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第三”风尘然脸色变得凝重了许多，眼中快速闪过一抹杀气，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布，递向程业华：“杀了他。”

程业华微楞，没有立刻回绝他的话，接过那块抹布，当看到布上之人的脸孔时，脸色瞬间大变：“逍遥王认识他？”程业华怎么也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还有这个人的消息，而且还是逍遥王要要杀的人。

风尘然颔首默认，轻酌了一口茶。

“逍遥王知道他的下落？又为何要”那两个‘杀他’的字，程业华没有说出来。

“不管兮儿是逍遥王府的女儿还是将军府的女儿，想要兮儿安然地过一生，必须杀了他。”此人是个祸害，断不可留着。

“这是为何？”程业华狐疑，画布上的人已经消失十几年了，只要他安分守己，他再出现，念在旧情的份上上，他也未必会为难他，虽然父亲临终前也有交代杀了此人，可是他毕竟是

“此人不仅与将军府有仇也与我逍遥王府有仇，而兮儿是你我两府的女儿，在你把兮儿的身世公布与众后，他必定会盯着兮儿不放，从而要挟于你我。”所以这个人必须除去。

“逍遥王可否解答一二。”事关那人，他必须了解一二，如果真像逍遥王所说的那样会祸害到兮儿·，他必定会杀了他。

“四皇子身为一个没有任何母系背景支持的皇子，为何能一直走到现在，而且敢慢慢地向将军府下手，大将军不是一直在查四皇子背后之人吗？”

“逍遥王的意思是，四皇子背后之人是他？”程业华有些不敢相信：“若真的如此，他对将军府下手能说得过去，又为何对逍遥王府？”

“大将军可曾听说过邪教与清医谷的恩怨？”到了这一步，有些事情风尘然也不打算隐瞒。

“嗯。”这怎么又跟邪教与清医谷扯上了关系？程业华眉心拧了一下。

“他便是邪教教主君煞。”

闻言，程业华对的脸色瞬间深沉了几分，他从来没想过此人失踪了那么多年，竟然成了邪教的教主，可这些逍遥王又是如何知道的？难道他与清医谷？程业华的眼睛亮了几分。

见到程业华眼中的猜测，风尘然笑了笑：“大将军，找了本王十几年，想来夫人的病定是十分棘手吧。”

“你你是清风神”程业华猜到风尘然与清医谷有关系，可是听到他的话，程业华差点说不出话来。

“没错，本王便是风清扬。”

程业华心里复杂，从他的话语中，他早就知道自己在寻找他，而他早就知道兮儿是将军府的嫡女，那为何一直躲着不见，更何况病着的人是兮儿的生母，若是他早些出现，说不定冰儿早就醒来了。

“大将军，肯定在想，为何本王明知道大将军一直在找我为兮儿的生母医治，却一直避而不见。”对此风尘然很坦荡道：“当年我知道兮儿是嫡女的时候，也跟着知道大将军一直在找本王，可是大将军一直带着夫人四处寻医，没个定点。而我也带着兮儿四处游历，同样没个定点。大家的地方不停的变换，就算本王查到将军的定点也不一定能追到将军，说不定本王赶到了，大将军便也离开了。而我向来怕麻烦，也不想透露自己的行踪，让将军自己赶来。何况那时的兮儿是我唯一的亲人，将军府是她心中的一道疤，我又何必去触碰她的疤痕。既然你我皆是漂浮不定，还不如看天意，若有缘分碰到，便是天意。”

风尘然不是没想过要为杨冰冰医治，只是他也有私心，自从他以为暮灵离开人世以后，他便是孤独一个四处漂泊游历，好不容易收了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疼爱的女儿，他便有了亲人，不再是自己一个人，而且还是唯一的女儿唯一的亲人，他又怎能轻易地让她离开自己而回到哪个她曾过得不愉快的地方

程业华听了风尘然这样的一席话，基本上能理解，更何况逍遥王与将军府本就无亲无故，没有任何交情，就算有，也只是兮儿，而将军府还是对兮儿造成伤害的罪魁祸首。不管从哪方面，四处游历的逍遥王都没有必要为他而停留。

其实风尘然没必要去解释那么多，但是他还是去解释了，原因无它，只因为程业华是兮儿的亲生父亲。

“既然大将军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想来此人的性命也不用本王多说了。”风尘然言归正传。

“既然逍遥王是清医谷之人，那么以清医谷的能力必能将邪教消灭，君煞除去，为何要经本将军之手。”程业华不是傻子，谁人不知邪教建立之初，杀人如麻，草芥人命，是清医谷出手才得以压住邪教，足以看出清医谷的能力，因此又何须他出手。

“邪教，此一时彼一时，当初清医谷出手压住了邪教是没错。但当时清医谷没将邪教之人赶尽杀绝，便是想给邪教改过的机会。之后邪教几十年来隐没在江湖，也没有什么大的动静，清医谷也因此没有追究。

可是正是因为这样，才给了邪教喘息的机会，邪教隐没的这些年，一直在暗中培养势力，如今邪教的势力不单单在我流雨国，在其它国也隐藏着势力，它的势力非你我能想象，更何况邪教现在侵入皇家，并非是清医谷能对抗的。”风尘然不是没想过要除去邪教，可是当他发现邪教渐渐强大的时候，邪教已经强大到了他亦无法把握的程度，而且还牵扯到两个皇室，这不是他能轻易出手的。

