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暮雪听到下人来说程业华让她去书房，没有耽搁就跟随着下人前去程业华的书房，可是她的心里总是莫名的觉得不安。

这些天她一直都没看到杨姨娘和慧麽麽，她询问下人和管家，他们都说杨姨娘出门探望远房亲戚去了，可是她却从来没有听杨姨娘有说过，她有什么远房亲戚，而且就算是这样子，杨姨娘应该也会和她说一身的，所以她总觉得这事有些奇怪。

来到程业华的书房前，程暮雪见房门打开着，知道是程业华在等她，心中的不安就更加强烈。

程暮雪抬脚走进去，当看到程千帆和程千翊也在，愣了一下，乖巧的走上前：“爹，大哥，二哥。”

“嗯。”程业华淡淡的应了声，程千帆不语，程千翊不屑的呲了一声。

程暮雪见到程千翊傲慢的态度，心中升起恼火，但在程业华面前，又不好发作，委屈的向程业华的书案走近了几步：“爹，你找雪儿？”

程业华将程暮雪的委屈看在眼里，淡淡的打量着她，这个就是他疼了十几年的女儿吗？可是他现在为什么觉得她那么虚伪呢？

程暮雪见程业华的视线一直流落她的身上，心中不解，感觉到书房里的气氛有些怪异，看了看程千帆和程千翊，只见程千帆亦神情淡淡的看着她，还有平常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的程千翊也一直盯着她看，只是程千翊的目光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屑。

发生什么了？为什么她感觉到爹爹对她的态度突然变得很冷淡，程暮雪觉得这气氛实在是怪异得让人觉得难受，只好顶着头皮问：“爹，怎么了？”

程业华见程暮雪的神色都收在眼底，从程暮雪身上移开视线，淡声道：“雪儿，今年十五岁了？是个大姑娘了。”

“是啊，爹爹，雪儿已经长大了，可以孝顺爹爹了。”程暮雪感觉程业华的这话好奇怪，可是她又摸不清程业华所谓何意。

“雪儿觉得这是十五年来，爹爹待你如何？”程业华闻言，心中挑不起半点波涛。

“爹爹待雪儿自然是极好的，爹爹是天底下对雪儿最好的人了。”程暮雪心中不安的预感越来越强，总觉得程业华的话中意味不明。

“嗯，那雪儿觉得杨姨娘待你如何？”程业华又问。

程暮雪没想到程业华会问这些问题，她摸不准程业华到底是什么意思，想了一下道：“娘亲病着的这些年都是杨姨娘在照顾雪儿，雪儿觉得杨姨娘待雪儿也挺好的。”

“比起你兮妹妹，杨姨娘待你如何？”程业华继续问。

程暮雪听到‘兮妹妹’三个字，身子微微一抖，眼中快速的划过一丝恨意：“爹爹怎么问起这个来了，爹爹是想兮妹妹了吗？”

好端端的，爹爹怎么提起程雨兮了，程暮雪心中再怎么恨，也不敢在程业华的面前表现出来。

只是程暮雪不知道，程业华已经将她眼中刚刚的那一抹恨意收进了眼底：“嗯，雪儿和兮儿以前的关系怎么样？”

“很好啊，以前雪儿常常和兮妹妹在一起玩，可惜兮妹妹已经”程暮雪‘伤心’的低下头。

程业华的目光不变：“若是你兮妹妹还活着，雪儿可否把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分享给她？”

程暮雪闻言，心里咯噔一跳，难道爹爹已经知道程雨兮还活着了？所以他今天才会那么奇怪的？那爹爹是不是已经知道当年的那场大火与她有关？杨姨娘这些天都不在，也是与这事有关？

程暮雪努力压着心中的想法，尽量的让自己平静下来，牵强道：“自然，若是兮妹妹还活着，雪儿愿意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她。”

“虚伪。”程千翊看着程暮雪虚伪的嘴脸就觉得讨厌，这人要不要那么虚伪，真是说谎也不眨眼。

“我二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雪儿？”程暮雪气结的看着程千翊。

“谁是你二哥，我才没你这样一个虚伪，心思有歹毒的妹妹。”程千翊真的好想上前把程暮雪掉出去，当年若不是因为她，他的妹妹就不会吃那么多苦。

“二哥，你怎么能这么说话，爹，你看二哥”

