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之,你麻利一些,呆会儿我也想洗沐下呢?”姜琳思量再三,迟疑着出言提醒。
明钦心头微跳,反观文竹亦是脸色大变,本来两人还只想避嫌疑,这副样子若被姜琳堵个正着,可真是百口莫辩了。
浴盆里的水已经快要蓄满,明钦不得已将水源关了些,再往身上撩些水花弄响声以免姜琳有所警觉。
若不答应只会欲盖弥彰,明钦不及细想,搭口笑道:“进来一起洗不好吗,省水还省时间。”
文竹微吃一惊,瞪起美目掐住他腰间的软肉,脸颊涨的通红。
姜琳心念转动,不期然想起一些旖旎画面,慌忙摇了摇头,暗啐一口。两人毕竟是寄人篱下,即便有些意动也不好在浴室里做出些太失分寸的举动,万一叫人撞破,岂不大伤颜面?
“快别胡了,家里还有旁人呢。我就在外面等你吧。”
明钦和文竹面面相觑,稍稍放下心来。明钦心知不是了局,谑笑道:“琳琳,我知道你神通广大,该不会放出神识来在暗处偷看吧。”
姜琳娇啐一口,笑骂道:“你一个臭男人有什么好看。罢了,我在这里也不太稳便,还是先回房间吧。你别耽搁太久了,家里都是女子,若是哪个起夜,把你堵在里头就不妙了。”
明钦心你倒有先见之明,呵呵笑道:“那你何不在门外帮我守着,免得我被别人占了便宜。”
姜琳轻哼道:“我才没那么拙笨,能守住你的人还能看住你的心不成?总之,本公主是宽大为怀,你也要好自为知。”着暗自一叹,她对沈荷裳的存在究竟不能毫无芥蒂,可是两人姻缘并没有多深的感情基础,便不得不有所容让。
耳听的姜琳阖上房门,脚步渐远。明、文两人的心头大石才堪堪落定。
“竹姐,有什么话咱们改天再谈好不好?”
文竹无奈头,瞅着身上湿透的睡袍,埋怨道:“我这样怎么回去,荷裳还睡在我房里呢?”
明钦瞄着她玲珑曼妙的身段也觉得脸红心热,迟疑道:“要不你脱下来,我用术法给你烘干了。”
文竹娇柔一叹,也无可如何,指着壁间的衣架低声道:“你出去给我拿块干净浴巾,自己也把身体擦干吧。”
明钦答应了一声,利落的跳出浴盆,衣架上搭着数条或白或粉的棉质浴巾,也不知道都是谁的,他顾不得许多,拽过一条在身上胡乱抹了抹,又拿了一条干净的转了回去。
文竹缩回浴盆里将湿漉漉的睡袍脱了下来,伸出一双白晳的玉臂拧着梢以免再粘湿了,雪白的**在清澈的池水里载沉载浮,美妙的酥胸若隐若现。
眼见明钦目光闪烁,文竹也不十分回避,羞涩的笑道:“听仙家女子大都驻颜有术,又能变化容貌,使丑者生妍,高明些的几乎能长生不老,像我这样的凡人根骨,蒲柳之姿,怕是没什么好看的吧。”
“怎么会呢?”明钦笑道:“老君都,‘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可见自然的才是无上妙道,我也听有个什么平育天,盛行刀圭之术,人人都喜欢在身上动几刀,好变的美貌一些,可惜人力终不及造化之工巧,以至于此天的男女面貌都有七八分相似,在天界传为笑谈呢?”
仙家本有养气之法足以伐骨、洗髓,就像蝉蜕为蝶、鲲化为鹏,所谓长生久视之道,亦附带了一些驻颜养生、返老还童的窍要,只是道法深微,不易于普及罢了。时人舍难求易,不究心于内美之法,只以‘刀圭术’装门面,难免毁誉参半。
文竹虽不如沈荷裳天姿国色,也不像姜琳、姬寒那等术法高士,可以伐骨洗髓,幻化容貌,论起样貌、体态也算无可挑剔。本来造化生人,虽有美丑之别,普观三界何曾缺少美人呢,而其中逸杰出的又往往不在容貌之表,譬如西施之病、贵妃之肥,又何碍其为美人之尤呢?
“是这般,”文竹怏怏道:“你认识的人里应该数我最没用了吧。荷裳能到南疆学道,我真该替她高兴,总不成像我这样仰食于人,半指望都没有。”
“你别这么想。”
明钦接过她的睡袍拧了拧,再潜运真气捏个‘风火诀’蒸干上面的水迹。两人的关系虽有些微妙,怎么算都有些故交的情份,明钦在儿女私情上虽乏勇捷,总还不失忠厚。讪然道:“竹姐,你若是不嫌弃的话就把我当亲弟弟看待,有什么不快尽可跟我。咱们只是初来认生罢了,以你的才慧何须担忧没有出路呢?”
文竹噗哧一笑,红着脸道:“我倒想把你当弟弟看,你觉得合适吗?”
明钦干咳一声,知道她指的是两人有过亲密关系,目光触及隐在水中的姣美**,不由心头一热,嘴唇有些干。
“坏蛋,刚还要做姐弟,怎么又原形毕露了。”文竹挡着胸口轻声娇嗔,伸出珠水盈然的藕臂笑道:“东西拿过来,你转过身去。”
明钦忙答应了一声,讪讪的把暖袍和毛巾递了过去,心想时间也差不多了,解开身上的浴巾换起衣裳。
身后响起轻悦的水声,明钦微微一呆,自尔想起美人出浴的诱人画面,尤其文竹曾和他肌肤相亲过,对她的**有种隐约的熟悉,颇增遐思。
明钦暗暗汗颜,连忙驱除杂念,手忙脚乱的穿起衣衫,耳畔传来轻微的窸窣声,陡然觉得腰间一紧,两条春藤般的柔滑玉臂缠了上来,文竹侧着俏脸贴在他后背上,鼻际一阵泛酸。
明钦讶然的转过身来,只见她睡袍虚掩,丝带松结,隐约可见里面的白腻,大大的眼睛微微泛红,纯美的脸容带着凄恻。迟疑着抚平她的愁眉,强笑道:“别难过了,一切都会好的。”
“我才不难过呢。”文竹撇了撇粉唇,“只是有些不值。想不到我珍而重之的身子给了你这么个傻子,一都不懂得怜惜我。遇人不淑,怪得谁来?”
明钦哑然失笑,试探着搭上她的柔腰,黠笑道:“竹姐,我可是个老实人,你有什么心思总让我来猜我可猜不着。再,你和沈怀璧不是都谈婚论嫁了吗,难道这样一来又不作数了?”
文竹脸蛋绯红,羞恼道:“钦之,你可是男人,对荷裳,对我,难道不应该主动一,多哄哄我们吗?女孩子只要心里还有你一分,总是肯为你着想的。即便你是潘安、宋玉,难道等着人家死皮赖脸的追你不成。不错,我是跟沈怀璧论及婚嫁,可还终究不是他的妻子。你若是喜欢戴绿帽子,不管是怀璧还是别的男人,那也容易的很。”
明钦面孔一黑,文竹这话虽然大有道理,听着可有些刺耳,海皇玄武何等威赫,只因水族不战而降,他的玄后也被祖龙霸占,累及玄龟一族永受世人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