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嘿嘿冷笑,问道:“徒儿认识这位女施主?”
任逍遥点头,回道:“认得。”
只听正道突然大笑,“哈哈哈……认得就好,认得就好!”说着,完全没有理会任逍遥说要放欣嫣的意思。
行了许久,马后的人越离越远,见得前面有着数十棵大树,枝叶茂盛,一眼望去,尚可躲人,正道便大喊一声:“前方休息。”任逍遥闻声,跟着上去。
今日打斗剧烈,正道已经累得紧,虽说下马之后眼睛没有离开过欣嫣,却是没有力气做其他的事。天色大暗,四人沉默不语,不一会儿,渐渐入睡。
次晨醒来,四人吃了几枚柿子,体力恢复的也差不多了,只是任逍遥身上的伤没那么容易恢复,依旧难以运功。
吃完柿子,正道瞧着欣嫣,道:“女施主唤作什么?”
欣嫣踌躇:“我唤什么与你何干,你这个淫和尚。”想起昨晚正道与自己同骑一匹马,他竟然偷摸自己的腰,不由怒从心生。
听欣嫣所言,任逍遥一惊,心想欣嫣无辜说师父是淫和尚,师父必会生气,说不定会忍不住杀了她,正要为她说话,却听正道大笑道:“女施主口出狂言,老衲不与你计较。”
见师父竟然没有生气,任逍遥又喜又惊,但想到要是欣嫣一直抵抗,迟早都会遭受无辜伤害,便开口说道:“师父,这位姑娘唤叫欣嫣,是我贤弟的朋友。”
正道瞧着欣嫣,点头道:“好名字,既然不是徒儿的朋友,那为师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任逍遥摇头道:“师父此话何意?”
见任逍遥着急的样子,正道却是笑道:“徒儿不又着急,既然这位施主是那十七人之中一人的朋友,这人质抓得便是值得。”
听得师父不是现在要杀欣嫣,任逍遥这才放心,但是看到欣嫣害怕的样子,心中却是暗道:“欣姑娘无辜卷进此事,当真是我的过错,到时一定要保住她的性命。”
正道望了四周,太阳已然升起,见马儿也休息得差不多了,这便道:“休息够了,赶紧走罢。”
任逍遥问道:“师父还要去南蛮吗?”
闻言,正道却是摇头,说道:“徒儿可知道这里是何处?”
任逍遥看了看周围,皱眉摇头道:“不知。”
正道大笑道:“你也不知,为师也不知,我们还能去哪儿,又有两位绝世美人相伴,何愁去处。”
任逍遥虽是惊得师父后半句话,但是想了想,道:“这样也好,不用去理会江湖人江湖事。我去多摘些柿子,晒成柿饼,也够我们吃上一年半载。”这些日子来他多遇困苦,迭遭凶险,但觉世情烦纷,什么事都难以明白,不如在这大山里安稳渡日,远为平安喜乐。
这时,却听得空中传来一声大笑:“哈哈哈……”听得声音是个约莫一十八岁左右的少年。
正道一惊,寻思:“何人居然追得如此紧!”随后张口喊道:“是哪位施主,何必躲躲藏藏,何不出来让老衲接上两招!”
那声音又笑,笑声停后,又道:“我怎敢在你面前使刀。要是现在出来与你打斗,我自然斗不过。不过,我想与和尚你商量一件事。”
欣嫣听声觉得熟悉,心中大喜,忽然插口道:“可是那晚带走我和玄沫小姐的少侠吗?”顿了顿,肯定是他,又道,“少侠,你快些出来,将这淫和尚杀了!”
正道双眼盯住了空中,目不转睛的瞧着传来声音的地方。
突然之间,他目光中流露出十分凶悍憎恶的神色,一手发颤,一手紧握宝刀,便似看到那人,就要扑将上去将他杀了,却不见眼前有人。
看着正道样子,欣嫣害怕起来,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道:“少侠,你可要小心了,淫和尚言阴险狡诈,莫要中了暗招。”
却听那声音淡然道:“你们瞧瞧他,与那发怒的野牛像是不像?”
玄沫和欣嫣听得,看了过去,觉得当真有几分相信,若不是害怕正道,差些笑了出来。
任逍遥听得欣嫣一口一个淫和尚,又听得空中少年羞辱师父,当下一惊,心想师父定然大怒,说不定会杀了欣姑娘和那少年。
任逍遥连忙道:“师父,说不定这少年就是越铭派来拖延时间的,若是再等片刻,那一十六人赶来,我们就再难逃走了。”
却只听正道望着天问道:“你的刀法是何人所授?”
那声音道:“无门无派,自学成才!”先是骄傲自豪,随后又听其长长叹了口气,十分烦恼。
正道皱眉又问:“施主为何叹气?”
那声音回道:“只是这刀法不知为何,不能再进,昨日见了和尚刀法甚是敬佩。”
正道得意笑道:“你可下来,老衲瞧瞧你刀法,说不定老衲喜欢你了,教你一些刀法。”
那声音大喜,忍不住道:“此话当真?”
