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通电话。
于是第二天夏敬南去了学校找初沅,却发现初沅根本不在学校。
原来学校知道初沅被绑架,怕她缓不过来,给她几天假期,让她好好休息。
夏敬南没办法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他跟莫小雪提起了这件事。
“小雪,过两天初沅回去上课的时候,你喊她来家里吃饭呢。”
莫小雪夹糖醋排骨的手一顿,“爸爸,怎么会这么突然?”
夏敬南不好直接说他是想让初沅写谅解书,含糊道:“不突然,初沅她毕竟在我身边呆了十几年,偶尔还是要见一下面的。”
莫小雪把眼中复杂的情绪仔细藏好,说道:“好的爸爸,我知道了。”
夏敬南点了点头,“嗯,你学习也辛苦了明天爸爸叫保姆给你做好吃的。”
心里,莫小雪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她很不安,担心夏敬南是不是因为想初沅了几分才会叫她来加里吃饭。
她更担心初沅会取代她的位置,把她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都通通收回。
“知安哥哥,你说我爸爸是不是因为想初沅了才让我去叫她啊?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莫小雪哭着对面前的顾知安哭诉道。
她的眼角带泪,哭得梨花带雨的,十分惹人怜爱。
顾知安看着伤心的莫小雪,安慰道:“这……小雪,没事,没必要伤心。初沅毕竟是被夏敬南养了十几年,有点感情也在所难免别想太多。”
他并没有看到莫小雪眼中闪过的厉色,忽然想起了什么,他道:“对了,说起这个,我想起了我奶奶。我奶奶也很喜欢初沅,她上次还说要请初沅吃饭呢。但是初沅说不合适就没有来。”
顾知安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他只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并不知道自己这一番“安慰”让莫小雪心里有多难受。
为什么,是个人就喜欢初沅?
莫小雪不甘心,她想,她一定要让初沅付出代价。
她要让夏家人和顾家人更加厌恶初沅,要让她在两家人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
等初沅去上课了,莫小雪明面上和夏敬南说今天喊初沅回夏家吃饭,但她并没有去邀请初沅,想要故技重施。
莫小雪像往常一样放学回家,她想着等下就跟父亲交代初沅不来,这样就能让夏敬南对她的厌恶更加深,却在推门的一瞬间愣住了。
穿着雪白校服的少女交叠着双腿坐在沙发上,不同于在学校的装扮,她的长发披散下来,皮肤白皙,五官精致,与周围豪华奢侈的装修风格融为一体。
“初……初沅……你怎么……在这里?”
莫小雪看着沙发上的少女,半晌,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少女转过头来,冲莫小雪微微一笑,“不是你邀请我来夏家吃晚饭的吗?怎么,忘记了?”
莫小雪的脸僵硬了一瞬,她刚想否认,却发现夏敬南和赵如初做在餐厅里,她很快反应过来,扯出一个笑容:“呃……对啊,我怎么连这个都忘了呢。”
她走了过去,叫了一声“爸爸妈妈”,叫完还挑衅地看了一眼初沅,谁知初沅根本就没有看她,她正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机,浑身带着百无聊赖的气质。
因为初沅在,赵如初的脸色不太好,但在初沅来之前夏敬南已经嘱咐过赵如初,说了为什么请初沅吃饭,也告诉赵如初要收敛一点,对初沅好一点。
保姆把最后一道菜端上饭桌,对夏敬南和赵如初道:“先生,夫人,可以开饭了。”
夏敬南点了点头,笑眯眯地对初沅道:“初沅,快来,吃饭了。”
初沅坐在了餐桌前,好整以待地看着满满讨好意味的夏敬南。
赵如初虽然
夏敬南首先拿起公筷给初沅夹了一块肉沫茄子,笑道:“来,这是你以前最爱吃的。”
初沅笑而不语,她并没有动筷子去吃那块茄子。赵如初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态度冷淡,一直一声不吭。
夏敬南也丝毫不觉尴尬,他又是一筷子鱼肉放到初沅的碗里,“这个松鼠桂鱼也是你以前爱吃的,你多吃点。”
莫小雪:“……”
赵如初:“……”
眼瞅着自己的碗就要被堆成小山,初沅终于拿起了自己的碗,客气而生分道:“行了,谢谢叔叔。”
她这一声“叔叔”瞬间把夏敬南打回了原型,夏敬南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即,他放下看筷子,看着初沅,叹了口气。
“唉,乔乔,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吗?那时候你还很小,就那么大点,抱起来软软的。你八个月就学会了走路,每次我放开你的手让你单独走你就会哭唧唧地叫‘爸爸,爸爸’,可爱极。”
初沅脸上的微笑不变。
莫小雪已经笑不出来了,双手紧紧握紧。
夏敬南继续打动着他自己,“再大一点,我们全家一起去郊游,你指着天上的星星问为什么星星会那么亮,你妈妈说那是因为星星是你眼睛的化身,你的眼睛有多明亮,星星就有多明亮。你那时候对这话深信不疑,还说,‘那妈妈的眼睛一定是最明亮的那一颗星星’,给你妈妈乐得啊。”
他说着,自己的脸上也展现出了笑意,赵如初顺着这段话找到了那段回忆,不由得惆怅起来。
小时候的初沅又聪明又漂亮,学会的第一个词就是“妈妈”,她很心疼体贴自己,每次自己逛街回来腰酸腿酸初沅就会用她温暖柔软的手给自己锤,奶唧唧地说着“妈妈辛苦了”。
自己那时那么喜欢初沅,为什么到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她忍不住去打量着初沅如今的模样。
少女张开了,五官很精致,眼睛明亮如星,她的皮肤细腻光滑,白到发光,眉宇间成熟掺杂着戾气,给人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
初沅感受到了视线,转过头来与她对视,她看着初沅,初沅也看着她,两人都没有要先移开目光的意思。
最终还是赵如初妥协,先移开了目光。
她忍不住感叹,现在的初沅当真是与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初沅可不会有这么锋利眼神,更不会用这种眼神来看自己。
夏敬南还在源源不断地念说着,“初沅啊,这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要不是你长这么大了,我还以为你是半大的小孩子呢。”
初沅始终保持着既疏离又礼貌的微笑,她时不时动几口菜,但菜品索然无味。
“夏先生,您说这么多,是想表达什么呢?”
铺垫了那么久,终于回归了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