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程千翊摸着头，委屈极了，他若是知道还需要问吗？

“怎么打错你了？你还委屈？我和爹把最好的侍卫和暗卫都给了你，你倒好，轻狂得很，明知道最近盯着将军府的人多，出门还不带个侍卫，不带侍卫也就算了，连个暗卫也不带，还把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若是你有个什么三张两短，你让我和爹如何是处？日后娘醒过来，你让我们如何向娘交代？还有，若是小陌和无极真有个万一，你又如何向逍遥王和花叔交代？如何面对他们？”

“我...错了。”程千翊自知理亏，这会也不敢委屈了，任由自己的哥哥训导。

程千帆挑眉问：“哪里错了？”

“我不该太自负的，出门不带暗卫，被有心之人抓到了对我有机可乘的机会，不该连累小陌和无极，不该让爹和哥担心的，更不该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程千翊认真的反省着。

程千帆见自己的弟弟认错态度良好，脸色缓和了些，也不忍心再训他，淡声道：“此事我就不追究了，但是我不追究，不代表着爹不追究，不想挨家法的话，就趁着现在还没回到府，好好的想想该怎么跟爹交代，反正这次的事，爹非常生气。”

“哥。”一听到家法二字，程千翊心中一紧，瞬间哭丧了脸，哀求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这下惨了，可把自己给坑惨了，爹最见不得他们不把自己的身体或性命当一回事，而他在明知道有人要对将军府不利的情况下，还大意的出门不带侍卫和暗卫，差点害死了自己，还牵连了小陌和无极，所以这一次爹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别看着我，你自己为你自己的行为后果负责。”

“哥。”程千翊再次哀求的叫了一声，别啊，哥不管他，那他肯定逃不掉责罚了。

“这次别想我帮你，以前你虽然胡闹，但也不过是一些小打小闹，爹再怎么生气也只是吓唬吓唬你，这一次你把自己性命当儿戏，爹定饶不了你”

“哥......”

“叫哥也没用，别再想我帮你挡着。”以往他可以替他挨家法，但是这一次不行，就该让二弟长长记性的。

“哥，我不要你帮我挡，可是你好歹也帮我说一下情啊，爹最疼你了，只要你开口，爹一定会轻饶我的。”他可不要挨家法，开玩笑，他爹的家法可不是那么好挨的，爹虽然宠他们的时候，会丝毫也不吝啬，把他们宠到骨子里去，可是当爹真的狠心起来，比谁都要狠心，下手又狠又重。

他还记得他十三岁那一年，他刚从山上回到府中，跟程暮雪发生了争执，一气之下把程暮雪推进了湖里，爹当时还给他上了一顿家法，那时他还没有挨几下，就忍不住跳了起来求饶，可是爹不但没有心软，反而下手更重，把他屁股打得有好些天都坐不得，躺不得，晚上还痛的睡不着觉。

虽然爹下手不会伤到他的筋骨，但却能让他脱一层皮，而且还是爹亲自下的手，可比别人下手重多了，那一次他还生了爹的气，整整一个多月的时间都没有理过他爹，后来还是看到爹又快要带着娘离开了，他才勉强搭理了一下爹。

总而言之，他爹从来都是不会轻易对他们下手，但是每一次下手，绝对是又狠又重得让你刻骨铭心。

所以那一次的滋味，到现在他都记忆犹新，虽然他平常也会经常在他爹的面前有恃无恐，但都不过是小吵小闹而已，他从不敢轻易去挑衅他爹的威严，要知道爹的威严可是如高山般庞大。

想到那一次，程千翊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看着程千帆的目光充满了乞求，可怜。

程千帆挑眉问：“你确定爹最疼我？只要我开口，爹就会轻饶你，而不是把我一起打？”

其实吧，他也知道，爹并不是偏心自己的弟弟，只是爹知道，若是二弟做错了，就算爹罚了二弟，事后二弟也会好了伤疤忘了痛，所以爹通常都会给他一个没有教导好弟弟的罪名，连带着他一起罚。有时候犯错的人明明是二弟，但受罚的人却只是他一个人，通常爹都是让二弟站在一边看着他受罚，好让二弟心里产生愧疚不安，而每一次，这样惩罚的效果，明显是最见效的，二弟怕连累他，同样的事情也绝不会再犯第二次。

其实爹就是一个老狐狸，太会攻心了，知道怎么样对二弟才是最有用的，只是可怜了他这个当哥哥的，每一次都那么无辜，虽然有时候他也觉得好委屈，但至少他也是心甘情愿的去为自己的弟弟受罚。

