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哥的脸色越来越差,泛着青色,甭问!那嵌在他肩头上的东西肯定是有毒的,现在是火烧眉,只能顾眼前,抓不抓得住水猴是之后的事情了,当务之急是要给牛哥解毒,否则后果无法设想。
我和李然一左一右架着他向绿顶农家院的方向走去,因为那是我们下榻的地方,所有东西包括面包车都在那里呢。
走了一段路我们这才发先,疯子三爷詹思江竟然也跟在我们的身后,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可是此时此刻谁有闲心搭理他呢?
这个老头形如问号,但不成想的是脚步如此之快,竟然一路尾随而来。
敲开绿顶农家院的大门,刘易红着眼仔细看着我们,当发现他的三叔竟然也一同来了后是眉头紧锁,一脸的不睦。
看来这一家子兄弟姐妹、长辈晚辈是谁跟谁都不对付,谁看谁都不顺眼。
“回来了啊?我以为你们要换地方住了呢!”
刘易这阴阳怪气的语气险些把我的鼻子都气歪了,几小时前我们三个还为了他们家的安危出谋划策,甚至不惜危险帮他抓鬼,虽然是个假鬼吧,詹亮装扮的,但也算是给他解围了,现在可倒好,就因为我们三个尾随詹亮而去,转眼便翻脸不认人,把我们也当成了阶级敌人。
好歹也是顾客,有这么对待上帝的么?
“你挡在这里做什么嘛,快让我们进去,我哥受伤了!”,李然见挡在大门口的刘易气愤的说。
“不好意思,我们家不待客了,你们请自便吧!”,说这话他一指不远处我们面包车停靠的地面上。
好嘛!我们的应用之物全被他收拾好,摆在了车旁。
好像巴不得赶快让我们土豆搬家——滚蛋。
李然是什么火爆的脾气,哪能受得了他的窝囊气,放下架着牛哥的手,是一个箭步蹿了过去,蒲扇般的大手猛地薅气他的衣领子。
“你他妈的放屁,信不信小爷我给你脸上添点儿彩?”
“哎,要动手打人是么?”
“住手!”
随着一声喊,詹思洋老太太竟然也从屋内走到了庭院当中,当她走过来看到我们的身后竟然站着自己的三弟表情稍显意外,但很快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了一万个瞧不起的鄙夷神色,这个厌恶劲儿简直令人作呕。
“不是我们母子不想留你们继续住,只是呢……实在是不太平,你们理解理解我这个老太婆吧,儿子啊!把住宿费给人家退回去,打发他们走吧!”
这一家子小心眼,我们三个只不过跟着去了詹亮和詹思海的家,看看这对母子就如此吹毛求疵,实在不是什么善类。
我赶忙制止李然,不想惹事生非,“松开吧,李然,人家既然不想让咱们住在这里,咱们另寻他处就好了。”
李然强忍怒火的道:“没人味儿的东西,我们好心好意为了你们村子抓水猴,连我哥都受了伤,你们可倒好,竟然连这点儿事理都不懂,不可理喻!”
刘易母子听到这话是面面相觑,眼神中流露出微妙的表情,但很快这丝令人不解的样子便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又是他们之前麻木冰冷的市侩嘴脸。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们扶着牛哥上了车,把被扔出来的东西收拾好,径直开车离开了农家院,离开绿顶农家院大门之前我礼貌的问了下三爷詹思江,需不需要我们送他回家,毕竟是个疯老头,这大半夜的在外面,虽然是他熟悉的村落,可是万一摔着碰着岂不是令人于心不忍。
老爷子摇了摇头,答非所问的仍旧重复着他的那句“河……河……”
“好了,拌筋儿,他们这儿没一个正常人。甭担心他,只要在这个村子里,相信这老头的安全肯定没问题,再说了,他们怎么说也是亲戚,就是再有气也不至于大半夜的扔下这么个老头不管吧?”
我无奈的点了点,也是,现在泥菩萨过河,也顾不了许多了,牛哥在车里痛的是唧唧歪歪,仔细看去,肩头上那个伤口已经流出了脓血,经验告诉我们,这种情况根本不能乱动,你觉得是好心动手将那东西薅出来,貌似减轻了他的痛苦,可是这么做伤口一进风,很有可能毒气归心,小命就交代了,此时牛哥的脸膛愈加得泛青,嘴唇都显得发紫,确实不能耽搁了。
车向前开,只听见身后大门紧闭的声音,三爷也被他们母子拒之门外,身后一个可怜的“问号”仿佛想跟这个世道好好谈谈。
作为一个疯子,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切到底都是怎么了。
前面说过,绿顶和绿首相隔三户人家而已,李然是一脚刹车便停到了詹亮家的门口,然后扭头和后座照顾牛哥的我说:“你留下,我带牛哥回去找师叔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