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有压迫就有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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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一直让双小鱼耿耿于怀的“那个坎”、“那种难堪情况”,则是一个已经发生过很长时间的一个故事.

故事中有一个小孩,从小学起,读书就笨,老师骂他“榆木脑袋”、“脑子转不过弯”来,家长也日日夜夜紧盯着他做作业,成绩中等,当然要是没家长盯着,自己又不好好学可能就情况很糟了。

后来到小学四年级,一个当他班主任的语文老师讲课非常幽默、有趣,把他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他语文就学得特别好,脑子越用越灵活,数学也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在这两大科目上持续佳绩,人变成了班上最聪明最调皮的好学生,课堂表现活跃,上语文课、数学课有问题都是第一个抢着回答,下课会和另一个聪明调皮但学习不太好的小伙伴对女生恶作剧,可谓朝气蓬勃。

后来不知是锋芒过露还是如何,有一任初中班主任老师找他的“茬”,经常在他调皮、但他又自认为没有给班级造成不好的影响的情况下,逮他个正着,“请”去办公室站站成了家常便饭,小孩就想不通了,一个大人和小孩闹别扭?每次都黑着脸,真像成心的,甚至此班主任还找了年段长对小孩进行思想教育,身为好学生、自尊心强的小孩,很难接受,在段长面前流着泪,那种洗脑教育真叫人崩溃,无奈人小小的就被权力压迫,为了此事,好朋友劝他别拧,他只好去办公室,厚着脸皮、腆着笑跟此班主任说了对不起,那一年很不顺,小孩消沉了下来,不爱上课发言了,又是发育期,但身上没钱,自己寄宿在亲戚家,不爱跟他们要钱,小孩也不懂什么发育期增高的常识,只是带着那股傲气,上课忍着饿,竟然像进入冬眠期那样人变得爱睡觉了,大概是自身在用睡眠来抵抗饥饿的本能反应吧。

那两年,小孩如在梦里、雾里,“捣乱”倒是不“积极”了,人也失了朝气,很喜欢他的一个女数学老师奇怪,问他:“怎么像个小老头一样,整天无精打采没有朝气呀?”小孩只是带着一贯的傲气慵懒地笑笑,之后成绩就不那么理想了,小孩的心思和专注度都不知道丢哪了,可那时问题不大,大家也没说什么,状态不佳的第二年,自以为期末考考得不好的小孩竟然排到了班级前十、年级前五十的位置,为此还有老师夸小孩“果然聪明”,此老师之前曾说过小孩“有些浮躁”,小孩觉得他之前说的那句是对的,后面那句自己就不确定了。

后来小孩觉得自己的智商就是从那个时候渐渐降低的,智商是会变的,不是固定式。

再后来小孩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凭借在外省学的那两年超前的知识和经验,也在小村庄的学校里拿得数一数二的成绩,那时候谁都没觉得不对劲,可这个问题终究在因此出现问题的现实中显露了出来,长大了的小孩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回到第三个月,P哥上课迟到越来越频繁了,有时连着请几天假,来的时候就加课,眼睛依旧是整日地挂满血丝。

按P哥的课程安排,轮到给双小鱼他们上最后一节Maya课了,刚进教室各就各位地坐好,P哥眼睛对着屏幕,一手抚着键盘,一手摩擦着鼻头,他说:“很抱歉,最近上课这个样子,我是自己有很多事情没处理完,堆在一起的时候就应付不过来了,这节是我给你们讲的最后一节课。”双小鱼听到这里,仿佛被人重重一击摔倒在地,拼命逞强的心瞬间土崩瓦解,P哥的意思是他要离开,去做自己公司的项目工作,另有老师来接手双小鱼他们的新课。

P哥接着打开新软件AE,说是为他们简单介绍一下新软件,而学Maya已经非常辛苦的双小鱼已经有了遁逃之意,他想到了转项目,整节课脑子里都在胡思乱想,根本听不进P哥在讲什么了,虽有听,但已经心不在焉了,耳朵听见,心里还在想自己的事。

上完课,开门出去,双小鱼看到一个个子非常小的青年人站在外面,拿着一把折叠伞,而就在这个月,P哥有在培训学校的时候,这个人也有来过,那时大家已经感觉不妙了,这位应该就是新老师了,P哥讲新老师也是很有经验的,有擅长的领域,但大家都知道,整个培训学校的老师,只有三维设计这个项目难找到好的老师,大家都相信P哥有实力,只是课上的不怎么样,而再找一个老师,恐怕技术又不够好。

出门后P哥和新老师站在了一起,两人巨大的身高落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双小鱼看着很没信心,P哥抽着烟和新老师聊天,有一幅老大的派头,新老师头向上抬起45度,仰望着P哥对话,从两位老师身边经过,双小鱼跟两个平时聊得好的三维设计班学员阿MAN和小Q说了一句,要跟他们说一些话,就自己先往楼上走,走了两层楼,双小鱼停了下来,跟他们说自己想转项目了,两人没有赞成,也没有反对,只是建议再跟班主任老师商量一下,而双小鱼没怎么听进去。

小布鬼使神差般也跟在下一层楼梯上听着,双小鱼看到他手扶在下一层楼梯的栏杆上,等双小鱼讲完,他自己跑了上来,还是以大大咧咧的作风讲开了:“你不如说这是在你能力范围之外。”意思是就别讲那么多了,为你总结了就是这么半句话,后半句话就是“你做不到,就走吧!”这个人就是让双小鱼印象深刻觉得学习记忆能力特别强的那一位,双小鱼对于这个人没有讨厌,也没有喜欢,更不会因为他讲的话受伤,只是亲口承认并回应道:“是,是在能力范围外。”

那时说什么都那么苍白,这句话也让打退堂鼓的双小鱼没有什么再留下来的颜面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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