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营地离开后,臧小禾趁着晚风在街上散步,一拍额头,他忽然想起今晚家里来客人了,刚准备找个没人的地方用白驹传送回去,眼前一黑,跪在了地上。
“怎么会......”
他痛苦地捂住了胸口,感觉那里好像要裂开了一样,那颗日渐平复的肿瘤此刻居然大的吓人,滚烫的好似一颗跳动的心脏,豆大的汗珠刷一下子就淌下来了,许多片段如走马灯一般在他眼前闪过,最终定格在了摩西德彰拍他肩膀的那一刻。
“糟糕......”
他开始喘不上气,肺部像是被烙铁按住了一样,剧烈的疼痛让他颈部的青筋根根暴起,他从牙缝里挤出瘆人的嘶吼声,却与野猫间的厮打混在了一块儿,晚风吹拂,他的生命虚弱的已像残烛般摇摆不定。
他的身体瘫倒在了冰冷的巷子里,在失去意识前,他模糊地看到一双长腿朝自己迈了过来,芳香扑鼻。
......
......
臧小禾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自己像是深陷在一潭粘稠的井水里,又像是母亲的怀抱,温暖而又舒适。
但他睁开眼那一刻,就看见一条白腻的大腿横跨在他的腰间,左臂异样的感觉传来,他微微偏头,下巴碰到了一个女人的脑袋。
什,什么情况这是?!
他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女孩儿轻柔的呼吸弄得他脖子痒痒的,从来没跟女生接触过的他脸腾一下就红了......
还好二人的衣服都还是完整的。
就在这时,怀里的女孩儿像是被臧小禾的动作给惊醒了,他下意识撤回手臂,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刚才一直是搂着女孩儿纤细的腰肢睡觉的。
女孩儿抬起头,睁开朦胧的双眼,那一刹那的美丽让臧小禾失了神。
她的美有种咄咄逼人的意味,精致的五官是大自然最完美的杰作,狭长的星眸,勾人心魄的红唇,无意识的举动都在撩拨着他的心弦,眼前的这个妞儿似乎天生就是为了降伏男人而生的,魅惑众生的脸蛋外加魔鬼般的身材,不禁让他想起了《鲁邦三世》里的峰不二子。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药丸药丸药丸!!
他连忙开始默颂《须弥藏经》,想要压制内心的欲火,三十三诸天的天尊口诵箴言,佛光普照,庇护着他诛邪不侵,万恶不破,心中的信仰让他逐渐平静了下来,找到了真我,臧小禾的嘴角慢慢放松,然后勾起宁静的笑容......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给他打懵了。
“我长得很丑吗?”
女孩儿的声音同样软糯勾人,但眼神冷的要命。
“不丑。”臧小禾捂着脸,下意识道。
啪!又是一记耳光。
“那你为什么不敢睁眼看我?”女孩儿继续逼问。
“我怕自己想想入非。”臧小禾诚实道。
“那你想了吗?”
“没有。”
“那你动手了吗?”
“更不敢。”
女孩儿眼神瞟了一眼他的下半身,嗤笑一声,臧小禾夹紧双腿。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如果你敢不老实,我第一个阉了你。”
臧小禾点头如捣蒜。
“好了,不逗你了。”女孩儿坐起了身,但她依旧骑在臧小禾的小腹上,她拿起桌上的果汁嘬了一口,挑了挑眉道:“这其实是正常现象。”
“你......”臧小禾下意识弓起身,却被一脚踩了回去。
“你究竟是谁?”他强忍羞耻道。
“我是你的表姐,我叫秦筱河。”她伸出一根玉指在臧小禾的胸口画着圈圈,又恰到好处地收回了手,揶揄道:“同时我也是你父母给你请的大夫,来给你治病的。”
大夫?
“你说的......正常,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的身体各方面都很健康......”她俯下身,妖娆的眉眼与臧小禾对视,几乎是跟脸贴着脸,臧小禾能嗅到她轻柔的鼻息。
“不正常的是这里。”她的手指轻点臧小禾胸口上那块儿黑色的突起,血红色的纹路如蛛网般扩散,渗入他的皮肤,她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你好像惹上大麻烦了。”
“锵锵锵。”
叩门声响起,女孩儿唰地替臧小禾拉好衣服,整个人像是瞬间像换了个人一样,脸上的笑容变得纯真明媚,就连姿势也从骑跨变成了淑女的双腿并拢跪姿。
“呦,聊的怎么样?”
冒出头的是老达旦,黑脸上的褶子都透着灿烂。
“挺好的,我刚跟表弟打过招呼,我们聊的很开心,是吧?”她的笑颜里藏着刀。
“嗯嗯。”
“那不打扰你们了。”老达旦眼中划过欣慰的神色,轻轻带上了门,感慨的声音越来越远:“简直跟小时候关系一样好......”
“我以前认识你?”
“咱俩不认识。”
“那为什么我对你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所有男人都对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女孩儿皱了皱眉,好像是被这个问题所困扰。
臧小禾张了张嘴,识趣地转移了话题,他看着自己胸口上恐怖的肿块,脸上的表情从惊愕变成了苦笑:“这个看上去可不太妙啊......”
“何止是不妙,你简直是在鬼门关前溜达了一圈呐,弟弟。”她用指尖轻轻戳了戳那些淡金色的文字,淡淡道:“要是我晚去半分钟,说不定你现在就已经死了。”
那些淡金色的文字好像锁链,将赤蟒一样的血管牢牢束缚在了肿块周围,一旦让它们扩散出去,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臧小禾从这些符号上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力量,
是愿力。
但更为纯粹,也更为强大。
“有人故意对你下了阴招,他应该本来只是想让你生个小灾小病什么的,却不想直接引动了你体内的这个东西......而它也不是单纯的肿瘤,而是来自某位伪神的手笔,甚至可能是真正的神。”
“怎么可能!?”臧小禾吓了一跳,自己什么时候与那等存在有过联系?
他悚然问道:“祂......是谁?”
“我也不清楚,”秦筱河俏脸冷漠中带着一丝厌恶:
“但我能感受到这股力量来自香格里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