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记忆里,似乎很久远,又仿佛就在昨天,一张熟悉的脸,时而含笑,时而愠怒,每每想起她,便会抿嘴儿笑着摇摇头,有的只是过去,不再想过往,早些擦肩而过也许是好事儿,否则料想不到日久会不会天长?以后交朋友,未可全抛一片心,好在未做亏心事,否则可真就栽在她手里了。朋友原本就不多,可对于交朋友,不得不慎重了。
她是爱人校友的妻子,在爱人同学聚会时,常常将他们夫妇一家带上,爱人与她爱人在呼玛早已认识,来到韩局自然就很熟悉了。她单位在老局址贮木场,做检尺员工作,由于离家比较远,通勤不方便,她要求借调到机关党委,负责计划生育与年鉴供稿。她曾经当过小学教师,热情开朗率直聪明,人也很随和,常约她一起散步聊天,作为很要好的朋友。
一次搞活动,她委托的选手获了奖,她请客儿,还特约了几位好朋友。见她平日很节俭,为公事儿自己掏腰包请客,悄悄地为她买了单。与她散步聊天,连她的小儿子都嫉妒地说“用刀把你们俩儿分开吧”。她来办公室,不方便聊天,还特例打开库房接待她。在一起,聊些知疼知热贴心贴肺的掏心窝子的话,真可谓是投机投缘形影不离的好朋友了。远在偏僻的异乡,能遇上这么知己的朋友,也算是人生之幸事了。
她跟自己说,想调到爱人的林场,并给孩子送来三百元钱。爱人的单位编制已满,即使调入,也得是局长批准,爱人也定不了,因为涉及增编与人员经费。寒冬,有人送给爱人一只狍子,与爱人商量,送给了她家,毕竟是野生的绿色食物。让她领着她的小儿子到家里来,挑选些喜欢的读物和玩具。也找机会,朋友们聚在一起吃饭聊天,朋友之情,与日俱增,平添了生活的色彩。
组织安排接手了地方志工作,主编局志,此时与她共事,走得更近了,心里始终铭记有机会帮她调动工作。在去省里培训前,向局长打了报告,请求将她调入,获得领导的批准。在帮她开调令时,办理工作关系的工作人员做大手术正在外地住院,但得知:调她,得需要用人单位党政办主任签字,于是去见主任。主任说“办公室进人,必须经过一年的试用期考察,优秀的才能调入”,当主任看到局长批准她调转的签字时,主任恳切地说“你的工作量已经很大了,进人要进成手,你也不能事事都自己做呀,尤其是地方志这块儿,一定要选个文笔好的,你也省心,可她是个工人,又没有学历”,努力进一步向主任介绍她当过小学教师的经历,素质好人优秀,可主任意见是:以局志编纂作为考察试用期,局志编纂工作完成,她能胜任工作,就同意调入党政办。往下再说已无益,开调令的人也不在家,现在也办不了,只好等待机会,与主任再议。
局志编辑部设了一个临时工作间,与其他科室在一起办公,小声儿向她透露了一下为她办理调动工作的事儿,对她说“本想在走之前,把你的事儿给办好,可没办成”,关于主任的意见没向她说。她当时就恼了,气愤地说“你还不是朋友,是朋友你就应该把这事儿办成!”见她这么激动,赶紧小声跟她说“就因为是好朋友,才跟你说一下”,她越发气愤了,说“是朋友,你就把我调进来,否则就不是朋友!”心想,朋友的能力也是有限的呀,就对她说“调你,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得领导同意”,编辑们和其他科室的工作人员都侧过脸来看,她向大家说“什么好工作啊,你以为我愿意来呀,我还不干了呢!”说着,就开始穿衣服要走,因为要外出,临走前要开个会,于是拦在门口,把她拦下来,正开着会,她还是执意走了。
心想:关于主任的意见,不能不让她知道了,得向她讲明这个过程,让她理解并配合办好工作调动的事儿。来到她家,她象疯了一样,说些出口伤人的气愤的话,见她仍如此激动,就用平和的语调讲了事情的原尾,她听着越发气愤地说“局长都签字了,你为什么不让我自己办,就是你不想让我调进来!”见她不理解也罢了,还不讲理了,心想:不想调你,怎么会去求局长?只好很无奈地笑了,她咬牙切齿地叫着“你给我滚!”走出她的家门,心想:知道她在家里是很厉害,但这么不讲理还真不了解,真实的她是这样,以后怎么相处呢?很快就得知,她已找了局长,找了相关的局党政领导,也找了主任,讲了许多朋友不该讲的话,但心里还想着帮她调这个工作,可领导们劝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久她就到外地去陪读了,后来调到了她曾想调入的林场。偶而见面,与她打招呼,她却很不自然。
用心交的朋友,是投入真情的。偶而想起她,虽无恨意,但内心总有那么一点点被朋友刺伤的隐痛,不敢再续前缘。朋友,交往越密,记忆越深,伤的越重。曾经的好朋友,就这样擦肩而过了,细想想,这么误解朋友,还能算上知心朋友吗?有权的时候,还是要慎交朋友,帮不了忙,就会视为仇敌,伤人伤心,何必呢?实在是不值得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