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计在于晨,当第一缕晨光照进落尘居,软榻上的公孙简缓缓睁开双眼,盘膝打坐是每日清晨必做之事!
清水之眸再次睁开,其内划过一丝精光霎那收敛,回过头静静的打量着龙凤床上裹着嫁衣依旧熟睡的秦唯心,有复杂、有疑惑、而最后化作点点柔光。
落尘居内亮如白昼,秦唯心睁着朦胧睡眼疑惑的看着拉起她的罪魁祸首打了个哈欠"你真早"
"起来敬茶"公孙简淡淡的一身纯白锦衣站在床边,那份柔光早已收敛。
唯心想了想,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点头应了,张口向门外喊道"采薇进来"
"等下"公孙简阻止。
唯心不悦的看着,让她起床的是他,阻止她洗漱的也是他,难道想让她以最原始的状态去敬茶?
"把手伸过来"公孙简撇了一眼凌乱的床铺,似看出她在想什么。
唯心挖了他一眼,却是依言向床边走了几步站在他的对面伸出手,奇怪的看着他。
公孙简感受到疑惑的目光,而他的视线却在眼下洁白如玉,十指纤纤的小手上打量着,忽然一挥手将小手挥到一旁"皮包骨头"
唯心揉着手背,认真的看了眼骨节分明的玉手,不满道"虽然瘦了点,但也不至于是皮包骨头吧"瞥了他一眼,回身坐在铜镜前要卸掉满头珠翠,也不知道昨日是怎么顶着一天的。
公孙简轻轻摇头一笑,略一沉吟便手一伸,将挂在床棱上的匕首拔出,快速在手指上一划。
"你干什么"从镜内看到的唯心一惊。奔上前时,指缝内已经流了几滴鲜血。
公孙简不理会,手指却在掀开喜被,在床上一抹。
活了两世的她怎么可能不明白?双颊霎那粉红,蔓延到耳根,想着这人刚才肯定是要划她的手,不知怎么的良心发现了,羞瞪着他。
公孙简悠然的转过身坐在床上上下扫了她一眼,伸手从怀中取出药膏自顾自的擦拭。
唯心伸着脑袋一看,惊奇的发现细长的伤口只留下淡淡的痕迹,抬眼看向那个药膏眸中放着精光,这可是行走江湖必备良药啊!舔了舔唇角"这药很贵吧?在哪买的?"
"怎么?"公孙简警惕的看着她。
"问问"
"朋友送的"
朋友?唯心郁闷了,记得他说过只有一个朋友的,这个朋友还是真是神通广大!想到此忽然幽怨的看着他"对你真是羡慕、嫉妒、恨"
"你会见到的"公孙简起身打开房门,采薇与青竹一人端着一个面盆行礼后,前后而入。
唯心星眸闪亮,心底一乐,哼着小曲开始洗漱,全然忘记了床上那片伪造的证据!
整理床铺的采薇与青竹自然是同时看到那片痕迹,一个眼底笑意盎然,一个眼底不甘幽怨。
公孙简站在唯心不远处看着,忽然伸手通了通她。
唯心一边擦拭这脸一边疑惑的看着他。
公孙简眸底蕴含笑意,低声道"有了那片'证据';我的无能之名很快会被洗清,所以你要看把我看紧了,若被人钻了空子,你的妒妇之名,可就不副实了"
唯心虽然羞恼,但也不甘落后,得意的撇了他一眼"本公主本来就不是妒妇,你若是喜欢谁家姑娘,我帮你收入帐下就是,绝不影响夫君你开枝散叶的速度"
反正她现在已经成了有夫之妇,达成了最初的目的,毒妇还是妒妇也就那么回事,也不在意!可他不同,这里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平常,更何况还有一个皇室公主在虎视眈眈,该担心的是他才对!
这样一想,她更是乐得自在,不理会公孙简僵硬的神色,丢了个幸灾乐祸的眼神,乐悠悠的开始画眉,梳头的事情自然是采薇来干。
唯心的声音没有压低,自然是被青竹听了个清清楚楚,欣喜之色自眼底一闪而过,心底那藏了很久的心思,蠢蠢欲动。
旁边将青竹的表情尽收眼底的采薇不由得担心的看了一眼自家小姐,眼见床铺已经整理整齐,采薇走向唯心,而青竹不复刚才的幽怨带着浅笑走向公孙简,在她的意识里府内上下只有她才有资格照顾公子,也只有她才可以照顾的更好,想到此扫过唯心一种傲然的情绪由心而生。
借着铜镜的反射,采薇一边梳着头,一边瘪着嘴,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不满道"小姐既然已与公子有了夫妻之事,刚才怎么还说那种话,这不明摆着让某些人起了不该起的心思?"再次扫过青竹,接着道"你看她,下巴都快抬上天了"
唯心挂着笑意的唇角一僵,瞧着采薇为自己打抱不平的神色,啼笑的同时也暖心不已。
"公子,老王爷已经在大堂了"青竹伸手取过锦帕,像往常一样柔声道。
"放下吧,以后这里不用你侍候了,老王爷年纪大了需要个细心的人"公孙简点点头道,眼角带着低低的笑意,伸手取过锦帕开始自行打理。
公孙简声音不低,室内几人都听的很清楚,唯心眉梢一挑,公孙简是有武功的,采薇的话青竹听不见,不见得他也听不见,静静的坐着也竖着耳朵静静的听着。
青竹面色难看,刚刚升起的心思瞬间摔落成碎片,绞了绞手中的帕子,带着三分委屈七分不甘的情绪看了一眼自家公子,希望他可以收回刚才的话,奈何看来看去看到的也只是一脸淡然的表情"那不知公子想让谁来侍候?"
公孙简洗漱的手不停,理所当然道"自然是由夫人来侍候,这不是天经地义么"
唯心星眸一瞪,瞧着采薇到是一脸的欣喜将发髻的最后的一步盘好,反观青竹仿佛吃了死苍蝇般那个难受,心中好笑,公孙简就算不娶自己也不会收了青竹,痴心妄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