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落魔山吗?”
化作普通中年修士的陆渊望着眼前一大片山脉,喃喃自语。
他在最后割了一波大韭菜后,便马不停蹄,来到自己选择的新的洞府栖息地。
眼前山脉连绵不断,横亘千里,入眼处满是萧瑟荒芜景象,整座山脉留给陆渊一种强烈的阴沉感,仿佛蒙上一层厚厚黑布,阴影从视线一直蔓延到内心深处。
山脉最外围,充溢着澹澹黑雾,越往山脉深处,黑雾愈发浓郁,饶是陆渊神念强大,都无法感应到黑雾中藏着什么。
他神念在周围扫荡一遍,没有发现什么极具威胁的妖兽诡异后,便毫不犹豫钻进澹澹黑雾里。
陆渊刚一走入,披着中年修士皮囊的他立刻感觉到一股粘稠感,行动起来能感受到不小阻力。
待走进去数丈,陆渊感觉到身上皮囊传来细微的啮咬感,身上许多地方传来一阵微不可感的麻痒。
陆渊浑不在意,就当是在做鱼疗。
可渐渐的,啮咬感越来越强烈,浑身每一处都有着强弱不一的麻痒感觉,陆渊低头一看。
身上皮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个个裂口,身旁的黑雾像是有着生命一般使劲往裂口里钻,露出皮囊下面黝黑紧密的骨骼。
“新换的衣服,还没几天,又坏了,落魔山的朋友们实在是太热情了,居然想给我脱衣做按摩。”
陆渊嘴角扯出一个小圆弧,心念一动,浑身各处裂口突然冒出无数细小骨刺,将无形黑雾扎住。
黑雾不断变幻,却无济于事,到最后,凝结成一条黑色诡物,脑袋以下是一条接近虚无的黑色尾巴,逸散出澹澹黑色雾气,脑袋上,一个长满尖利细小牙齿的嘴巴占据大半部分面积。
“长得这么丑来咬我,隔着衣服咬就算了,还想脱了我的衣服,下贱!”
陆渊望着这黑色诡物,心中涌出一股暴虐,随即,无数道细微雷霆闪烁,电弧跳跃,将黑色诡物烧为焦黑,化为无数齑粉掉在地上。
“落魔山自助烧烤,可惜没把噬血藤它们放出来,不然得让它们尝尝我的手艺。”
陆渊看着整座落魔山浓浓黑雾,索性脱下满是裂口洞洞的皮囊,蚀骨魔傀骨骼扭曲变化,化为雷隼形态。
巨大雷隼骸骨上,雷光乍现,将涌上来的浓浓黑雾烧为焦黑粉末,骨翼一展,强行在黑雾中飞速穿梭。
进入山脉深处,陆渊瞬间感受到有好几道气息锁定雷隼,模湖可以察觉出,气息主人都是五品或者六品妖兽,亦或是祸级诡异。
陆渊对此毫不在意,甚至神念还反向窥测一番,雷隼作为五品珍稀妖兽,哪怕现在只是一具骸骨,本身就拥有普通五品妖兽的实力,更不用说生生袋里可以随时放出来的小纸人等了。
陆渊一边控制着蚀骨魔傀慢慢飞在黑雾中,一边搜寻着可能的洞府立足之地。
山脉深处依稀可以看到以前那个宗门的痕迹,到处都是断壁残垣,每处建筑里面阴影流动,传来祟祟声响。
经过一个深绿湖泊时,突然,湖水里面一条惨绿长舌如同利箭一般射出,挂满倒刺,卷向空中的雷隼。
雷隼骨翼一展,整个身躯化为一道雷球,瞬息之间躲过惨绿长舌的袭击。
“落魔山的待客之道相当有趣啊,才进来就这么多东西咬,现在也有一条这么长的舌头来舔我。”
“若是被这绿色长舌舔到,应该会感觉很得劲吧。”
惨绿长舌跌回水中,陆渊回头望了一眼,打算定居下来后,找机会来好好体验一番。
山脉里到处都是高耸入云的山峰,数百丈上千丈不等,陆渊挑选后,最终选择一座高有数百丈的。
之所以选它,最主要原因就是那座山峰,其山腰山底都有着许多块农田一样的土地,很可能是以前那个宗门种植灵药灵草的地方,正适合陆渊安身后培育灵植。
雷隼骸骨停在山腰上,重新化作人形态,一步一步往上攀爬。
山峰上到处都是粗粝砂石,偶尔有着几株植被从砂石中长出,顽强的生长着。
陆渊控制着蚀骨魔傀,突然感觉到一股异样,细心留意下,他发现山峰上仅存的那些植被似乎在注视着自己,深黑骨骼走到哪里,植被也转到同样位置。
深黑骨骼无声一笑,走到一株深绿灵植前,随手扯起。
哗啦声响中,灵植下面带出一条巨大的苍白根须,根须在蚀骨魔傀手中剧烈挣扎着。
一道雷霆闪过,从灵植顶端贯穿到根须内部,给它做了个全身电疗。
根须十分强烈,在雷霆下抖动不已,内部传来一股腥臭难闻的烧焦气息。
在陆渊此番举动后,山峰上偶尔发现的灵草灵药重归正常状态,那种若有若无的窥视感也随之消失不见。
陆渊最后来到山顶,山顶上,有着一座巨大建筑。
或许是残留着什么清洁净尘阵法的缘故,这么多年没人打扫,建筑里面依旧保持着一尘不染的状态。
“小道过来落魔山脉探险,途径此地,想要在此借宿一晚,如有叨扰到里面的道友,还请勿怪。”
深黑骨骼左手骨掐印,右手化为一柄骨质拂尘,指尖分裂出无数软软骨刺,搭在自己肩膀上,深深作揖。
良久,干净建筑内没有任何动静,只有山峰传来几不可闻的呼吸气声。
“小道过来没有恶意,一心只想维持好落魔山热情好客的好名声,还请道友相信在下,出来一述。”
深黑骨骼一甩右手拂尘,再次作揖。
依然没有动静。
“没人吗?没人我就进来了哦……”
深黑骨骼右手拂尘细软骨刺硬化回缩,化为五根尖长锐利骨指,缓慢走进干净建筑里面。
刚一进入,附身在蚀骨魔傀上的陆渊还没站稳身形,瞬间感觉到四周、头顶、脚下传来一股极强的挤压。
这座木屋建筑不是让人栖息留宿的居所,而是吞噬修士妖兽的诡物。
深黑骨骼不断被压迫,挣扎间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尖利摩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