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嫣也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低头继续吃着果子,吃了七八枚果子,也就饱了,实在吃不下之后,只能坐在一旁,时不时的转头瞧瞧小公子。
过了半天,小杂、种突然开口道:“姑娘不愿与我在一起,实属正常,走罢,我们再找找其他路口。”
看到小公子的表情,欣嫣想要解释,却没开口,他已向西去了二里多,欣嫣只得立即跟上,再走了一里左右,只见峭壁上有一道大瀑布冲击而下,阳光照射下犹如一条大玉龙,极是壮丽。
瀑布泻在一座清澈碧绿的深潭之中,潭水却也不见满,当是另有泄水的去路。观赏了半晌,一低头,见手足上染满了青苔污泥,另有无数给伤痕凝结之后的血块,于是走近潭边,除下鞋袜,伸足到潭水中去洗涤。
“你要洗洗吗?”小杂、种回头看向欣嫣问道。
看着清澈的潭水,想起自己已有多日没有洗澡,身上早已难忍。可是想到一旁有小公子在,又怎能放开,又想点头,又想摇头。
看着欣嫣犹豫的模样,小杂、种似乎猜出了她的心思,随意洗了一下,走出来,说道:“如果姑娘相信我,我就在那大树后,绝不偷看。”说罢,走到那颗大树后,坐下。
欣嫣犹豫了一会儿,心想:“小公子救了我,这几日对我却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若是有什么非分之想,我早就……可是……”又想起小公子杀的一百二十六人,心生恐惧,纠结之下,只觉浑身痒痛,实在难忍,“也罢。我走进去些,要是看到小公子过来我就立即下水溺死就是。”
想着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下了潭水。洗了一会,一直看着大树方向,不见小公子有何动静,这才放心了些,这下才安心洗净身上的脏污。
过了许久,欣嫣上岸穿上衣服,走到大树后,却见小公子已然睡着,心下不禁自责,自己怎会误会小公子是那种人,想来他杀的一百二十六人都是该杀之人。
想了一会儿,欣嫣伸手拍醒小公子,说道:“小公子,我洗好了,你可要再洗一会儿?”
小杂、种似乎做了什么噩梦,被欣嫣这么一拍,突然醒来,挥手就要击向她,幸得小杂、种看清之后立即收了手,道歉道:“姑娘,没事吧?”
欣嫣先是吓了一跳,但见其额头才露的汗水,就知他做了噩梦,便道:“小公子可是做噩梦了?”
小杂、种默然,之后站了起来,问道:“姑娘可是饿了,多日没有吃肉了,我见潭下有不少鱼,我抓几条给你吃,”说着,没等欣嫣反应过来,已然快步走过去,下了水。
在水中寻觅了一会儿,忽然泼喇一声,潭中跳起一尾大白鱼,足有一尺多长,小杂、种忙伸手去抓,虽然碰到了鱼身,却一滑滑脱了。他俯身潭边,凝神瞧去,只见碧绿的水中十余条大白鱼来回游动。
那捕鱼的本事,他自小就从母亲那儿学会了的,这一捕鱼间不禁想起了母亲,想起了母亲带自己下河捉鱼的时候。见小公子突然停住了,欣嫣心下一急,连忙喊道:“小公子你怎么了?”
听得声音,小杂、种这才回过神来,回道:“想起了往事,你好生在谭边等着。”说着拔出双刀,在潭边静静等候,待得又有一尾大白鱼游上水面,使劲疾刺下去,正中鱼身。
欣嫣见了欢呼大叫,一时间不知抓到了好几条,将鱼带上来后,欣嫣不懂得做食,只得站在一旁看着小公子,只见他割开鱼肚,洗去了鱼肠,再找些枯枝,从身边取出火刀、火石、火绒生了个火,将鱼烤了起来。
不久脂香四溢,眼见已熟,入口滑嫩鲜美,似乎生平从未吃过这般美味。欣嫣忍不禁腹内咕咕乱叫,小杂、种淡然一笑,将一条递给了她。
片刻之间,欣嫣将一条大鱼吃得干干净净。看着欣嫣的模样,小杂、种又不禁想起了,母亲给自己烤鱼的模样,也是这样,没过多久,一条鱼就只剩鱼刺了。
这地方上的一切用具全须自制,这般在野地里独自过活的日子,欣嫣从未过过,但是对于小杂、种来说毫不希奇,当下便捏士为盆,铺草作床。
两人就这样过了好几日,虽说是在如此美丽的地方,过着很是不错的生活,但是却总忘却不了外面的世界。欣嫣总是想起父母和杨少侠。而小杂、种也是难以忘记母亲,和母亲交代的事情。
第四日上午,欣嫣正在谭中洗澡,小杂、种忽听得她的喊叫声,甚是紧迫。随即立即奔去,只见谭中何时现了一直巨大的白莽,白莽盘尾绕着欣嫣。
只听欣嫣声声大叫,小杂、种听得更是心急,看着谭中白莽,没来得及思考,立即踏水奔了过去。人未到,双刀已到,那白莽似能思考,感到刀风,立即盘身下去,躲过这刀。
小杂、种心头一惊,见白莽身后的欣嫣安然无事,这才放心。这时,白莽突兀大叫一声!冲向小杂、种,欣嫣自然不识白莽武功,只得大叫一声:“小公子,小心啊!”
