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春半,触目柔肠断……”
楚过背倚在海棠树下,手中捧着一本老秀才前几日送来的《相思词》,随手翻了一页念起上面漂亮的簪花小楷词来。
他吟几句,身上就会落了几片海棠花瓣。发梢间染上了极淡的花香,他微合了自己的眸子不再看手中的书卷,侧耳悄然聆听。
去年踏雪而来推开院门之时,这株海棠树几乎已经死了,枯枝残叶都埋在了纷纷扬扬的厚雪中,压得不见一点生气。楚过依然还记得那句“一朝海棠开败,一朝妖孽为害”,故也不去拂雪捡枝挽留它,却没想到春寒料峭不过几日,它竟然就这么自己又抽了新芽重回了生机。
院外突然传来阵阵叩门声,楚过被打断了也不恼,他知是老秀才又找和他唠嗑了。
手中的书卷就这么拿着,也未来得及放下,衣袂轻扬三两步间,就走到门前“啪嗒”抽开了木栓子。
门外春日暖光无限,微微刺眼。
楚过下意识眯上了眼睛,再完全睁开待看清那人之时,那一瞬间大脑几乎是一片空白——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就这么似发痴一般如木头怔在了门口。
那人就这么走了进来,反手合上了门。
楚过听到门栓子的声音才如梦初醒,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却被身前这人揽身搂过了腰,被迫微抬着头看着他。
“怎么?认不出来了?”这人声音极低,有些说不出的冷冽的味道在里面。
楚过开口,声音带了丝沙哑。
“你老了。”这是他开口的第一句话。
身前人勾起唇角,绽开了一个肆意且迷人的笑意,他似淬了寒冰的眸子里染开了暖意,就像映着这院子里漫天的绯红海棠。
“是啊,我老了。”他真叹了口气,道:“你肯收留我这位老人家吗?”
楚过就这么盯着他半晌,一瞬也不眨眼。
这人就任他这么看着自己,甚至般食髓知味想就这么和他对望到天荒地老。
“聂长玦,聂国江山呢?”他道。
“不要了。”聂长玦眼底的笑意不减半分,仿佛说出来的不过是自己丢了一两银子。
“你的妻妾呢?”楚过问,顿了顿又道:“还有你那个孩子呢?”
“妻妾都遣派银子散了,海棠随她母亲走了。”
“海棠?”楚过微微睁大了眸子。
“姓聂,名海棠。”聂长玦看着他,一字一顿道:“因为叫聂过太难听了,哪有人名字里又是罪孽又是过错的。”
楚过:“……”
聂长玦在他愣神的瞬间,低头覆上了他的唇,这味道他日思夜想了太久,此时情难自抑格外的用力,甚至想与他就这么交缠至死。
楚过任他吻着,不过半晌,却突然眼角泛红几欲流泪的模样。
“疼吗?”聂长玦分开时轻咬了他的下唇,指腹替他拭去眼角的一滴泪,声音柔和了些道。
楚过摇头,眼框却是更红了。
聂长玦有些不知所措的将他往自己怀里带,搂的更紧了些,像是要将他融入自己的骨血。
“疼……”过了半晌,楚过突然闷声道。
“嗯?”
“你抱的太紧了,疼。”
“……”
院门已合,房门也悄然关上。
聂长玦抱着楚过,两人一路纠缠至床榻旁,楚过还未待他躺下,就这么跨坐在了他的身上与他对着面接吻。就以这般姿势交缠,不消片刻楚过已衣衫不整半散,微红着眼仰头无力轻喘着。
“嗯……”楚过嗓音有些沙哑,在一瞬间忍不住轻哼了出来,尾音勾起魅惑如妖。
“楚过,你是妖精。”聂长玦说。
……
两人来回折腾了几个时辰,楚过已经腰酸背痛到不行了,聂长玦却还不依不饶的掐了楚过的腰,将他按到床头又继续。
“这里他碰过吗?”
“嗯……没有。”
“那这里呢?”
“啊……没,没有。”
“连这里也没有吗?”
“嗯啊……没,啊……他都没有碰过。”
“……真的?”
“啊啊啊……真的……是真的……”
“楚过……我……”
“啊哈,啊你,你快点。”
“我想说……”
“你别动!我自己来,磨磨唧唧什么?”
“嗯……我……”
“啊……啊……你,你怎么?啊……”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