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着墙角的阴影走向了院子。
门前有一队巡逻兵走过,但是似乎警惕性不高。
本来做好了一场恶战准备的张小飞竟然潜入进来了。
“看来危险的核心反而是安全的。”
鬼鬼祟祟的溜进了院子,他突然看到有一道人影走向了侧门。
“苏成!”
本来院子里灯光并不亮,但是苏成实在太显眼了,他竟然披了一件披风。
呼呼啦啦的走过去,也不知道这半夜三更穿成这个骚包的模样是给谁看。
张小飞眼睛一亮。
果然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苏成这个大魔王竟然一个人落单了。
张小飞左右打量看没有人发现,立刻悄悄的跟了上去。
走出了侧门,他看到了一个水潭。
水潭是流云河流出兴安山脉之后,第一个下山的落差冲击形成的,大约有了两千多平米。
哗啦啦的水响,苏成来到了水潭的边上。
一抖白色的披风,上面那光复军图案竟然有些夜光的感觉。
看的张小飞一阵的反胃,苏成这个做派让他真恨不得冲上去狠狠的对着他的脸打几拳。
“装吧,马上你就装到头了。”
拔出一把枪,张小飞准备动手了。
就在这个时候,苏成突然开口说话了。
“你们来的还真是慢。”
张小飞潜藏在一棵树后,楞了一下。
他发现自己了?
不应该呀?
他没有立刻妄动,虽然现在开枪射击的条件已经具备了,但是到了这一步,他还要考虑干掉苏成之后要怎样撤退。
毕竟能够活着,谁也不想死。
他也想看看苏成是不是在和自己说话。
苏成又开口了。
“别装了,早就发现你了,从你进入我的基地起,我就告诉我的部下们克制,不要轻易的把你们都给弄死了,好歹给我留一个玩玩,你是最后剩下的那个。”
张小飞屏住呼吸不敢做声,心里有些忐忑。
苏成说的如果是真的,那他是怎么做到的?
现在可没有过去那么便利的通信条件啊。
还有他说玩玩是什么意思?
苏成看对方还没动,他却也没有回头,双手背负站在水潭边上。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也好,那我们就来做一个游戏吧。”
“从现在开始,我们两个人拔枪对射,谁先被干趴下,谁就投降,怎么样?”
“呵呵!还不出声,你这个獐头鼠目的家伙躲在树下以为我看不到你吗?再不说话我保证你死无葬身之地!”
张小飞终于呆不住了。
他从藏身的树下出来,脸上还带着疑惑。
“你怎么发现我的?”
“那你不用管了,总之这是你唯一的机会,我给你五秒钟的时间,五秒钟后我们同时开火,现在开始倒计时。”
“五.....。”
苏成说了一声五,张小飞立刻就要开火。
但是没想到苏成竟然比他还快。
说话的同时,回身就是一枪!
biu~~!
一枪打在了张小飞右腿上。
张小飞不愧是进化者,即使苏成卑鄙的率先开枪,他也迅速的做出了反应。
不顾右腿剧痛,举起手中枪,开枪连发!
砰砰砰~~~!
这么大个人,他要是还打不中就可以去自杀了。
但是苏成比他动作更快。
打完了张小飞一枪之后,整个人往地上一蹲,披风包裹的严严实实,一点儿缝隙都没有。
三枪全数命中,但是苏成好像安然无恙。
然后张小飞看到苏成披风透出一点点的缝隙,就伸出一个枪管,对着自己又开了一枪。
又是biu的一声,左腿中枪。
刚刚右腿受伤还有左腿支撑,现在双腿同时受伤,再也站不住了,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张小飞知道自己完了,双腿受伤,他想跑都不行了。
对方的披风肯定是防弹的,难怪敢这么大刺刺的向自己发出挑战。
他还想寻找机会,找到射击的角度。
但是苏成这会儿将披风解了下来,好像一个魔术师似的举了起来,完全不给自己任何射击角度,一步步走了过来。
走到张小飞身前,突然起脚,将张小飞的两把武器都踢到了一边。
然后将枪收了起来,苏成才重新披好披风,对着张小飞露出微笑。
“你输了!”
“没错,我输了,但是我不服!苏成,废话少说,落在你手里我也没准备活着,给我个痛快吧。”
苏成嘿嘿一笑:“人人都想痛快,但是岂能都如愿?答应我一个条件,我给你一条活路。”
张小飞蔑视的看了他一眼:“苏成,你无非就是仗着一群手下作威作福罢了,有什么实力和我谈条件?拿我当成贪生怕死的人了?那你恐怕是走眼了。”
苏成从鼻孔里面哼了一声:“看不起我?我不过是不想在你们这些普通人面前展现实力罢了。”
张小飞嗤笑一声,显然认为苏成说的是无稽之谈。
看到张小飞的表情,苏成也不多说,站了起来。
缓缓回到水潭边,双手张开。
“装神弄鬼.....。”
张小飞话音未落,苏成突然开口。
“被诅咒的生灵从深海中睁开眼.....。”
“追寻命运的脚步来到魔王的身边.....。”
“出来吧,我的召唤兽!”
呼啦一声水响,巨大的黑影冲天而起!
漫天都是巨大的触手在凌空飞舞,遮天蔽日!
比房子还大的脑袋,比灯笼还大的眼睛在黑暗之中闪烁着让人胆寒的绿光。
水雾升腾,妖气弥漫!
好像加勒比的海风席卷内陆,周围的一切都画风突变。
神话降临的一幕,足以让人神经崩溃!
怪物上岸,赫然是一只巨大的章鱼怪,一直来到了苏成的身后。
一人一兽,同时俯视着已经魂不附体的张小飞。
一条巨大的触手伸了过来,那比脸盆还要大的吸盘覆盖了下来。
一个吸盘直接罩住了张小飞的脸,将他生生从地面上拎了起来。
无法呼吸了。
他手舞足蹈的挣扎着,但是那冰凉滑腻的粗手是如此粗大坚韧,他连撼动的力量都没有。
耳边传来苏成忽远忽近的声音:“现在可以好好的谈谈了吗?”
自认为生死无惧的张小飞,这一刻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