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们如同荒诞喜剧一般度过了三天,李然由于实在气不过,主动辞退了司机的工作,由我和牛哥负责晚上拉着诸葛老头前往羽仁符“赴宴”。
起初师叔是愁眉不展,但是三天过去之后老爷子反倒释然了。
现在除了他和牛哥外,其余众人无不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方友山跟着一同去过一次,回来时老头子的脸气得和他身上的太极服一般红,并且拉着我的手不悦地说:“拌筋儿,不是我口冷,你抓紧想旁的办法吧,若是再这么耽搁下去,咱们准保失败!”
老头也是仗义执言,其实我的心里是没底的,但是看到牛哥和师叔轻松的模样,我有多少有些希望,也许是他们两个经得多,见得广的人看透了诸葛良是何用意。
当然了说到心里有些底也不光是通过这件事。
早上我们从羽仁府出来的时候,发现人丁兴旺,因为之前这里所有的仆人以及门卫都成了“睁眼瞎”,在羽仁五郎的威慑下放走我们三个。所以之后羽仁府的底层人事变动很大,除了管家没换外之外,所有的人都是新面孔。经过这几天,看来这里又重新招聘了不少人,而管家也显得神采奕奕,恢复了领导的模样。
我之所以觉得心里有些底的原因就是这件事,因为来此工作的后厨、花匠、打杂的人我可都面熟,虽然叫不上名字,但是那晚我在阿阇镇平南沟村诸葛父子的贼窝里是见过这些人的,他们就是诸葛良精挑细选出来的手下!
看来这对父子没有忘记我们的任务,而是别出心裁,虽然至今我不知道这一切是何用意,可是能够想象得出,之所以他们会有酒懵子一般的表现定有内情。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流逝,直到我和羽仁老贼打赌的七天头上,今晚十二点就是最后时刻,可是这些天来我除了发觉诸葛良的那十个卧底扮作羽仁府的家丁仆人外毫无变化。
因为他们父子仍旧是早晚交班,轮换着的去北辰阁喝酒,吵闹得三位禅师和羽仁五郎都露出了黑眼圈,酒颠童子也是如此,只是它由于畏惧星兜甲只能独自忍耐。我们早上离开的时候,这货几乎处于疯癫状态,眼神空洞,自顾自的傻笑。
一是美酒近在眼前不得喝,二是将近七天下来不但精神备受磨折,而且一点儿觉没睡,若不是它是个邪祟,估计早就彻底崩溃,神智不清了。
可即便心里有了些底,在这七天的头上我也是把爪柔肠,因为今晚还这么过下去的话,定然是以失败收场。区别于平日,诸葛良晚上起来时没有直接张罗着吃饭,而是将牛哥叫到一旁,低声耳语了两句。
牛哥听罢喜上眉梢,我明白,那是谜题破解般的豁然开朗,只是诸葛良和牛哥始终三缄其口,一字不肯透露,搞得众人无不焦躁。李然和方友山基于之前对诸葛良的印象都撇起大嘴,懊恼不已。
但毕竟今天是最后期限了,晚上我们一众人整整齐齐的开车前往羽仁府。车上所有的法器和应用之物全部备齐,因为大家也想好了,若是不能偷盗成功,那么不成功,便成仁,大不了抄东西来个鱼死网破。
面包车仍旧大摇大摆的开进了羽仁府,管家笑盈盈的看着我们道:“几位又来了啊?”
看着他那讽刺的面孔我心中不禁愤怒,其实几番去留他都非常礼貌得体,仿佛透着自信,笃定我们会失败,也难怪他会有如此表现,毕竟我们是来偷东西,哪有这么明目张胆的啊……
牛哥没有直接上楼,直言自己还有别的事情,我不知道这和方才在五金店内诸葛亮跟他的耳语是否有关。但既然老头说过我们在这次计划中只有服从的份,没有过问的资格,那么我也只好遵从。毕竟八拜都拜了,也不差最后这一哆嗦。
此刻北辰阁的上方一只怪物忽闪着羽翼丰满的双翅,盘旋其上,我知道那是姑获鸟这个妖怪在站岗放哨。借着别墅院内的灯光,此时时间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半,也就是说还有半个小时,一切都将有了结果。
一马平川,我们顺利到达到三楼,此时三位禅师也好,羽仁五郎也好,无不站起身来,准备迎接最后的结果。
反观远处的酒颠童子,此时是疲惫难耐。
因为它那猩红色的眼睛仿佛通过极大的努力才勉强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