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佐穆邪转身离去的背影,钱蓉暗松一口气,幸好她现在只是一只兔子,要不然就真有可能会被赵炎煊与佐穆邪之间激情四射的火花给烧的面目全非。
想起方才的拔毛之仇,她用爪子捅了捅了墨夜的胸膛,嘿嘿的笑着:“恭喜你啊!墨侍卫,成功的引起了单于的注意。加油,没准你就是上天派来救九王爷于这段孽情的福星。”
墨夜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双手一放。
“啊……”脸直直朝下坠落的钱蓉吓得闭上眼,她不想看到自己摔成狗吃死的模样。
姓墨的,你这是蓄意谋杀!姐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蓦地,耳朵于半空中被人一把拎住,紧接着整个身体被提了起来。
睁开一条眼缝,映入眼帘的是赵炎煊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你这嘴迟早有一天会让你吃尽苦头的,还是收在本王的府里吧,放心,本王养得起你!”
钱蓉呵呵一笑:“……王爷,我突然间觉得有一首曲子非常适合那位北疆单于此刻的心情,刚好我好会唱几句,你要听吗?”
赵炎煊剑眉一挑,明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但他还是抵不过内心的好奇与对她的宠爱,嘴贱的问了一句:“什么曲子?”
“咳咳,这曲子很通俗,没什么文采可言,但在我那里却曾广为流传过……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就走,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对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却没有感动过……”
赵炎煊眼角的肌肉剧烈地颤抖着,却耗着极大的耐心听着她哼哼完,然后斜眼冷睥着她,“唱完了?”
“嗯,高潮部分差不多就这么几句。”
“很好……”他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大手一挥,竟将她抛给了墨夜,“本王提醒过你,你这嘴会让你吃苦头的……夜,给本王个面子,别全拔光了!”
“不行!本小姐一毛不拔!谁要是敢动我的一根毛,我就跟谁急!别忘了,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看着她那张牙舞爪的模样,赵炎煊愣了一下,仰头大笑:“哈哈哈……要不要本王给你找面镜子,好方便你看看自己现在这副怂样?”
钱蓉:“你大爷的……”
赵炎煊沉脸:“一个女孩子家,说话竟如此粗俗,难道迟迟嫁不出去!”内心却庆幸着她嫁不出去。
钱蓉语气坦然:“我这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何错之有?还有,你要是再拿我未婚之事说事,我就帮那个单于追到你!”
赵炎煊嘴角一抽:“放心,我不会给你这个吃里爬外的机会的!”
离开九王府,佐穆邪一路上都沉着个脸。
随身侍从终于忍不住的开口:“单于,既然知道了这一切都是九王爷暗中耍的手段,那这婚就不能退!我们这就进宫找那个大颂皇帝说出真相,让他重新将九王爷赐婚给您。”
“是啊,这口憋屈的气我们说啥都不能咽下,必须给那个九王爷一点教训,让他知道他命中注定就是大王您的人!”
佐穆邪一个冷冽的眼神扫过,“今日九王府书房内的所见所闻,若是有一个字传入了大颂皇帝的耳中,你等就以死谢罪吧!”
众侍卫:“……”
大王,你这般痴情是何苦呢?都被那个小白脸算计成这样了,还处处护着他……
想了想,佐穆邪命令道:“派个机灵点的,想办法接近那个姓墨的侍卫,探知他的底细!”
“是!”
看着马车外的清冷的月色,身为草原之王的佐穆邪陷入了沉思。
那人,于他而言就如这投落于马车内的月光,美好而又无法真正拥有。
皇宫内。
三皇子与老国师并肩静立于皇帝面前,垂首恭听。萁生母丽妃娘娘则小岛依人偎在皇帝的胸前,妩媚而妖娆。
皇帝瞪向老国师与三皇子,“你俩打算给朕一个怎么的解释?传闻刚起之时不是信誓旦旦的说要就计就计吗?怎么到了最后自己却被将得死死的?”
“陛下息怒。经过老臣的冥思苦想,此事已有眉目了!我们之前的论断是对的,所谓的太后显灵确为九王爷所耍的把戏!”老国师那双平日看起来都是笑眯眯眼睛终于不笑了,而是阴狠的半眯着,“陛下,老臣已经证明,连续数次现于九王府内的太后身影既非鬼魂,也非活人伪装,而是投影!”
