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老娘对师叔所酿的归灵酒十分自信,所以下午也没陪我,把做好的热汤面放在桌子上,嘱咐了我几句后回吉祥面馆工作去了。
虽然我老挖苦师叔做假酒,但是不可否认的一点是,经过他二次加工的归灵酒香气扑鼻,闻一闻分外精神,吸一吸舒筋活络。
在它的帮助下,我是胃口大振,一碗热汤面吃得连汤都不剩。
下午无聊,玩了会手机又小憩了一阵,可是刚睡着噩梦便再次突袭,而这一次的噩梦则愈加离谱,之前羽仁五郎曾经四六八句的给我们写了一封措辞考究的邀请函,而梦中我的小学班主任则手握戒尺,一脸横丝肉的逼迫着我以同样的水平回信,提笔忘字的我如同当年上学时没做复习便要参加考试,紧张得浑身发颤。
在班主任的淫威下,我硬着头皮回信,而且竟然用的是毛笔,我生疏的提起笔来蘸着墨水,就如同蘸着自己因恐惧而溢出来的胆汁。
醒来后我是大汗淋漓,不免慨叹,小学班主任在我心目中的印象原来与酒颠童子这个妖怪没啥区别,都令人又畏惧又厌恶。
晚上闲来无事,心中烦闷,我穿好了衣服决定出去透透气,三转两转我竟然走到了镇中心,我抬头看向不远处的财富永恒大厦,心中是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看来我和这个鬼地方还真是有缘,原本只是想出来散心,可是潜意识竟然不知不觉的把我再次带到了这个地方。
此刻我的脑子里不住的回闪起之前与做了“观落阴”的牛哥,李然一起探地府的往事。
走到附近我一回头,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夜间啤酒屋。之前尾随跟踪李大胆,我就是把它当作岗楼蹲坑放哨的,此刻肚子咕噜一声响,不免有些饥饿。
中午刚刚喝了半斤归灵酒,不但没解馋,反倒是把我的馋虫勾了起来。也罢,一醉解千愁,我再到那里整两瓶啤酒“盖个帽”。
我刚一进啤酒屋的大门,上次的那个男服务员便认出我来,还没等我点菜,他便一脸吃惊的看着我道:“鳌拜,是你么?”
足足五秒钟过去我才明白过来,这是我上次跟他开的玩笑,因为那回为了监视进到财富永恒大厦的李大胆,我是点了两瓶啤酒,一碟花生,三个鸭头,足足在人家这里耗了一宿,总共消费才四十二块钱。
但是其中隐情我又不得让外人知,所以饱受服务员的白眼,临了我多结算了些钱给他当作小费,他见到有外财,问我贵姓,于是我半开玩笑的说我叫鳌拜,实则是“熬败”的意思。
因为那晚最后啤酒屋内的所有客人都走掉,只剩下他和他老板两个人看贼一样看着我,最后都撑不过去,坐着睡着了。想来我上次给他留下的印象足够深刻。
于是我试探性的问:“你们店没打算封杀我吧?”
男服务员一笑,“哪儿的话,我们开门做买卖什么人没见过,耍酒疯的,不给钱的,要假装砸店的,我们都经历过,你只不过是‘屁股沉’了点,对我们而言这都不叫事儿。”
听到此话我不免觉得好笑,于是故意逗他道:“那我今天可得抱着把椅子坐穿的凌云壮志了,否则都对不起你。”
小伙子面露惊色,“你也可怜可怜我呗……”
见他真心害怕,我赶忙安慰道:“你放心,我就是突然馋酒,喝两瓶过过瘾就完,不会耽误你们打烊。”
“谢谢,那还是老三样呗,两瓶啤酒,一碟花生,三个鸭头?”
“得嘞,还是你记性好!”
人就是如此,不打不相识,一回生,两回熟,不知是他仍旧怀疑我还会呆上一宿,还是他惦记着我能再次给他小费,此时小菜上齐后,他一脸热情的拎过来两瓶啤酒,要主动帮我启开酒瓶。
“怎么不用酒启子啊?”,我见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枚打火机不解的问道。
小伙子嘻嘻一笑,“新学的手艺,有点技痒难耐,给你表演一下,不收费!”
我哑然失笑,还是年轻啊,新学点儿花活就爱臭显摆,开啤酒不用启子的人大有人在,有的用牙咬,有的用筷子,有的用打火机,说白了这是酒桌上的趣味,许多人都想通过千奇百怪的炫技开酒方式,博得同桌女孩子们吃惊的目光。
嘣的一声,这下乐子大了,不光啤酒盖被打开,打火机也炸掉,啤酒顺着瓶口猛窜,淋了小伙子一裤子,他吓得脸色大变,惊魂未定,傻在原地。
看来他这手技艺还不纯熟,否则不会吓得脸都白了。其它桌的顾客无不侧目咒骂,因为都被炸裂声吓了一跳。
胖老板闻听动静也是一惊,随后破口大骂:“天天整这个没用的,工作的时候不见你这么勤快!看看做的好事,多半瓶啤酒都白瞎了,我告诉,这瓶酒不能算在人家顾客的头上,你给我垫上,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