“好了，都闭嘴。”程业华见到这样的程暮雪，说不失望是假，毕竟是她疼了十几年的女儿，说没感情是不可能的。

程暮雪气结的闭上嘴，她总觉得程业华对她的态度与之前的有天壤之别，程暮雪不傻，看到这情形，也知道十有八九是东窗事发了。

程暮雪心里又把程雨兮恨了一遍，一定是她搞的鬼，她心里有些着急，待会若是她爹说起，她该怎么完过当年那场大火之事，该死的杨姨娘，当年竟然没把程雨兮给烧死，都是她的错杨姨娘？程暮雪眼中闪过一抹亮光，对，推到杨姨娘的身上，反正当年那场火是杨姨娘放的。

“雪儿，你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吧。”程业华看着这样的程暮雪，心中的波涛再也没有多大的起伏。

程暮雪闻言，不解：“收拾东西干什么？”

“离开将军府，从现在起，你再也不是将军府的大小姐。”程千翊看着程暮雪的眼神依旧充满着不屑。

这会程暮雪听到程千翊的话懵了，不可置信的看向程业华：“爹，二哥的话是什么意思？”

就算当年的事被她爹发现了，她爹也不至于赶她出府吧，可如不是爹爹的意思，程千翊就算再怎么放肆，也不敢在他爹面前说出这样的话。

“你看看吧，看完以后就回去收拾东西，离开将军府。”程业华把书案上的供词递给程暮雪。

程暮雪听到程业华的话，完全就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爹爹竟然要赶她离开将军府？这怎么可能，爹爹平常那么疼她，怎么可能这样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程暮雪难以相信的接过供词，当她看到供词上的种种，程暮雪一时之间不知作何感想，这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不是爹爹和娘亲的女儿？

程暮雪难以接受的摇摇头，上前向程业华跪下，激动道：“爹，这不是真的，雪儿怎么可能不是将军府的女儿。”

她是杨荷香与别人偷生的女儿，不，这怎么可能，不是，她不是野种，她是将军府的嫡女。

“这是事实，看着我们十几年的父女之情的份上，我不为难你，你走吧。”程业华见到程暮雪这个样子，此刻他真的一点也怜惜不起来。

“不，爹爹，这不是真的，你不要相信她们说的话，雪儿是你的女儿，是你和娘亲唯一的女儿。”程暮雪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发生这样的事情。

程千翊听到程暮雪的话，恼火了，顶了她妹妹的身份那么多年还不够，还想继续顶着吗？想都别想：“闭嘴，你才不是爹和娘的女儿，你看你有哪分长得像爹或像娘的，我的妹妹只有程雨兮一个，你不过是个冒牌货。”

“二哥，是你，是你做的对不对？这供词是你命人捏造的对不对？杨姨娘呢？我要见杨姨娘，爹你不要相信这上面所说的”事发突然让程暮雪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难以接受的程暮雪此刻有些语无伦次。

程业华和程千帆闻言，脸瞬间黑了，这事明明就与程千翊无关，可是程暮雪却这样污蔑程千翊，这会程千帆见到弟弟被程暮雪这样诋毁，不悦的开口：

“够了，程暮雪别血口喷人，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这都是事实，从今往后，将军府的嫡女只有一个，那便是程雨兮，与你程暮雪再也无关系。”

程雨兮？听到‘程雨兮’三个字，程暮雪如被灌了冷水般，自从程雨兮出现后，她就没好过，难道这事是她干的？

不，就算她不是将军府的嫡女，也轮不到程雨兮来当：“爹，是程雨兮对不对？是她告诉你的是不是？爹不要相信她，她是因为之前的事一直记恨着雪儿，才陷害雪儿的，爹”

程业华瞳孔一缩道：“你怎么知道兮儿还活着？难道你早就知道了。”

父子三人听到程暮雪的话，眼中都闪过惊讶，供词上并没有说兮儿还活着，可是看程暮雪的意思分明就是知道兮儿还活着，而且还好像知道兮儿就是轻舞郡主之事，原来程暮雪早就知道了

“我”程暮雪有些心虚道：“爹不是的，是她告诉雪儿的，她在命人沾污雪儿的时候说的，雪儿没有”

“所以你就一直瞒着我。”程业华打断了程暮雪的话，对于程暮雪的话是真是假，程业华觉得已经不重要了。

程暮雪瞒着他们，当中的意味，程业华不难猜到，程暮雪跟程雨兮有仇，程业华对程雨兮这个女儿本就觉得愧疚万分，所以程业华不可能允许一个对他女儿存在着仇恨的程暮雪留在将军府。

“你走吧，从今晚往后，你与我将军府再无瓜葛。”程业华态度坚决，如果程暮雪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子，看在过去的十几年父女的情分上，程业华还不一定会赶她走，可是程暮雪现在的表现实在是令人失望。

程暮雪见程业华态度坚决，心中不由得慌了，她若离开了将军府，她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子能去哪里，没有将军府庇佑，她以后怎么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