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属于小如梦的房间，里面被子铺的整齐，枕头是带着可爱的刺绣图案的。
就是磨损有些严重。
看起来像是有些年头了。
她看了许久，喊平垣进来睡觉。
两人简单洗漱后初沅躺在了床上。
平垣背对着她坐在地上，头微微靠在墙上。
初沅看了他一眼，拍了拍身边的床，“上来休息，坐在地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欺负你。”
“床太小了，属下去休息，一定会挨到小姐的。”平垣拒绝道，“况且是在灵识里面，坐在地上也没什么影响的。”
初沅“哦”了一声，然后下床，干净利落的把平垣拽了过来。
一系列操作，直接把平垣操作懵了。
“小姐……”
初沅敲了他头一下，“闭嘴，睡觉。”
平垣弱弱的“哦”了一声，不敢说话了。
靠在熟悉的气息旁，初沅越来越放松，很快就睡着了。
但是平垣却日越来越紧张。
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家小姐究竟是为什么要把他拉到床上来。
是因为小姐心地善良，看不得他受累吗？
他有心问一句，但没胆子。
纠结到天蒙蒙亮，才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初沅已经不在了。
她出去陪小如梦摘菜去了。
看了一眼小如梦，状似无意道：“你今天的脸色不太好，是昨天没有睡好吗？”
小如梦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吗？可能是昨天夜里不停的起夜照顾母亲，所以没休息好吧。”
“不碍事的，等母亲病好了，我休息几天精神就好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她状态一日比一日差。
女人的脸色虽然一日比一日好了，但并没有让人觉得心里轻松。
只是更加沉重。
平垣看着不知道想什么出神的初沅，轻声呼喊道：“小姐。”
“嗯？有什么事情。”初沅回神。
“小姐在想什么？”
“我没想到她能把时间拖这么久，所以现在不知道是等时间到了，还是……”
“还是什么？”
“还是点破一些事情。”
初沅抬眸，看着平垣，“我不知道该不该点破一些事情，这些事情，等同于打碎一个人的信仰。”
平垣知道她在说什么。“既然需要点破，就说明不真实的东西，无法存在。”
“嗯，你说的对。”
或许是因为这么多世界来，早就把她当做妹妹一样的人物看待，所以总是存在了几分不忍。
想让她自己撑不住，让这个心境的世界自己破碎。
可没想到，她居然这么能撑。
用生命值撑着这个虚假的幻想。
小如梦再次来找初沅的时候，初沅开口了，“你还不醒来吗？”
“什么呀？”小如梦不解道。
“一切都是假的，不是吗？”
初沅话音落下，小如梦皱起眉头，茫然又无措，“什么是假的？”
“一切都是假的，神山是假的，肉灵芝是假的，母亲病好也是假的。”初沅不忍道。
小如梦脸色骤变，“你胡说，不是假的，都是真的！”
“我母亲病好了，你是看的到的。”
初沅轻声道：“是你幻想出来的，这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了。”
小如梦瞪她，“你为什么说这些话，你好奇怪，明明母亲病好了，你却非要说她没好。”
“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去看母亲。”
初沅拽着她，叹了口气，“人碰到有毒的树枝会死，为什么蛇碰到就没有问题，你真的没有想过，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红河你真的到达过吗？”
“你只是听母亲说，穿过那片危险的树林，就会达到一片红色的河，河里有水祟，不让人们过河上山，但只要过了河，就会来到开满鲜花的高山，山上有神庙，庙里有治百病的肉灵芝。”
“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想象出来的，因为你从来没有到达过这里，森林里的黑蛇，红河下张牙舞爪却没什么杀伤力的水祟，山上不分时季的花朵，以及金光闪烁的庙宇，都是假的。”
小如梦惊惧不已，“你胡说你胡说！”
初沅声音更轻了，“我没有胡说，你的母亲……”
“早就死了。”
小如梦闭上了眼睛，泪水从她脸上缓缓落下。
世界在她的身后崩碎。
她身上充满了绝望的气息，“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的母亲，早就死了。”
“死在那一年所谓的瘟疫里。”
七岁前，她是很幸福的。
可是才过了七岁的生日，她的幸福就被上天收走了。
所有人都知道鹤城是被魔族屠城的，却不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出了事情，像他们离的远的，一点事情都没有。
可是要讨伐魔族。
城里不能有活口。
所以她的母亲死了。
她逃过一劫，是因为母亲把她藏了起来。
她不愿意相信母亲死了，
只告诉自己，母亲只是病了，等病好了，一定还会回到以前。
可惜……
回不去了……
小如梦的身影慢慢的消散了。
初沅和平垣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小姐？”
“我在。”
平垣松了口气，“现在怎么办？”
“等下一个心境。”
很快他们面前逐渐出现了画面。
这次来到了一座非常热闹的城镇，接班的叫卖声络绎不绝，他们一边走着，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城镇内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一切看上去都非常的太平。
经过多方打听之下，他们找到了如梦的位置。
只是在知道如梦此刻在何处之后，初沅是的脸上是充满的兴趣，而平垣则是迟疑起来。
“你没去过？”初沅打趣的问道。
平垣尴尬的转过头没有说话。
那种地方他怎么会去。
谁能想到，现在如梦居然是在青楼里，这他们要怎么找。
“当然直接进去找呗。”初沅看出了平垣的纠结，果断道。
“这种地方小姐怎么能去。”平垣不同意了。
初沅挑眉，“不然，你一个人去？”
平垣被一噎，犹豫了好半会才说道，“好。”
初沅看着平垣直发笑，他这个样子实在是太有趣了。
“还是一起去吧，我怕到时候那你被别人给勾搭走了。”初沅伸了个懒腰，声音里充满了笑意。
平垣的脸瞬间红了，面对初沅这么露骨的话，他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