“投影?”皇帝与三皇子等均是一愣。
“回陛下,事实上九王爷所使的手段极其低劣,不过是套用了墨经里所记载的一个小伎俩,用一个带有小孔的板遮挡在屏幕与实物之间,实物后面放上光源,屏幕就会形成实物倒像,而在这起轰动的太后显灵一事中,九王爷定是以那面正堂朱门做屏幕,太后的画像做实物。只是老臣暂时还没想明白他是如何做到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点燃光线的。”
“宫灯!一定是宫灯!”一侧的三皇子突然咬牙说道,“当时那种情形下,能起光源效果的除了天上的明月,便只有用来照明引路的宫灯!”
“如此说来,炎煊所使的这一招,不仅可以如愿的解除他与北疆单于之间的婚约,同时还能借机报复陛下了?他还真是心肠歹毒本性不死啊!”丽妃娘娘伸手轻捂着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报复朕?”皇帝森冷的眸子如鹰一般锐利,摄得丽妃娘娘和三皇了等人有些害怕。
为了不着痕迹的避过他的眼,丽妃娘娘身体一软倚进了他的胸膛,语气里满是担忧:“是啊。陛下你想,炎煊他与单于交战多年,之间岂会没有恩怨仇恨?如今单于亲自前来和亲,又点名要他,他是曾经带过兵打过几场胜仗的人,如今就算再颓废荒淫也该想到这是对方在蓄意报复侮辱自己,何况他有可能根本就不傻!在知道陛下你的赐婚不过是想借刀杀人将他永久的禁锢于北疆受辱,他又会乖乖就范?如此一来,他若是假装,就势必会反击!”
“事实证明,他确是在装傻充愣!他的反击不过是将计就计,却恰到好处的将陛下你将得动弹不得!既解除了单于之间的婚约,又将食言悔婚的锅甩给了太后,同时还给陛下你下了一个大难题。”
“父皇,孩儿觉得母妃说的在理。”接收丽妃娘娘眼神的暗示,三皇子赵益棋面露忧色的说道:“孩子担心若是因此事让单于心生不满,那么就会让两国之间得来不易的谈和有了变数,事实上,除了北疆,苍晏与泽宁等国也对我朝虎视眈眈,一旦我朝与北疆再次开战,这两国势必趁机而乱。九弟处心积虑的让父皇您的万里江山陷入风雨飘摇,这难道对您不是最狠的报复吗?”
在处心积虑的诋毁诬陷赵炎煊的同时,也在极力表现着自己心系社稷,以此和赵炎煊形成强烈的对比。
皇帝脸上充满了阴沉和冷峻,半晌,缓缓的吐出一句:“朕当年果然还是太仁慈了。”
“陛下,老臣觉得此事并没有结束,甚至还可以说,好戏只是刚刚开始!”老国师苍老嘶哑的声音在偌大殿内响起,给了人一种莫名的阴森感。
“怎讲?”皇帝侧目。
“回父皇,据儿臣得到的消息,九弟对那只来路不明的兔子庇护有加,除了他的黑白两侍卫外,下令任何人没有他的允许都不准接近,甚至宠到了不惜亲自饲养清洗!所谓的给长风做媳妇,不过是个掩人耳目的幌子。联想到在此兔出现后九弟所表现出来的种种反常之举,儿臣认为……即使此兔身上没有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单凭它能让心深如海的九弟数次因它险露马脚,就足以我们加以利用了!”
目光与丽妃快速的对接了一下,三皇子赵益棋嘴角微弯,但愿那只来路不明的兔子可以是自玉贵妃之后,彻底整垮赵炎煊的棋子!
静默的听完赵益棋的话,皇帝没有表态,而是目光讳莫如深的凝视着眼前的茶盏,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父皇?”隐约察觉出异样的赵益棋小心翼翼的出声轻唤。
“都先下去吧,朕有些累了。”皇帝挥了挥手,面容微倦。
“陛下……”丽妃娘娘欲软身贴上,不想却对上皇帝冰冷的眸光。
“你也下去,朕今晚想一人独处。”
“是,臣妾告退。”丽妃温婉浅笑的向皇帝辞别。
然在转过身的那一瞬间,笑意敛去,取代是一抺阴冷毒辣的戾色。
“母妃,父皇这是何意?”殿外,赵益棋压低声音问向丽妃娘娘,“明明找到了一个极有可能彻底将九弟打入万劫不复之地的方法,为何父皇不矛任何回应?跟着三年前七弟……”
“闭嘴!”丽妃娘娘急声喝止。
赵益棋愣了下,面色微微一变:“母纪息怒,孩儿失言了,日后定当更加谨言慎行。”
三年七皇子遇害一事,不仅是皇帝心头的一道刺,赵炎煊背上的一柄黑锅,更是某些人午夜时的梦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