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说着四周打量了一眼，果然没有看到无涯出现，要是平时的话，早在他抱着降大哥的时候，就应该冒出来揍他了。

"呵呵！是啊！让无涯不高兴了。"降慕枫没有否认，因为事实也是如此吧！想到被他送回茅山的无涯，降慕枫便觉得有些愧疚的低下了头。

"我就说嘛！"小九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有些小得意的嘿嘿笑了起来。

"神，我们走吧！我累了！"就在小九还想跟降慕枫话话家常的时候，飞雪突然扯了一下司神的衣服。

"耶？这就走了吗？可是..."小九来回的望着飞雪和降慕枫，难得遇见，不能多聊一下吗？说不定还可以一起上路什么的。

"小九，以后还有机会的。"飞雪望了一眼小九，然后转头望着降慕枫。

"对吧！降公子。"飞雪似笑非笑的望着降慕枫，脸上带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让降慕枫听得一愣，然后微微的笑了笑。

"是的，以后还会再见的，飞雪姑娘。"降慕枫说着嘴角一扬，同样笑得有些耐人寻味的叫人听得云里雾里，而司神的眉头也皱的更紧了一些，来回打量着飞雪和降慕枫，最后手一抓，将飞雪抓到了怀里。

"耶！难得碰到耶！降大哥，说好了哦！你要记得去酒家找我们玩哦！顺便带上无涯也可以，我没有想见他哦！是酒家忙起来我很累的嘛！让他过来帮帮忙也好，反正他现在应该很闲。"小九想着不需要再对降慕枫跟前跟后的无涯，不由得如此说道。

"呵呵！我知道了。"本就因为司神宣告主权一样的举动而觉得好笑，如今听到小九说的话，降慕枫忍不住轻笑出声，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很多。

能够遇见这些人，说不定也是一种缘分吧！若是这样的注定，他倒也不讨厌所谓的命运，反而觉得应该感激了。

"走了！"司神揽着飞雪转身，开始往人群喧闹的地方走，让小九手忙脚乱的跑回马车旁，拉着缰绳跟在身后，临走之前还不忘回头跟降慕枫招手。

等小九拉着马车跟在司神身后消失在人群中的时候，降慕枫才收回目光往小镇外走去，眨眼间就消失在了人群里。

"你刚才又使坏了吧？"人烟稀少的山路上，降慕枫仿佛自言自语一样的说道。

"有吗？"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回应，让降慕枫叹了一气的停下脚步，站在寂静的山道上回过头。

"你敢说没有吗？"降慕枫眯着眼睛问道。

很快的，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突然浮现出一个淡淡的身影，然后渐渐的幻化成人型，跟着就看到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嘴角微扬的带着一丝邪魅，任凭黑发如丝般飞扬在身后，连着衣诀一起，飘忽在半空之中，让衣袖上金色丝线勾勒出来的图文，因为阳光而忽闪着耀眼的光。

"你生气了？"妖祭灵似笑非笑的望着降慕枫，语气里听不出有多少抱歉的意思。

"没有。"降慕枫凝望着妖祭灵，然后不自觉的伸出手，结果却只碰到一阵冰凉，让他不的不收回手。

"既然没有的话，那就无所谓了嘛！"没有错过降慕枫脸上一闪而过的伤，妖祭灵飘忽着绕到降慕枫的身后，轻轻的将手环在降慕枫脖子上，然后整个人都靠了上去。

本来应该温暖的肌肤相亲，降慕枫却只觉得一阵冰凉，让他低着头笑了笑，因为自己的不自足，还有身后不经意的安慰。

"你应该也有很多话想要跟飞雪姑娘说的，就这样分开真的好吗？"降慕枫想到什么的问。

"有什么不好的，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再也没有我能做的事情了。"想要的自由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人也得到了，想要的圆满，也已经成全，若是再有奢求的话，便是那个丫头的不对了。

妖祭灵想到什么，不由得埋首在降慕枫的颈项，如果一定要说的话，他只是有些羡慕罢了，羡慕那样的两个人，那样的一辈子。

"是吗？那就随你吧！"他从来不知道妖祭灵竟然也收了徒弟，即便是跟着无涯回茅山的豆豆，也只是作为普通孩子被他养大，可是对那个叫做飞雪的姑娘却...

"说什么随我，该不会是师哥舍不下刚才那个小鬼吧？"想到小九冲过来将人抱住的样子，妖祭灵便眉头紧皱的将降慕枫脖子勒紧。

"你在胡说什么啊？喂！轻点，轻点！"降慕枫没好气的拍着肩膀，结果听得妖祭灵一声冷哼的松手。

好不容易呼吸顺畅了一些，让降慕枫无奈的侧头望了一眼枕在自己肩头妖祭灵，因为妖祭灵脸上的不快而微微笑了笑。

这样的相处，就像是回到了十多年前，让降慕枫忍不住想要感谢老天，让他还能跟这个人在一起，就像什么都没改变过一样。

尤记得刚刚将他唤醒的时候，这个人几乎疯狂的不停落泪的样子，而他只是默默的望着他，就算不能拥抱，也不能碰触，只要知道他还在，降慕枫便觉得满足了。

就算日后变成妖也没关系，他只要有他陪着，这个天地之大，总会找到一个可以容身的地方，即便不能长存，他也会跟他一起死，就算一起消失天地也无所谓，他只是不想再放他一个人罢了，一个人，太寂寞。

"你啊！等事情办完了，我们就去天山吧！"降慕枫说着开始继续往山上走。

"为什么要去天山？我想去南海！"妖祭灵眉头微皱的望了一眼降慕枫，像是故意要唱反调一样的让降慕枫微微一叹。

"我都听你的话来东武山了，为什么你不能听我的去天山呢？"听说天山有灵，如果能够在天山修炼的话，说不定能够净化妖气，毕竟强留了妖祭灵的人是他，若是能够一起修炼得道还好，不然的话，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是一起消失天地罢了。

"谁说是我让你来的？我只是说宵靳天已经成魔而已，是你自己放心不下要来的好吧！"妖祭灵没好气的飞身跃到降慕枫跟前，拦住了降慕枫的去路。

"宵靳天会成魔是谁害的？还不是你一手造成的？"降慕枫说着摇了摇头，穿过妖祭灵没有实体的身躯，然后继续往山上走。

"你现在是在怪我吗？又不是我让他变得那么贪心的，是他自己甘愿堕入魔道的，我有事先说明，是他自己不听。"妖祭灵把关系撇的很干净，结果却让降慕枫冷眼一扫，然后缩了缩脖子的飞到降慕枫身后，靠在降慕枫的后背上望着渐渐西沉的天空。

"师哥！你真的认为这样可以积德吗？要积多少才能抵得过我犯下的罪孽呢？"妖祭灵背靠背的黏在降慕枫的后背，随着降慕枫的脚步一晃一晃的，让他抬头望着头顶的天空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

"不知道。"降慕枫淡淡的应了一句，径自埋头往山上走。

"是吗？"妖祭灵也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嘴角微扬的不经意笑了笑。

"不管要过多久，师哥都会跟你在一起的。"似乎察觉身后传来的低落情绪，降慕枫头也不回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