳道:“昨天和你姐聊天聊得有晚就没再去打扰你。窈儿晚上睡得好吗?”
姜瑶似模似样的叹了口气,搂着他的脖颈道:“我知道你俩是新婚燕尔,这次就放过你们咯。”
姜琳闻言略感尴尬,岔口道:“瑶瑶,我不是过让你改口了吗?钦之是我夫婿,你叫他爸爸成什么样子?”
姜瑶回头瞄了姐姐一眼,不以为然的道:“凡事也要讲个先来后到,明明是我先认识爸爸的,要改也应该你改。”
“这是什么话。”姜琳满脸羞红,她和明钦昨晚还鸳鸯交颈,极尽缠绵,怎么可能跟着妹子乱叫。肃容道:“长姐如母,瑶瑶你可要听话。”
姜瑶眼圈微红,虽然没有出言反驳,脸上却满是委屈之色。
明钦大为不忍,打着圆场道:“窈儿年纪还,她愿叫什么就叫什么吧,咱们各叫各的,又没什么妨碍。”
姜琳念及姐妹俩分别已久,本就有些陌生,若是太过专断,恐怕要生出嫌隙。缓了口气,坐到床边,抚着姜瑶的丝道:“私下里便随你怎么叫吧,只要不可到外面张扬。”
“知道了,你真麻烦。”姜瑶声嘟囔。
明钦见两人怏怏不快,笑道:“对了,我昨天去道器市场买了几块‘灵犀佩’,正要送给你俩。”
灵犀佩是仙界通行的联络灵器,即便有的仙家已经能够‘千里传音’,多半也要备上一块。一来灵犀佩中内置了许多便捷的功能,多少有些用处,二来可以节约灵力,免去不必要的消耗。
明钦原本只打算买两块和荆眉妩有个联系,后来知道价钱尚可,少不得给姜瑶买一块哄她开心,这样一来,姜琳、文竹似乎也不好落下,半路遇到澹容瑜还送了她一块,看来当时一口气买了五七块还算明智。
仙家喜欢收集异材奇宝及灵丹妙药之类,这储物之法亦别有一番讲究。据专门制作储物袋的仙家在诸天多逾千万,名闻遐迩的总有数十家,个中好处一言而尽,值得一提的是储物袋的牌号颇能彰显修士的身家地位,这就不能不让人趋之若鹜了。
只储物袋中一种上佳的牌号乃是采自妙高峰栖息的一种神鹞尾部上之白羽,因此有个名目叫作‘白鹞尾’,且莫这白鹞尾有多少特异,光这材质都让人赞叹不已。制作出来的储物袋自然价值连城,众口都呼作‘哎哟喂’,一语道出了多少望而却步的艳羡。
明钦对这‘白鹞尾’也是徒闻其名,寻常修士对于储物袋还是以实用为主,若是能兼及样式就算难能可贵了。古来有买椟还珠,的是舍本逐末,他身上既没有什么特别贵重的法宝,当然亦无须价值不匪的储物袋来装门面。
另外中夏的服饰有一些袖子宽而袖口窄,称作琵琶袖,这种袖子不论如何屈伸都会自然下垂,可以放置钱袋、杂物而不虞其掉落,所以道家有‘袖里乾坤’的法门,可比什么储物袋都要好用。
明钦把‘灵犀佩’一股脑拿出来供姜琳姐妹挑选,姜瑶登时喜滋滋的眉开眼笑,姜琳也大感有趣,笑吟吟的端详起来。
明钦对‘灵犀佩’也不怎么熟悉,三人便凑到一处揣磨起来,轻声笑闹浑不知时光易过。
灵犀佩的运用之法推算起来倒不繁难,奈何三人都是初涉仙界,对于一些通行的灵器都不怎么熟悉,想要得心应手不免要一番周折。好在‘灵犀佩’都配有一个的薄册,上面事无具细的记载着运用法门,正所谓一通百通,有了这玩意略加提,自然难不住姜琳和明钦这等道行之士了。
三人给灵犀佩装上‘通灵符’,正玩的不亦乐乎。耳听的细碎的敲门声传来,姜琳仰起头道:“门没锁呢?”
只听吱呀一声,文竹推开房门似笑非笑的望了过来,檀口轻启道:“钦之,有事情,不知道方不方便?”
“什么事?”明钦瞄了瞄姜琳,心头微突。
“文姑姑,爸爸给我买了‘灵犀佩’,你快来看呢?”姜瑶心情大好,招着手恨不得别人都来分享她的愉悦,这些日子她住在庞韶家里,都是文竹从旁照顾,两人的感情自有一番亲密。
“这样好呢,”文竹笑吟吟的走近,瞄着明钦若深意的道:“你不在的时候窈儿时常吵着想爸爸,有了这玩意,就算你跑到天崖海角,窈儿也能和爸爸话了呢?”
“是啊,是啊。”姜瑶偎在明钦身上,脸上露出几分羞涩。
文竹巧笑盈盈,眉梢眼角有着遮掩不住的喜气,明钦故作平静的道:“竹姐找我,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文竹悠悠一叹,神情复杂,“荷裳和杜夫人一大早便回南疆去了,钦之大概还不知道吧?”
“走的这么急?”明钦眉心略紧,着实有些意外。
“是啊,杜夫人南疆战事紧急,不及细细道别了。我本来想通知你一声,见你房门紧闭,又觉得不便打扰。”
文竹促狭的瞄着明钦和姜琳,目光中有种深长之味。
昨晚她负气抱屈和明钦了许多话,三界格局虽趋于三教混流,世俗之事终是礼教为力甚多,两人既然有过肌肤之亲,想要无所眷恋也不太可能,心迹剖白之余不免又有些缱绻的举动。文竹心结稍解,对于沈荷裳的情衷便不那么热心了。是以早间杜芳惜和沈荷裳匆忙离开她也没有横加拦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