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裳柔，否则怎么样？”楚嫣见楚裳柔惊讶的看着自己重申问了一遍，她凌锐的目光盯着楚裳柔，心中的恨意在翻涌。

楚裳柔？是楚家的人？程雨兮第一次见到娴熟优雅的楚嫣也会有这么凌锐的一面，一时之间没有说话。

楚裳柔看着突然出现的楚嫣，望着她熟悉的面孔，反应慢了半拍，迟缓中带着吃惊：“你你是楚嫣？”

当年她不是去了山贼窝了吗？那些土匪子没有把她蹂躏死？这些年来都没有楚嫣的消息，她甚至以为楚嫣早已经死了。

“娘娘”小纤婳看到楚嫣，忙挥舞着小手，示意着要跟她抱。

楚嫣见状脸色缓和了许多，她上前安抚小纤婳，柔声道：“婳儿乖，跟云灵抱着好不好。”

“呀”小纤婳见楚嫣没有抱她的意思，发出了一声抗议。

“原来这个野孩子是你的孩子，我就说嘛谁家的孩子这么没教养，原来是与野男人生的野种。”楚裳柔听到楚嫣的话，眼中升起了一抹嘲讽，轻蔑，说不定这个孩子就是楚嫣与那些土匪子生的野孩子。

楚嫣和程雨兮脸色一黑，气息冷到了极点，都说为母则强，说的便是楚嫣，她示意云灵抱小纤婳走出一边，想也不想扬手就甩了楚裳柔一耳光，冷声道：“楚裳柔，这是惩罚你的出言不逊。”

程雨兮第一次看到楚嫣这么强韧的一面，也不由得讶异了，但是更多的是欣赏，对，嫣姐姐就该这样子，这样的她才更像是将军府的人，才不愧是将军府的媳妇。

原本轻蔑楚嫣的楚裳柔，从来没想过有被楚嫣扇耳光的一天，她恼怒的瞪大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楚嫣：“楚嫣你个贱人，你竟然敢打我”

打你又怎么样？活该，嫣姐姐心善，才会给你不痛不痒的一巴，若是她从出手，就不会这么轻了。

“橙儿，掌嘴！”程雨兮走到楚嫣的旁边清浅无波道。

仅是感觉一道轻风拂过，“啪啪”的两声响起，楚裳柔的脸上一疼多了两个掌印，看印子就知道比刚才楚嫣下手重多了。

“放肆，你们好大的胆子，连我们小姐你也敢打。”一边的秋水看到主子被打，忙上前吆喝。

楚裳柔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回过神来的她，瞬间被激怒了，扬手就向楚嫣甩去，只是还没甩到楚嫣的脸上，她悬在半空的手就被一旁的程雨兮抓住了。

楚裳柔见状，忙挣扎：“你这个贱人，放手。”

程雨兮目光清冷，嘴边升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好啊，放手是吧？

程雨兮用力甩开她的手，嫌脏的拿出一条手帕擦了擦那只抓过楚裳柔的手。

楚裳柔被她一甩，差点没站稳，好在秋水及时扶住了她，才不至于太失态。

“楚裳柔，若是你识相就该管好你自己，否则别怪我不念姐妹情分。”楚嫣冷冷的看着楚裳柔，以前在楚府是她没有什么力量，太弱势，她才会被楚裳柔她们母女百般欺凌，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身后有将军府，有逍遥王府，有兮妹妹她们为她撑腰，她若是再像曾经那样被她们欺凌，那她就是软弱愚蠢，她如今身为将军府的人，怎么能软弱。

楚裳柔气急极了，几年不见，楚嫣的性子竟然变得如此强韧了，以前楚嫣为了她那个病母，事事忍让，从来都只有她欺负楚嫣的份，哪有楚嫣欺负她的份，可是现在的楚嫣竟然敢不把她放在眼里了；还有这个紫衣女子是谁？凭什么帮着楚嫣来欺负她？

“楚嫣别不要脸，什么姐妹情分？我楚裳柔跟你可不是什么姐妹，你早就被爹刚出了楚家，还从族谱里除了名，在渭江哪个不知道你楚嫣是个不检点，跟野男人私奔的女子。”楚裳柔丝毫也不顾及帘衣阁里的众人，直接给楚嫣抹黑，她是恨极了楚嫣，当年在楚府，凭什么楚嫣就占原配嫡女这么尊贵的身份？现在的楚嫣什么都不是，又凭什么打她？

闻言，楚嫣脸上瞬间绑紧黑沉，四年前她因为楚栋十多年来对她们母女不闻不问以致于母亲病逝，后来他又是非不分就听信了涂氏母女的话，毫不留情的就将她逐出族谱之事而觉得心寒无比。

她当时，只是一心想着离楚家离得远远的再也不会楚府不要见到楚府的任何一个人了，并没有对此事做出任何的解释，因为那时的她知道涂氏的手段，就算她解释了也不会有人信；解释了，她只会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因为她不敢保证她的出现，她那个所谓的父亲会不会把她弄去浸猪笼。

