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我蹲下将身体蜷缩成了一团,杨姨也将她的保护墙范围缩小,减轻压力。
大概又过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一切恢复了平静,而一直勉为其难,苦苦支撑的杨姨也幻化成了真身飘落在我的身旁,只是相较于之前的潇洒飘逸,这次显得虚弱无力。若不是我手疾眼快一把搀住,估计已经倒在地上了。
魇魅娘的嘴角如我一般,溢出了鲜血,可见这次给她造成了内伤。
我怜惜且内疚的看着她,心疼的要命,因为在我的心中,她虽然是邪祟,可是早已和我亲如一家人,哎……都怪我没能耐,总是连累周遭的人,牛哥刚刚中毒,杨姨又跟着受了伤,但是又能怎么办呢?
若不是人家在外面化成气墙保护,估计我此刻都七窍流血,不治身亡了。
眼下我就是再想尊重那对“小聋瞎”也实在是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放下杨姨我是大步流星的向他们原本的方向走去,可是令我惊讶的是这二位是踪迹全无,而留在河岸上的竟是一副沙土画……
岸上的一块空地被规整出来一副长宽三米上下的画卷,而其中的内容就地取材,画的正是这蓝衣河的景色,虽然是在沙土上作的画,可是却栩栩如生,不亚于纸笔勾勒,平静的河面上有一只小船飘荡,而船上站着一位老者,手持船桨,蜂腰猿背,形似问号……
我的天啊,这不就是三爷詹思江的形象么?
而画中的岸上站着一个小胖子,虽然是背影,可是气质状态一看我都会心一笑,我了个擦!正是我自己,呵呵,我无奈的一咧嘴,不由得向河上观看,不知道是天残地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还是神之巧合,
因为此刻河面上划来的小破船正是三爷的,船头站着的詹思江和画中的样子以及站立的位置都如出一辙,而此刻我不正站在岸上驻足观瞧呢么?
“莫非……”
“你猜的对,那两位艺术家的意思应该是提示你,詹思江身上有能抓到水猴的线索。”,我扭头观瞧,只见已经缓解过来的杨姨神色认真的站在我的身旁。
我点了点头,“为了副沙画,让你遭罪了!”
杨姨一笑,“跟着你还能享福是咋的?好了,有正经事等着你去办呢,我得回镜中修养了,这两人用音符画个画搞这么大动静……”
随着她嘟嘟囔囔的抱怨,一道紫色的烟雾也钻回我口袋的青铜八卦镜中,杨姨的表现令我心头暖暖的,不知是刻意如此,还是真无大碍,总之别再出现它一修养两个来月见不到面的情况就好。
我看了看画,又看了看河面上渐渐远去的小破船,不禁感慨,这个世界上未知、未解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就拿这两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来说吧,不仅脾气古怪,技法高超,能拿音符作画,关键是还可以未卜先知……世界实在是太奇妙了。
我朝着三爷大喊了几声,不知是他耳背听不见,还是他又进到疯子的自我世界之中,对我的呐喊声是置之不理,或者也不能冤枉人家,根本就没听见。
于是我开始了在岸上的追赶,所幸他划的很慢,我没费什么力便在岸边和他保持了齐头并进的状态,遗憾的是不论我怎么喊他都无动于衷,这可急死我了。
“别叫了,我爸只要没到时间是不会上岸的。”
突然一个女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向旁边一看,原来是詹颖,就是昨日詹亮的女儿瑶瑶被打捞上岸时,出现在现场的那个短发姑娘,我一看她和昨日一样,手里提着饭盒,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是给她爹詹思江来送饭的。
这个又倔又疯的爹终日漂泊在河面上,就为了报当年水猴袭击自己女儿的仇,这还是詹亮他爹詹思海昨晚与我们促膝长谈时交代的呢。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小鬼头可是说过,当年给蓝衣河村布阵的那个金光随着绿首农家院的房屋翻盖已经越来越弱,也就是说之前三爷还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受到保护,可是现在却十分危险,因为那水猴随时都可以浮到水面上来抓人,就和昨日抓到瑶瑶是一样的。
我朝着詹颖强笑了一下,“你爸爸这么漂在河上多危险啊?快让他上来吧。”
“你有所不知,我爸爸现在根本不听人劝,否则我还会费这么大的事跑来送饭么?老爷子也是习惯了,不会有事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呢,只听见河面上传来了一声惊叫,我和詹颖不约而同向河面上看去,只见三爷詹思江是噗通一下坠入河中。
我这个开了光的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