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时分,月梨渐渐苏醒过来,许是太过于疲劳,她还是感觉头晕晕的,扶了扶额头,侧目看了看四下,心生疑惑,自己不是在宫里吗?怎么突然在自己的卧房了?“你醒了?”正在诧异之时,一个让她有些心惊的声音传来,望向一角,赫连清溪背身站着,如一尊雕塑般。她轻轻下地,看着他,心里有些发虚,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孩子,还是不住的恨起来。
“你是不是不希望我醒来?”
“为什么去找她?”赫连清溪冷声问道。
“因为你!”月梨回以同样冰冷的声音。
“你早就知道她没死?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告诉你,你不是同样也知道了吗?”月梨绕到他身前,瞪着双眸,“她早已是皇上的人,你还有何放不下的?难道你要跟皇上抢吗?”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了月梨的脸上,顿时,她的脸一片红印,可是她并未表现出有多痛,也并未去捂脸,只是怔怔看着赫连清溪,一声声讽刺的笑着。在他面前,她早已麻木了,不论是身体还是心里。她都不知道什么叫做痛了。赫连清溪眸光闪闪,手有些颤抖的抬了起来,看着自己的手,
“对不起!”
“哼,哼哼!”月梨只是冷笑,他从来都是,狠狠的伤了自己以后,用这三个字来弥补,难道自己所受的伤害当真这么廉介吗?“休了我吧。”终于,她心灰意冷,不再奢求。他看着她,尽管也很痛,却也只能是静静的看着。看着她渐渐的走出屋外,身影是那么的孤单无助与绝望。他们本是皇上赐婚,他又岂能私自拟定休书?这封休书,他又何偿不想要。
半个月了,赫连清溪再没踏入过碧华宫。而沁若也就此断了符坚的消息。难道他真的听了自己的话,呆在府里,一心一意待月梨吗?若是这样,她也就心安了。说来,月梨也确是个可怜人,若是他能对她好一些,也算是对她的一点儿补偿了。看着枝头艳开的花儿,沁若笑了。
“娘娘,娘娘,有皇上消息了。”春喜火急火燎的从碧华宫外跑了进来。沁若回头,心情有些忐忑的看着她,
“真的?快些讲来听听。”
“嗯,我是刚从我的好姐妹紫叶姐姐那里听来的。不过,娘娘,我们也只是听说,不可太过当真。”春喜有些为难的样子,沁若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哎呀,你快说啊!”
“听她们说,宫外传来罗越国的密报,说我们的皇上被他们俘虏,然后向他们妥协,还要做他们的附马,娶他们的公主呢!”沁若蓦地瞪大双眼,
“这不可能,决对不可能!”……
罗越大牢。
姬罗带着下人拎着糕点与可口的饭菜缓缓的走进来,“符坚!”看到倚在墙角的符坚没了往日的傲气与神采,十分憔悴的样子。“快,把牢门打开!”哗啦,牢门被打开,姬罗跑了进去,一靠近他,便闻到了一股伤口溃烂的腥味儿。她不由得皱了皱眉,抽了抽鼻息。符坚已经奄奄一息,她俯下身子,扒开他胸口的衣衫,看到那些伤口横七竖八的已经血肉模糊,满是脓血。“怎么会这样?”她心痛的流下了眼泪。“来人,把他抬到我帐内。”隧进来两个狱卒,有些犹豫的样子,
“这,公主,王爷有话交待,这个犯人任何人都不能动啊。”
“出了什么事儿,有我担着!”待得到肯定的回答,两个狱卒隧把符坚抗了起来,闻到他伤口的溃烂味道,也不由得皱了皱眉。
姬罗帐内,拓拔逸怒气冲冲的跑了进来,“妹妹,你真是糊涂,你怎么可以把一个男人放在你的帐内,你的床上呢?”姬罗忽地站起,怒瞪着双眸,
“哥哥,你怎么能如此恩将仇报?是他救了我,你为何还要将他关进大牢?明知道他身上有伤,还要将他关进那潮湿阴冷又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这样不等于要了他的命吗?”
“要知道,他可是我们的敌人,我们的俘虏!”拓拔逸不知道自己的妹妹究竟被符坚下了什么*,怎会对他如此上心。“他大秦,杀了我多少罗越勇士?你还为他心痛?”
“战场上死人是常有的事,你怎么可以怪到他身上,父王不是有说过要优待俘虏吗?”姬罗得理不饶。
“姬罗,你要知道,他可不是一般的俘虏!”拓拔逸想了想,“不过,你放心,我决对不会让他死的,他的价值可大着呢!”
“哥哥是想拿他做人质,换上来疆土与权力?”姬罗并不糊涂,她一直都了解自己的哥哥。
“哼,有些话我们心知肚明就可。”拓拔逸轻笑一声,“我先出去,你自己好自为之!”
“不能死,沁若。”突然,她听到身后躺在床上的符坚隐约在说着什么,赶紧回转身子,坐到床边,
“你醒了?你说什么?”姬罗有些兴奋。
“沁若,沁若……”符坚的声音很是微弱,仅是单单两个字,就算是听到了,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沁若?是什么?”姬罗撇了撇嘴,“来人,拿些干净的纱布跟烈酒来,还有血玉膏。”看看昨儿个包扎的纱布上的血有些泛了黑,想着该换换了。
“公主,您要的东西拿来了。”一个仆人端着一箩筐纱布还有酒和血玉膏走了进来。
“嗯,放着吧。”看着姬罗正一层层的剥着符坚身上包扎的纱布,那个仆人有些慌张样子,
“公主,还是我来吧!”姬罗看了看她,
“你先下去吧!”仆人看着光着上身的符坚,实在是有些为难,站在那里久久不动。“怎么还不走!”
“公主,这――”
“你看他都伤成这样了?能对我怎么样?快出去!”看着姬罗坚决的样子,那仆人没辙,只好出去了。待她一层层的缠开他身上的纱布,他坚实的上身裸露在她的面前,她的心剧烈的跳着。*着上身的男人她不是没见过。因为罗越的男人们经常*着上身摔跤比赛。可是,她看着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面红耳赤,心跳加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