“额...那还是别了。”程千翊自己想想也觉得有些心虚和愧疚，这些年大哥为他受过不少罚，他不要再连累大哥了，可是程千翊心底又有些发怂，他也拿不准，这次爹会不会真的生气？要不他装一下重伤还没好，爹也许就不忍心了？

“你最好别没病装病，不然被爹识破，你会更惨。”这个弟弟，是他看着长大的，程千帆如何能不知道自己弟弟的心思，爹会不会真的会重罚二弟，他不知道，他之所以说爹很生气，也只不过是吓吓二弟而已的，爹心中也许是有些气，但是还不至于会因此对二弟上家法，但惩罚，是绝对逃不过的，除非......

“算了，不就是一顿家法吗？死就死，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个好汉。”程千翊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可是没维持到半响，就泄气了。

“胡说什么呢？”程千帆又伸手敲了一下他，什么死不死的，看来他弟弟真的是欠揍。程千帆无奈的动手把书翻到下一页，漫不经心道：“这段日子，妹妹很担心你，回去记得先去看看妹妹，再去给爹请安。”

程千翊闻言，眼睛一亮，突然精神了，对，先去看妹妹，然后再拉着妹妹一起去给爹请安，有妹妹在，爹绝对不会动手，至少不会在妹妹的面前动手，只要过了他回府的今天，那他就逃过一劫了。

“哥，谢谢哥，就知道哥不会不管我。”程千翊一脸兴奋的抱住自己的哥哥，兴奋道：“就知道哥最好，最疼我了。”

程千帆眼中是温和的笑意，脸上却作嫌弃的推开他：“好了，别没正经，都多大了。”

他这个弟弟，在他的面前永远都长不大，不过，这样也很好。

“再大，我也是哥的弟弟。”程千翊神色洋洋的坐好，他有个全天下最好最好的哥哥。

程千帆嘴角微勾，拿着书继续翻看。

恢复心情的程千翊，刚刚坐好，这才注意到一旁的枫枫真的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唯一动的地方便是他的眼睛，一闪一闪眨呀眨的看着他们，一时充满疑惑，一时充满好奇，一时充满讶异，看起来可爱极了。

程千翊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孩子”真乖，叫不动就不动，叫不说话就真的不说话，这模样可爱极了。

枫枫这么可爱听话，他若是再摸摸枫枫的头，枫枫应该也不会动吧？这么想着，程千翊便下意识的伸手去摸摸枫枫的脑袋。

只是

“啪”的一下，枫枫瞬间一只手打开快要伸到他脑袋上的那只恶作剧之手。

程千翊：“.......”

可爱听话呢？说好的乖呢？说好不会动的呢？不过，不许别人摸他的头，这一点，枫枫和妹妹真像，连目光都那么像。

程千帆瞥了一眼，面前这两个幼稚的“小孩子”，无声的笑了笑。

“哥，你说我擅自做主，帮爹收了一个儿子来孝顺他，爹会不会开心得跳起来？”程千翊想到这事，突然有些苦恼，前面都还有一笔账在呐，如今还有个枫枫。

程千帆淡淡道：“估计会吧。”

“那怎么办？要不，哥先借侄女过来用一用？”程千翊底气有些不足，他怕妹妹一个人还不够杠，若有小纤婳在，爹就算生气也不会当着小纤婳发，爹可是宝贝着小纤婳。

“你就别想着打婳儿的主意，不过说说你们是怎么一回事？”到目前为止，他都不知道，枫枫和二弟是什么情况。

“其实是这样的，那天我逃到河边，晕在了河中，顺着水流流了下去，被枫枫看到，把我拉到了河岸上，我昏迷的那几天，都是枫枫在照顾我。”嗯，虽然那个照顾简单了点，但也算是照顾。

程千帆闻言，倒没有想到是这样，他的目光再次落到枫枫的身上，半响才若有所思的移开视线。

枫枫对上程千帆的目光充满了疑惑和迷惘，挠了挠脑袋，不明白程千帆为什么会这么看他。

“枫枫的父母呢？怎么愿意让他跟你走。”程千帆问。

程千翊一眼就看出自己哥哥的心思，他知道枫枫的出现有些巧合甚至说法有些漏洞，也难怪大哥心中会产生怀疑，但是他相信枫枫，不为什么，就因为感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