正道双手合十,淡淡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那声音不再回答,过不多时,忽听得树丛刷的一声响,不知何时四人身前多了一位少年,欣嫣和玄沫看了正是小杂、种,不由大喜。
小杂、种对正道行礼,微笑道:“还请赐教。”
正道上下打量了一遍小杂、种,最终定眼看了看他腰间的双刀,不由倒吸一口气,道:“刀虽不差,就不知刀法如何。”
小杂、种咧嘴一笑,道:“试试便知。”
玄沫和欣嫣脸色齐变,两人对瞧了一眼。
‘噌’的一声,正道拔出宝刀,对着小杂、种道:“若你能在老衲手中接下十招,再谈它事!”
正道嘿嘿冷笑声中,宝刀递出。小杂、种急挥双刀去格,突见那宝刀红影闪闪,迎头弯转,竟如一根软带一般,顺着刀锋曲了下来,刀头削向他左手手指。
小杂、种若不放手撤刀,一只手掌立时便废了。他百忙中变招也真迅捷,掌心劲力一吐,左手单刀向正道飞掷过去。
正道不惊不慌,左指弹处,将单刀向一旁大树弹出,右手中宝刀更向前伸,直砍小杂、种面门。
小杂、种趁正道弹刀之时,躲过了削手之灾,见宝刀又击来,仰身相避,有惊无险。
突见左首刀光一闪,单刀上反射的月光耀眼生花,一条冷森森的刀光点向正道胸口。正道回刀掠出,当的一声,双刀相交,只震得他虎口隐隐作麻,心道:“好强的内力。”
便在此时,右首又有一把单刀递到,这刀势道甚奇,刀尖划成大大小小的一个个圈子,竟看不清他刀法指向何处。正道又是一惊,不知那树上的刀何时又到了小杂、种手中,不由暗叹:“小施主果然厉害,这双刀使得出神入化。”话语间,举刀格挡,却也是来回画圈,跟着小杂、种的刀法行走。
正道劲透右臂,宝刀也挥成一个圆圈,两个刀圈一碰,当当当数声,火花迸溅。小杂、种喝道:“和尚好刀法!”突然向旁飘开,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一把单刀击向正道。
这把单刀来得突然,正道来不及挥刀格挡,只能后退数步,最终绕过身后大树,单刀深深插入大树数寸之深,正道见了,叫道:“小施主的刀法也不错!”
小杂、种突然袭向大树,拔出单刀,双手各拿一把,淡然道:“还请和尚不要手下留情!”话语间,双刀齐出,两股劲力一齐袭到。
但见正道每接一刀,都似空中轻燕,颇为轻松,似是在和小杂、种探讨刀法,无意伤人,任逍遥这才放松些许。
现已出了七八招,小杂、种突然一笑,将左手刀插入腰间,竟然使出了正道适才的刀法,越使越是纯熟,风声渐响。
欣嫣和玄沫本来脸上都带担忧之意,均觉小杂、种的刀法似是而非,破绽百出,委实不成模样,可是越看脸色越变,轻视之心渐去,惊佩之色渐浓。
可是正道却没有办法看出小杂、种刀法破绽,其中原因便是小杂、种所使刀法正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招,此招刀法便是身外之人能清清楚楚的看清自己所使刀路,可是与自己打斗的人却无法看清。
待得小杂、种又将正道适才所使刀法使完,欣嫣和玄沫又对望了一眼,均想此人武功高强已然能和正道交手数百招,又挟以深厚内力,习武悟性之高,只在一招之间就学会了正道适才所使刀法。
虽说玄沫不懂刀法,但是跟着欣嫣已久,已能看懂,不禁喃喃道:“这位公子果真厉害,只瞧了一遍就已学会,不知和欣嫣小姐相比,谁会厉害些。”
玄沫虽说的很小声,但是正道耳力甚好,已然将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而且小杂、种也接了自己十招以上,这便停了下来,走到玄沫和欣嫣身前,望着两人。
看着正道的眼神,欣嫣心中一颤,不由后退了数步。
这时,只听小杂、种说道:“不知和尚说话可还算数。”
听得小杂、种说话,正道瞧了欣嫣一眼,回头望着小杂、种道:“自然算话。”
小杂、种走了过来,道:“那不知和尚要教我什么刀法?”
只听正道大笑几声,随后道:“教你的刀法你已经习得,还要我教什么?”
小杂、种却不知正道如此狡猾,自己本是在与他交手中看懂的这几招,完全与正道传授无关,却不料他竟然投机取巧,说是自己所教,这便微微笑道:“也罢,谁叫适才没有说清。”
任逍遥却不料师父既然不守信用,心下暗道:“师父为何失信于人?”想着,便上前说道,“师父,这件事……”
任逍遥还未说完,又听正道问道:“你唤作什么?要与我商量什么?”
见师父有意打断自己,任逍遥便也没再说,只是看向小杂、种。
小杂、种笑道:“在下小杂、种,今日来只为一个目的,带走她们二人。”说着指着欣嫣和玄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