见白莽袭来,小杂、种手中双刀“嗡”的一声,刀还没出手,强烈的刀意就震得整个潭水都震动起来。那股霸道的刀意,似乎要把整个潭水卷入刀势之中。
就算欣嫣只了小公子的武功高强,却不料如此之高,感知到这一刀,也是脸色一白!只是欣嫣却不知道,小杂、种是为了救自己,使出了全力。
白莽感受到这道刀意,蛇孔却是一缩,似乎心中狠狠的震动了一把,都收起了心中轻视之心。攻来之势却没有半点减缓。小杂、种双刀齐出,与白莽相撞,只见白莽突然扭动蛇身,竟将双刀缠绕其中。
眼看白莽越缠越紧,小杂、种心下一急,连忙收回双刀,但是就在此时,白莽击了过来,一头将其撞飞数丈之远,这一击却是极为沉重,小杂、种忍不禁吐了口鲜血。
“好强的力道!”
欣嫣见了,心下一惊,想要上了潭水询问,却想着自己没有衣着,无奈只能蹲在谭中喊问道:“小公子,你没事吧?”
没等小杂、种回话,那白莽似是要下死手,又一次冲向他,见状,欣嫣连忙喊道:“小公子,你快走吧!”
白莽越冲越近,血盆大口流着乳白色的唾液。欣嫣不忍看下去,只得禁闭双眼大喊大叫:“小公子,你快走吧!你走吧,不要管我了。”
却见小杂、种双手一拍,从地上弹了起来,随后手中双刀亦是冲向白莽,小杂、种回想起适才白莽缠绕那招,现学现用学,立即挥动双刀竟然将白莽缠绕其中。
这一招出其不意,白莽却是难以逃脱,只得立即抽身回去,不料得是小杂、种在其后退之时,双刀交叉变得坚硬无比,直直插向白莽。刀锋只距几寸之时,突然停了下来。
小杂、种收了手,他看到了白莽那颗晶莹剔透的泪珠,落入了谭中,不知为何,这可泪珠总能让自己下不去手,又想其没有伤害欣嫣,这也就罢了。
白莽不再吼叫,缓缓缩回身躯,将欣嫣缠在其中,小杂、种心下一急,正要出口破骂,却见其是将欣嫣放于岸上,随后以游回谭中。小杂、种担心欣嫣,见其上岸,正要上前安慰,却见其一丝不挂,不由一惊,连忙转身过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小杂、种连连说道。
欣嫣脸颊一红,连忙穿起衣衫。
过了好一会儿,欣嫣见小杂、种还是不敢回身,这才说道:“小公子,我穿好衣衫了。”
闻声,小杂、种这才缓缓转身,见欣嫣穿好了衣衫,这才走过去,却还是一直抱歉道:“姑娘若是觉得我毁了你的清白,就请挖去我的双眼吧。”
欣嫣知道自己的身躯被男人看到一清二楚,要是传了出去,自己怎么见人,又如何嫁得了人。心中又恼又悲,这时却想起了杨少侠,要是自己用这不再清白的身躯见他,岂不是玷污了他,一下热泪盈眶,涕声连连。
见欣嫣的模样,小杂、种又急又恼,自己怎地没想明白,何人洗澡会穿衣服,一下也不知道怎么办,突然拿起双刀就要挖去自己双眼。这时突然一株水柱袭来,恰好击在其手腕之上,‘哐当’一时,双刀不禁落地。
听得声音,欣嫣这才知道小公子是要趁自己不注意自己挖去双眼,连忙说道:“小公子,这事不怪你,你也是为了救我。”说着,不愿再说此事,又道,“这白莽小公子如何处理。”
小杂、种心中又是一惊,原来那水柱是白莽口中吐来,自己没有防范,所以中了这招。那白莽居然也知感恩图报,小杂、种心中杂乱无章。只得说道:“由姑娘安排吧。”
欣嫣说道:“适才他救下你双眼,自然不能杀了它,我们就放它走罢。”
小杂、种点头,过了一会儿,又道:“姑娘若是不取下我的双眼,日后我如何见人,又害的姑娘如何见人。”
见小公子实在难以越过此事,而欣嫣又如何越得过,心想:“小公子是为了救我,我怎能挖了他的双眼。”想了片刻,道,“既然如此,小公子答应我三件事可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