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zoey发出一个疑惑的声音。

“怎么了，怎么了？”方亦姝也凑过来，挤到zoey身边去看zoey的手机查询结果。

然而却只看到一个404网络状态异常的提示。

“这是什么情况，网络有问题吗？”zoey自言自语道，她抬头看了看卧室不远处路由器闪动的指示灯，看着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啊。

“姐姐你别着急，我来试试。”

方亦姝一边说着，一边也下床从桌子上拿出她的手机，可是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干脆搜索不到WiFi的信号了。

“什么破网啊，居然没有信号了。”方亦姝生气的说道，她尝试了下，切换到4G信号上，但是网页依旧无法刷开。

“是不是这边的网络出问题了呀？”zoey说道，“这里毕竟不是国内，感觉各种基础设施都有问题。”

“要不我们再试试用电脑怎么样，唔……”方亦姝一边提议道，一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Zoey抬头看了看墙上的表，现在正是凌晨二点多，是人最困的时候，瞧着方亦姝不停的揉眼睛，还强打精神陪着她，zoey心中有些愧疚。

方亦姝也是有工作的人，因为她做梦惊醒，害的方亦姝也被吵醒，还陪着她谈了半天的心事，都凌晨两点了也无法睡觉，这叫zoey于心何忍。

更何况没有信号就是没有信号，换了电脑恐怕也是一样。

所以，zoey摆手道：“不用了，都这么晚了，明天还要工作呢，咱们赶紧睡吧，也许睡醒了就有信号了呢，又不是什么着急的事情，天亮了再查也是一样的。”

方亦姝早就困得要睁不开眼睛了，自然不会反对zoey的提议，她重新躺在床上，对zoey说了句：“晚安。”

然后，方亦姝翻了个身，很快沉沉睡去。

Zoey也躺在床上，她思绪纷乱，可是又怕自己的动作太大了再把方亦姝吵醒，便强忍着不去想这件事，因此很快也进入了梦乡。

Zoey跟方亦姝这边沉沉入睡，隔着一个街区的一所小公寓里却是一片灯火通明，柯明远透过摄像头看着自己雇佣的黑客十指翻飞，在键盘上快速的敲敲打打。

“你要小心一点，务必不要露出马脚，天亮后恢复网络信号前把新闻记录全部改完。”柯明远吩咐道。

“你放心，我的技术肯定没有问题，就这些地方新闻网站用的技术代码都是十几年前的老技术了，漏洞一大堆，根本追踪不到我的。”黑客自信满满的说道，“就这种网站也值当你出那么高的价钱请我来出马吗？”

“我出钱，你做事，其他的不要多问。”柯明远面无表情的说道。

“行，出钱的是大爷。”黑客不再说话，继续专心的入侵网站，并将几年前的一条求婚旧闻做了修改。

“行了，已经全部改好了。”半小时后黑客对柯明远说道，“你放心，天衣无缝，就是当初写这条新闻的编辑看了，也不会察觉出有问题的。”

“嗯，”柯明远刷新了一下网页，慎重的又确认了一遍，从新闻文稿到图片，都没有问题后，终于点头道，“恢复网络信号吧。”

“好嘞，”黑客熟练的在电脑上敲出远程控制的代码，用调侃的语气说道，“我这套监控设备可是各国情报部门都争抢的，没想到被你用在个女人身上。”

柯明远皱眉道，这个黑客技术没的说，就是废话太多，不是说技术宅都很高冷吗，怎么这个是个十足的话痨呢。

柯明远刚想命令黑客闭嘴，却听到黑客隔着摄像头大声爆了句粗口。

“Fuck！”

“怎么回事？”柯明远立刻紧张的问道。

黑客顾不上回答柯明远的提问，全神贯注的在键盘上敲打，一行行柯明远看不懂的代码指令以令人几乎看不清的速度刷屏。

看着黑客少有的严肃表情，柯明远闭紧嘴巴不再发问打扰黑客，因为他看得出，一定是出了什么棘手的问题。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持续了很久，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黑客终于狠狠地敲了一个回车，然后长长的伸了个懒腰。

一整夜盯着摄像头，双目通红的柯明远立刻发现了黑客的动作，出声道：“结束了，什么情况？”

“累死老子了，你得给我加钱。”黑客骂骂咧咧的说道，“差点连老巢都暴露了。”

“你不是说你的技术没有问题，绝不会被追踪吗？”柯明远黑着脸说道，“技术不过关，还好意思提加钱。”

“不是我技术有问题，这根本不是入侵网站暴露的好不好，”黑客怒火冲天的说道，“是远程操作的监控设备差点被反追踪了。”

“什么人做的？”柯明远立刻问道。

“不知道……”黑客完全没了之前的嚣张，他以为遇到了个人傻钱多的家伙，监控个女人能有什么危险，没想到差点让人爆了老窝，没好气的说道：“反正肯定是个厉害的家伙。”

“现在怎么样了，你不会暴露了吧？”柯明远一边在脑中思考着谁在坏他的事，一边问道。

黑客喝了口水，这一夜他也是累的够呛。

“没事，还好老子机灵，之前部署了十几个虚拟IP地址。”正端着杯子的黑客突然有所发现，他放下水杯，将显示器对着联通柯明远的摄像头，说道：“这是反追踪的人留下的，你看这个！”

柯明远凑近细看，只见显示屏上有一行明晃晃的德文——

“Wer mit U, mag zuseh dabei zum Ungeheuer wird. Und wenn du Iange in einen Abgrund blickst, blickt der Abgrund au di。”

柯明远的德文水平只能说是一般，但是这段话他却看懂了，因为这句话太有名了，出自德国的著名哲学家尼采的《善恶的彼岸》，翻译过来便是——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此刻的多伦多正值初秋，清晨凛冽的风裹挟着初秋的寒意，从柯明远一夜未关的窗吹进来。

柯明远看向窗外寂静的街区，忽然在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不好意思，深渊可能无法凝望他，因为——

他即是深渊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