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程千帆口中的爹，正在城外军营里，程业华早前一直派人追查粮草被烧之事，今天终于有了眉目。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城外的军营居然还藏着幕冰国之人，看来他是小看的幕冰国了，程业华看着地上几具尸体，脸色凝重，虽然此次军营盘查，查出了幕冰国混藏在军营的眉目，可是他还是不放心。

军营里混入他国的探子，这件事情牵扯严重，若是有一天边关起兵，他必定会在这个军营中点兵出征支援，到时候军中出现细作，很有可能导致战事失败，数千以万的军中战士丢去性命，甚至是城池失守，程业华越是往下想，心中越发的凌冽。

“查，继续查，一个都不能放过。”幕冰国真是狼子野心，竟然在他流雨国京都的军营安插细作，那么边关的军营呢？

程业华想到这里目光一凛，这事他必须谨慎，看来他有必要暗中派人前往边关的军营好好盘查一番了，做好防御，以免让幕冰国得逞。

军中的将士听到程业华凝重且带着寒霜的话语，心中的翻涌不停歇，军中出现他国细作是大忌，难道又要起战事了吗？

程业华的目光从众人的亮脸上掠过，他知道军中出现细作是大忌，因此程业华安抚好军中将士的情绪，又经过一番盘查后方离开军营。

阴丛山下，一辆马车不平行的停靠大路中央，只见马车的马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

“小姐，现在怎么办，再过两个时辰，天就要黑了？”小怡脸上写着担忧。

楚嫣抱着小纤婳，轻抚一下她粉嫩嘟嘟的脸孔，看了看天色，快到未时末了，她问：“风九，这里京都还有多远？”

“如果是坐马车的话，大概要一个多时辰，可是现在我们的马突然病了不起来，只怕天黑前进不了城了。”风九有些懊恼，他应该提前检查一下马的，如今停滞在荒郊野岭中，他和风十一两人倒是没有什么关系，可是夜晚野兽出没，万一伤着楚小姐她们母女怎么办，到时候他们该如何向大小姐交代。

“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附近也没有什么人家，不如这样，风九你留在这里保护他们，我运功赶到城外的人家借一匹马看看。”只是这一来一去的需要耗费不少时间，但总比在这孤荒野领的地方过夜安全。

楚嫣闻言，看了看四周，只好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那就麻烦十一了。”

风十一颔首，转身离去。

楚嫣再次抚摸一下怀中的小纤婳，眼中升起一抹思念，看来今天是进不了城了，就算风十一借到马，他们赶到京都，那个时候，只怕城门早已关闭，看来得在城门附近的人家借宿一晚，明天再进城了。

半个时辰后，原本坐在路边大树下歇息的等人，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笃笃”的马蹄声，风九一个激灵站起来，手中握着剑站在楚嫣的面前道：“楚小姐，你们小心，前面好像有人来，如果只是赶路的，说不定我们今天还可以进城，可是如果”如果是一些山匪就麻烦了。

楚嫣抱紧小纤婳道：“我想应该是赶路。”

果然不多时，他们就看到三个人骑着马渐渐的向他们靠近。

看到他们的衣物穿着，风九心中松了一口气，好在是赶路：“我去向他们请求帮忙一下，看看如何！”

如果他们愿意帮忙，天黑前，他们就能进城了，风九说着运功上前。

“吁你是什么人？”程牧看到突然出现拦住他们的风九，牵住马绳，脸色一紧问。

风九见他们气质不凡，目光清正，虽然看着他的脸上不大好，忙上前拱手友善道：“很抱歉，在下不是有意拦住各位去路的，在下看三位好像是赶往京都的方向，因此想向三位寻求一个帮助，在下护送我家夫人上京，只是马车的马突然病倒了在地上，眼见天就要黑，无法赶路，我家夫人还带着小孩，实在不适合在这荒郊野岭，野兽出没的地方过夜，烦请几位侠士帮帮忙。”

程业华闻言，抬头向前方看去，果真看到一匹马倒在地上，旁边还站在两个女子，其中一个女子气质出众，清出芙蓉，她的怀中抱着一个八个月左右大的小女孩，只是他怎么觉得这个女子有些眼熟？

小纤婳似乎感受得到程业华在看她般，抬头寻着他的方向看出，乌黑有神的眼中子一闪一闪好奇的看着不远处的几人，口中呀呀的发出别人听不懂的声音，随后她乌黑且又圆的眼珠，定定的看着程业华，可爱萌萌的冲他一笑。

程业华一愣，心中一软，不由得升起了一抹笑意，对程牧道：“上前看看。”

