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自思潮起伏,忽听得最远处的木桌喀喇一声轻响,回头看去,只见两条人影从远到近,从数十张木桌上纵跃而过。
凝目一看,其中一人身形又高又瘦,但是步法实在太快无法看清面貌。
跟着的是一个白衣装扮的少女,众人定眼一看,少女正是幻琳儿,那在她前面的应当是杨姬。
金命见了,一惊心想:“他们怎么回来了?”正思疑间,杨姬不知何时到了醉老头身旁。
杨姬停下之后,立即行礼道:“见过醉老头前辈。”说罢,这时幻琳儿也到了,杨姬指着幻琳儿说道,“前辈这就是我师父幻琳儿。”
醉老头看了一眼幻琳儿,并没有多言,反而没有理会杨姬与幻琳儿,而是看向马晟。
马晟见状,知道醉逍遥的意思,这便轻哼一声,引来众人的注意,才接着说道:“杨公子既然来了,这件事便能说清楚了。”顿了顿,又说道,“在此之前,我想问杨公子一件事情。”
四处张望的杨姬似乎再寻找谁,闻言,回神微微一愣,道:“不知公子要问什么?”
马晟笑道:“野王陵一事是谁告诉你的。”
闻得“野王陵”三字,杨姬先是一愣,随后看了一眼醉老头,此时却见尝百草恰好走了过来挡住杨姬的视线,又见尝百草挤眉弄眼,实在不知是什么意思。
杨姬见尝百草刻意遮住醉老头,这才回头看向马晟回道:“公子是谁?为何要问此事?”在场所有人,杨姬只认得醉老头、尝百草、黑白无常、五行者、扇羽,李元昊,其他人皆不认识。
马晟行礼,道:“在下北原马王爷长子,马晟。”
马晟自报家门之后,杨姬连忙拱手回道:“见过马小王爷。”
马晟挥手道:“不必多礼,你只需回答我问你的问题就是,野王陵一事是谁告诉你的。”
杨姬闻言,自然想起的是醉老头,但是见尝百草的样子,似乎不让自己说出来,但是自己又不知如何骗人,只好左顾右盼不作回答。
见杨姬的样子,马晟笑道:“既然杨公子一时答不出来,我等也不强求,只是听了我接下来所言之时,想必杨公子定能回答。”说着,众人立即定眼望向马晟。
马晟缓缓道:“二十年前,天下发生之事,诸位不曾见过,也理应听过,这件事便是西吴被灭。”说道这里,马晟刻意看了一眼杨姬,继续说道,“在此之后,却传出一个消息,西吴大将军任康,在西吴灭亡之际叛变西吴,带走了西吴藏宝图。”
“此图记载的便是野王陵之下西吴全部财产,任康带着藏宝图和妻子逃到了北原,皇叔得知此事之后下令捉拿任康,夺回藏宝图欲要奉还东吴皇帝,却不料任康心机狡猾,竟然用假的藏宝图骗取皇叔获取金银财宝。”
“皇叔得知藏宝图是假之后,派人找到任康,只要任康说出藏宝图所在,便饶了他和他的妻子,没曾想任康贪图钱财,不经眼睁睁看着自己妻子被杀也不愿说出藏宝图下落。”
顿了顿,马晟接着道:“无奈之下,皇叔只好杀了任康,就算藏宝图绝迹于世,也不能让任康日后找到宝藏祸害江湖。”
马晟所言在江湖早已是传遍的一个传闻,众人都知道野王陵一事,但是野王陵在何处却无人知晓,只当此事做饭后闲聊罢了,此时听马晟所言,不由觉得奇怪,这事和在座的谁有关系。
见众人疑惑的模样,马晟叹气道:“皇叔无奈杀了任康和他妻子的时候,并不知道他们二人早已生下一个儿子,时过二十年,才得知任康有后之事。”
众人闻言,有人大惊道:“任康有后!此人是谁?”
有人却还明白这事到底从何说起,又从何结束。
而这时,李元昊见到杨姬之后,心头大喜,早就迫不及待的走向杨姬,根本无心听马晟所言,这会儿已然走到杨姬身边。
而杨姬更是没有心情理会藏宝图一事,自己和师父离开没多远,心中自然很是欢喜,但是一想起醉老头所言之事,听说众位英雄都光临翠湖宫,心想欣嫣应当会在,这便回来想要寻找欣嫣。
回眸之间,恰好看见李元昊,不禁面露喜色,立即上前作揖道:“李公子。”
李元昊回礼道:“杨兄弟,多日不见,过得可好?”
杨姬闻言,想起了自己几月来在翠湖宫居住的日子,无奈摇头,道:“多谢李公子挂念,不知李公子前来也是为了……”
见杨姬诧异的样子,李元昊笑道:“我听闻江湖多数门派都会来翠湖宫,所以想起杨兄弟,心想定能在这里遇见杨兄弟,这便也跟了过来。果不其然让我找到了你。”
闻得李元昊是为了找自己才来的翠湖宫,杨姬心里欣喜不已,寻思:“李公子果然不是贪慕虚荣之人。”
这时,只听得青墩突然一声大吼,随后说道:“果然如此,任康之子定是任逍遥!”
原本杨姬无心听闻青墩接下要说什么,但是一听到“任逍遥”的名字,心头一怔,连忙看向青墩。
青墩又道:“这么说来,五行者抓走任逍遥的也是为了藏宝图!”
杨姬闻言,瞳孔一缩,喃喃道:“原来如此!”
这时,又听得马晟说道:“任逍遥是不是任康之子就是现在最大的问题,而这个问题,在场的人有六人得知。”
青墩愣道:“六人?哪六个人?”
马晟淡然一笑,看了一眼杨姬,道:“杨公子。”随后又看向五行者,道,“五行者。”
众人纷纷点头,回想起幽梦鬼林任逍遥为了救杨姬一事,想来两人关系必定不错。杨姬定然知道任逍遥是不是任康的儿子。
拓跋武看着杨姬,问道:“杨公子,此事绝非寻常,还请你如实回答。”
杨姬微微一愣,道:“如何回答,诸位英雄要晚辈回答什么?”
青墩怒道:“龟儿子,你还装蒜,说任逍遥是不是卖国贼任康的儿子。”
“卖国贼!”杨姬一愣,听得青墩说任逍遥的父亲是卖国贼,心中一颤,“逍遥兄的父亲不是卖国贼!”
见杨姬为任逍遥狡辩的模样,青墩更是确信杨姬知道一切,又吼道:“哼!全天下都知道任康贪慕虚荣,将假的藏宝图献给北原皇上换取一生平安和金银财宝,却不料任康心黑残忍,还想要用藏宝图找到宝藏。”
杨姬不知实情,一时没了主意,心头着急不已,自己怎能让这些人污秽逍遥兄的父亲,心头着急,四处看去,便想起了醉老头前辈,连忙说道:“醉老头前辈,逍遥兄是你的徒弟,你应当知道,他父亲给定然不是卖国贼!”
众人闻得任逍遥是醉逍遥的徒儿皆是一惊,那些咒骂任逍遥的人一时停了嘴,却不知道接下到底该骂什么。
只见醉老头叹道:“如若我知道他父亲是这种人,定然不会收他为徒,幸得我还没将毕生所学传授给他。”
闻言,杨姬脑袋一震,两眼一时无了神,缓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醉老头前辈,逍遥兄的父亲真的是如同大家所言的那种人!”说着,顿了顿,喃喃道,“我不信!逍遥兄心怀大义,他父亲肯定不是这种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