时隔那么多年，她已经忘记了此事，以前也许她可以不在乎，可是现在不行了，她在乎的很，如果她这个当母亲的行为不端名誉不好，那日后她的婳儿也定会遭人非议，更何况现在她是将军府的媳妇，她的一言一行都的代表这将军府，她不能因为这些子虚乌有的事，就给将军府添上黑点。

因此楚嫣真的怒了，她现在是有夫之妇，有女儿的人了，她的声誉怎么也容不了别人抹黑：“够了，楚裳柔到底是谁不要脸，当年之事的事实如何，你们母女心中最清楚，以前在楚家你母亲身为继母，却容不下我这个原配的嫡女，三翻四次陷害我也就罢，如今我早已不是楚家的人了，我怎容你还这般污蔑我？”

楚裳柔看了小纤婳，嘲讽道：“楚嫣你休想污蔑我母亲，如果当初不是你跟别人私奔，现在又怎么会有这么一个野种在。”

楚嫣感受到帘衣阁里众人的目光，不怒反笑，只是她的笑意中带着几分寒意：“楚裳柔有句话叫祸从口出，你再敢说一句野种试试看。”

她的婳儿，是她和程千帆最珍贵的宝贝，怎由得别人辱骂半分。

楚裳柔冷哼了一声，丝毫也不畏惧，‘野种’两个字刚要说开口，只是下一刻她微动的嘴巴瞬间说不出来了，橙儿快如疾风般捏住了脖子，将她重重的摔倒了在地上。

“小姐你们别太过分了”一旁的秋水吓坏了，快速的忙蹲下边扶起楚裳柔边厉声道。

“咳咳”被扶起的楚裳柔咳了两声，身上的痛意，让她清醒又愤怒，刚想冲上去，可却被楚嫣旁边的程雨兮清冷如寒霜般的眼神般颤到了，下意识对的止住了脚步且退后了两步。

程雨兮恬静的性子，原本就讨厌这些是是非非的场面，今天出门的兴致都被没了，她拉着楚嫣淡声道：“嫣姐姐，我们走。”

狗吠而已，何必与楚裳柔在这里做口舌之争。

楚嫣轻轻的点了点头，她带着几分恨意扫了楚裳柔一眼，跟着程雨兮离开。

她虽然恨楚裳柔没错，但是她更恨的是涂氏，而最恨的人则是楚栋，她为她的母亲感到不值，当年楚栋还是个穷书生，母亲对他不离不弃，就算是众叛亲离她也要不顾一切的跟着楚栋。

可是后来呢？楚栋为了攀龙附凤娶了涂氏，对她们母女不闻不问，任由涂氏对母亲百般刁难，以至于最后母亲抱憾而去。

楚嫣觉得她这十几年来，做过最对的一件事，就是当年知道楚栋将她赶出家门，从族谱中除名时，她没有想过要再回到楚府，而是选择了远离楚府。

只是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了，楚裳柔会来到了京都，楚家在京都并没有什么亲戚，楚裳柔会出现在京都，应该是楚栋调迁到京都来了。

真讽刺，看来她还有可能会见到楚裳柔甚至是涂氏，楚栋等人，楚栋原本就是四品官，如今被调到京都，就算官品不升，也不会比原来的低，不过没关系，就凭她逍遥王府大小姐的身份也由不得她们欺负，更何况她还有将军府。

想着，楚嫣腰杆也挺直了，她心中的阴郁散去，握着程雨兮的手抱歉道：“妹妹，对不起，是嫣姐姐不好，让那些破事扫了妹妹的心情。”

“嫣姐姐，你说什么呢？不就是那么一点儿破事吗？怎么值得我犯了心！”程雨兮反笑道：“倒是嫣姐姐你，别因为楚家而烦心才好，嫣姐姐如今才回将军府没几天，又与哥哥伉俪情深，琴瑟和鸣，还得了将军府上下的认可，嫣姐姐该开心的，不该被这么一点事而影响的，而且她们也不值得嫣姐姐烦心。”

“是，妹妹说得是。”楚嫣温暖一笑。

程雨兮也笑了笑：“嫣姐姐如果下次再遇到她们，不用跟她们讲道理，直接让云灵动手就是，虽然方法简单粗暴，但像对付楚裳柔这种人就该这样。”

楚嫣噗嗤一笑：“妹妹说的方法倒还是简单粗暴，这可是和妹妹这一身恬静淡雅的好气质大径相庭。”

“与我大径相庭的事多得是呢，嫣姐姐你又不是第一次见。”程雨兮浅声的笑了。

楚嫣见她不以为然，但笑不语。虽然两人因为楚裳柔没有了闲逛的兴致，但是在三言两语中，所有的扫兴一扫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