“是，老爷。”程牧领命跳下马，走到马车前检查了那匹马，确认果然如风九所说的一样后，向程业华点了点头。

程业华和他的另外一个侍卫，跳下了马，吩咐道：“小牧，把你的马和他们的兵马他们换了，你坐在他们马车外。”

“是，老爷。”程牧恭敬的把两匹马调换。

楚嫣见状抱着小纤婳，脸上带着感激上前屈身感谢道：“小女子谢过这位老爷！”

“姑娘不必客气，这是姑娘的女儿？”程业华的目光落在小纤婳身上问。

楚嫣见程业华看小纤婳的目光慈祥和睦，溺爱的看了小纤婳一眼微微一笑：“是的，这是我的女儿，可惜她还说不清话，不然定让她向老爷您问声好。”

“怎么只有姑娘母女，孩子的父亲呢？”程业华喜爱小纤婳，随意多问了一句。

小纤婳似乎感受到程业华对她的喜爱，突然挣开楚嫣的怀抱，向程业华伸开手挨过去。

楚嫣没料到小纤婳会突然有这样的举动，手差点不稳，程业华眼中讶异，眼底闪过喜爱，接过抓住小纤婳挥舞的小手道：“姑娘可否让我抱一下令嫒！”

一旁的小怡心中一急，怕小纤婳冲撞了贵人，忙上前帮忙抓会她的小手，奈何小纤婳小腿一蹬，做了个小抗议，楚嫣见小纤婳一只小手紧抓做程业华的衣襟，尴尬的把小纤婳给程业华抱。

小纤婳一到程业华的怀里，就咯咯的笑个不停，程业华平常严肃的脸上笑意渐扩：“这小家伙倒是可爱，不认生！”

程业华不由得想到程千帆给他添的那个不曾见过面的孙女，是否也是这么可爱！

“回老爷，马车好了！”程牧讶异的看了一眼抱着小纤婳的程业华，上前回禀。

程业华闻言，把小纤婳递还给楚嫣，可是谁知道小纤婳双手紧紧的抓住程业华的衣襟不放，似乎十分不舍的抓着。

“这”不仅是楚嫣，还有程业华也有些尴尬，这个小家伙似乎不肯放手。

楚嫣脸上“一红”，无语了，她自己女儿竟然要跟陌生人都不要她这个娘亲了？

“小小姐，乖，快放手！”小怡上前哄着，双手又有些无措，小小姐不放手，她总不能上前将小小姐和这位老爷的衣襟分开吧。

楚嫣无奈，伸手低声哄道：“婳儿，乖，跟娘亲抱好不好！”

小纤婳乌黑有神，一闪一闪的眼睛看了一眼楚嫣伸出的双手，就不理会她，转身对着程业华咯咯的笑个不停。

“”

众人默了！

这是什么情况？

风九知道楚嫣和小怡不方便伸手去分开两人，只好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伸出手边将小纤婳的两个小手扯回，边哄道：“小纤婳，乖，跟九叔叔抱好不好！”

程业华闻言一愣，小纤婳？这不是他孙女的名字吗？不会那么巧吧？他问：“这孩子叫小纤婳？纤尘不染的‘纤’，婳静好也！的‘婳’？”

“正是！”楚嫣没想那么多回道，毕竟读过书的人都知道这句话。

程业华瞬间恍悟，难怪他觉得这个女子有些眼熟，当初帆儿收了一副画像就赶去了渭江城，不正是眼前这个女子么？程业华开口正想说什么，只听见小纤婳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委屈巴巴的看着强硬要把他分开的风九。

风九听到小纤婳一哭，瞬间无措的松了手，小纤婳见他停住了动作，哭声才止住，鼻子一抽一抽的，好不可怜。

“”楚嫣一直觉得小纤婳乖巧可爱，从没想过小纤婳会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抱着，这么执拗的不肯松手，一时半会她也无计可施，脸上，眼中全是无奈。

程业华无所谓的笑了笑：“不如这样吧，刚好我们也是进城，就由程牧你骑我的马，我抱着这小家伙坐在车外面，不然就要天黑了。”

“这请问老爷贵姓？”楚嫣犹豫了一下问。

“我姓程。”程业华看着她道。

程？楚嫣一愣，突然想到程千帆，但是她没有多想：“原来是程老爷，真巧，孩子的父亲也姓程，没想到程老爷也姓程，那就麻烦程老爷了。”

楚嫣原本不想这样麻烦他人的，可是没办法，若是在不赶路，城门就真的要关了。

程业华注意着楚嫣的神情，笑了笑，不说话，看着小纤婳的目光，慈爱万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