其实清医谷不是对抗不了邪教，毕竟清医谷背后的势力是闻风楼。但是正是因为闻风楼，风尘然才不会冒然出手。除去闻风楼百年来不参与朝廷之事这一条规不说。闻风楼发展数百年，根基虽极深，但是闻风楼与清医谷加起来有数万人。

如今邪教的势力渐渐地强大，闻风楼与它相对抗只会落得个两败躯伤的下场，他不能拿闻风楼之人的性命来开玩笑。再者这段时间他查到的，邪教渐渐侵入了各国皇室，若是闻风楼冒然出手，就等同于无形之中得罪各国，若是各国中的邪教之人，联合各国皇室对闻风楼出手，闻风楼无疑会被逼进绝地。

所以要出手也得由朝廷之人出手，而程业华身为流雨国的大将军，又与君煞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因此由程业华为皇家江山除去邪教这一枚毒瘤，再合适不过。

“逍遥王的意思是邪教侵入各国，想要一统天下？若真如此，本将军必定不会袖手旁观。”程业华没想到邪教会有如此狼子野心，而且那个人还是

“大将军，留意幕冰国。”风尘然想了一下，最终还是开了口。

程业华闻言不语，这段时间，幕冰国的人三番四次对他出手，必定是有所图的。

“本王不能确定四国中，是否每国都有邪教之徒侵入。但本王可以确定的是，幕冰国和流雨国已经有人与邪教勾结在一起了。”虽然闻风楼不参与朝廷之事，但是今时不同往日，邪教与朝廷勾结必定会祸害闻风楼，该出手之时，闻风楼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

“不管是将军府还是国之大事，逍遥王似乎都很清楚？”程业华别有深意地看着逍遥王，从将军府之事到邪教与朝廷之事，风尘然知道的东西似乎多了一点。

风尘然把玩了一下茶杯，笑道：“本王知道得多不多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大将军知道本王不管是对将军府还是对流雨国都无害即可。”

“本将军又怎么知道逍遥王告诉我这些事，不是另有所图，而且逍遥王与皇上相交多年，却为何一直隐瞒着自己的身份？”程业华不是傻子，不会偏听偏信，逍遥王所说的一切，他都会去查证。

风尘然不以为然道：“本王隐瞒身份了？本王好像并没有对义兄说过本王不是清风神医，只不过没有在义兄的面前露过医术而已，不，也不是没有露过，只是那时我救他之时他还在昏迷当中，醒来后我便把他交给药童了而已，故而他才没看到过。”

“逍遥王要怎么证明你告诉本将军这些，不是另有所图。”

“随大将军怎么想。”风尘然也不恼，笑道：“看在大将军是兮儿亲生父亲的份上，本王不介意告诉大将军一件事情。其实令夫人早在昏迷前就已经知道了兮儿才是她的女儿。”

“你说什么？这不可能，怎么可能。”程业华怎么也没料到风尘然所说之事，心中是震惊，又是茫然

“十三年前，在大将军出征归来前，令夫人无意中得知杨姨娘将兮儿与程暮雪被调换之事，找了杨姨娘质问，杨姨娘见东窗事发，便对令夫人下了药。下药后便找人伪装成刺客的样子故意入府，造成令夫人遭受刺客下药的障眼法，进而蒙蔽了府上之人。”风尘然知道程业华不会完全相信，但是有些事还是要让他知道为好，毕竟兮儿很快就要回到将军府去。

见程业华一副震撼的样子，风尘然又道：“当年与杨姨娘勾结在一起的正是君煞，还有令公子的腿也是出自君煞之手，目的不是令公子的性命，而是让你痛苦。”

“你是怎么知道的？本将军如何相信你的话。”

“本王没有必欺骗大将军，大将军如果不信，大可以去调查。”其实关于杨冰冰之事，这都是当年他在决定收养兮儿之时，所调查到的。至于程千翊之事，他是前段时间，在调查君煞的时候，无意中得知的。

程业华沉默不语，这些事他自然不会全信，但他必定会一一调查，若真像逍遥王所说的那样，不管是为了国还是为了家，他都必定不会放过那人。

“时辰不早了，本王也不留大将军了。”风尘然正想命人送客，又道：“至于兮儿之事，本王希望大将军尽快处理好，然后将此事公之于世，大将军便可派人来接兮儿回将军府。”

“好。”程业华颔首，停顿了一下又道：“逍遥王，我夫人的病”

“大将军不必担心，兮儿的医术是本王一手所教，并且比本王还要高出几分，回到将军府后，必定会为令夫人医治。”如果连兮儿都治不好，那他也不用提了，因此风尘然觉得自己没有出手的必要。

“当真如此？”程业华讶异，虽然当初看她说能治好翊儿的腿时，就知道她的医术不错，可是他真的没想到她的医术比清风神医的医术还要好，但是逍遥王的话可信吗？兮儿还那么年轻，想了一下，程业华觉得还是要留一条后路为好：“若是届时兮儿尽力还是无果，那恳请逍遥王再出手帮忙。”

风尘然知道程业华的心思，洒脱地笑了一下，表示应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