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古玩的房间内,一个脸色铁青两鬓斑白的老者来回的在房间度着步子。
"臭小子,你还知道回来?"察觉到门外有轻缓的脚步声传来,顿时大怒道。
公孙简迈进房间的步子停也没停,瞥了一眼胡子气的都翘了起来的老者,施施然的坐在椅子上,翻杯,倒茶一气呵成。
"气大伤身"公孙简将倒好的茶推到对面的椅子上,看向站立的老者提醒道。
"跟你那爹一个样子"老王爷有些恨铁不成钢,恨恨的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一顿猛灌。
"喝得太急,对身体也不好"公孙简挑挑眉,继续提醒。
老王爷险些被呛,瞪了一眼公孙简,翘了翘胡子,"老夫怎么有你这么气人个孙子?"
"这应该问你那不靠谱的儿子"公孙简好心的建议道。
老王爷顿时被噎,似知道说不过他,改了话题认真道"今日宫里又来人了,同样的借口恐怕下次就不能用了"
"知道"公孙简依旧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那下次...。"老王爷对公孙简知道并不意外,只是有些迟疑。
"不会在有下次了"语落掷地有声,随机似想到了什么般嘴角微翘显示着心情很好。
老王爷瞥见这表情,只感觉浑身不舒服,抖了抖身,打断道"停,要笑好好笑,这样笑太渗人了"见公孙简扫了自己一眼也不在意,好奇道"刚才齐管家说你带了一个男人回来?"
"嗯"应着同时,翘起的嘴角越来越深。
"不管你要做什么,记得给老夫留些面子"老王爷实在受不了这表情,挥挥手开始赶人。
这一夜,月朗星稀,京中百姓以风的速度广泛传播一个惊人的消息,闻之女子落泪,男子唏嘘。同样是唯心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睡的最香最沉的一夜。
晨光洋洋洒洒的透过窗棂落在房间,唯心只觉得头痛欲裂,用手扶着额头轻轻揉捏,只觉得舒服了些时,才睁开眼。
宽敞的房间清淡雅致,红木的大床被浅紫色的纱曼包裹,被洒落的晨光照应的一片温馨,可是——这不是自己的房间。
唯心愣愣的坐在床上,脑中如放灯片般开始回放。
脑中回放越快,唯心双眸睁得越大,脸色气红,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掀开被子检查了身上的衣服,虽然是白色的但不是昨天那一件,身体并无大碍,稍稍放心。
沉思间,只听外间帘幕叮当声响起,一身浅青色落纱裙的恬静女子走来见床上的唯心已经坐起,微微一笑。
"我叫青竹,是公子的贴身侍女,在门外听见响声,猜想您已经醒了,便进来了,公子不会怪罪吧?"青竹挥挥手身后的丫鬟便将手中的盆放置面盆架上,退下后,才不急不缓道。
唯心静静的上下打量桌边的青竹,衣料首饰都是上好的,精致却不奢华,这贴身侍女活像个官家小姐。
"无事"扫过一遍后才浅浅一笑,无事,并不是不怪,只不过此刻在他人府邸,低调些总没错。
"简公子可在?"唯心起身装作随意问道。
"我家公子在凉亭等您多时了,洗漱后就带您过去"青竹在旁边浅浅道,见唯心洗漱并没有服侍之意。
听见'我家公子';唯心猜测已经落实,想起昨日酒后丑态怕是被那人尽收眼底了,苦了苦脸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拾起盆中清水流过,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猜测再多也无用。
"我身上的衣服是你换的?还有身上的东西?"眼风扫过青竹,想起身上的衣服,便问道。
"您放心,公子吩咐过我什么都不知道,东西都枕下放着"
唯心了然,侧过头见青竹低着头看似恭顺,一个一个'我';字,却并无恭顺之意,想起名册内记载公孙简的寥寥几笔'无妻无妾';摇摇头洒然一笑怕是这贴身侍女想做贴身夫人了。
青竹抬头便见唯心摇头一笑,有些刺眼,想起眼前之人昨天是坐着公子的马车回来,心里有些嫉妒,阴阳怪气道"您真有办法借酒醉爬上公子的车,公子的车向来不载人,您到是破天荒第一个坐了"
唯心挑挑眉这是讽刺她心机重,不顾脸面设计主动爬上去的吗?
"简公子若是不想载人,难道还能威逼他不成?"唯心白了她一眼讽刺回去。
虽然还真是主动爬上去的,但也顶多算是酒后失态吧,况且自己还隐约记得还把自己扔下车了一次,不过不知道是否良心发现又把自己带上车了。
"公子若是洗漱完,就跟我走吧"青竹似乎被这话刺激了,扯了扯手中的锦帕,有些气怒道。
一夜未回驿馆,唯心也很担心采薇,早点离开也好,便点点头。
"那你快些,我门外等着"青竹见唯心点头,剜了一眼转身就朝外走去。
唯心瞧着那背影还真有些'后宫';之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