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
脚尖重重的插在它的心口上,如果它只是个普通人,以我方才的脚力,不开玩笑的说一定会如同一把利剑一般,穿它个透膛。
可是这一脚下去,仿佛踢到了石头上,霎时间从脚趾尖传来了一股电流。
一直蔓延到我的脊椎骨。
怎么这么硬啊?
战斗继续,我们两个四臂齐摇,呼呼挂风,你退我进,斗在一处。
但是此刻我已经毫无心理优势,一切的攻击都被它化解,物理攻击打到它身上,反倒搞得我生疼……但是没办法,能挡一阵就挡一阵,毕竟魇魅娘和牛哥由于速度不济,在它眼前连一个照面都过不去。
魔魂双掌冽冽,如同排山倒海,而我则只好闪转腾挪,选择恰当的时机予以还击,但是毫无意外,每一次即便我抓到了机会,打到了它,对它而言根本不起效果,现在能做的是,集中注意力,别让它打到我。
毕竟我可没有它那一身铜皮铁骨的好身体。
其间我多次隔空挥拳,射出左臂中的寒流,但不是被它躲开,就是打到也没有效果,反观它则越战越勇,身体快得仿佛一直风火轮,真可谓身似蛇形,腿如钻,猫蹿狗闪,兔滚鹰翻。
我感到前方是魔魂,后方是魔魂,左面是魔魂,右边是魔魂,四面八方站着不下十个魔魂,每一个都实实在在,真真切切,我知道不是它有分身术,而是这个邪祟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即便此时的我是冰霜狼人的状态,都感到难以招架,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的不停流淌。这台永动机根本不知疲倦,甚至兴奋起来发招的效率是越来越高,最终我只有招架之功,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直到突然四面八方的魔魂猛地汇聚成了一个,站在我的正前方,我便本能知道,整个战斗要结束了,而且没有任何其它的可能,一定是以我的失败告终……
幻影消失,空气都仿佛彻底安静,我清晰的看到魔魂使了一招老君关门,可是此刻的我体力透支,大脑彻底无法及时控制双手招架,是的疲惫导致的迟钝,此刻的我在它的面前和玩偶无异。
魔魂那双脏兮兮的双掌并拢直击我的华盖,而我甚至没来得及感受到疼痛,就仰面横飞了出去。
空气中仍旧充斥着血肉巨人身上臭肉和脓血掺杂的怪味儿,不知为何,之前避之不及的味道此刻就如同咖啡掺了伴侣,反倒不觉得恶心了。
我知道,自己只是体力高度透支导致味觉工作失灵而已,相信此刻香臭美丑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区分,因为我只想休息,休息一会。
天怎么这么黑啊……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
哇……一口鲜血涌出,甚至两股从鼻孔一并蹿了出来,我的心口猛烈的起伏着,即便如此,我仍旧无法感到被击处有任何疼痛感,我想我是彻底麻痹了。
哒——哒——哒
耳畔响起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我虽然无力抬头看上一眼,但是心里却十分明白,向我的方向靠近的不仅是魔魂,还是死亡。
嗖——嗖——
两道疾风从我的身上刮过,我心一翻个儿,暗叫不好,一股急劲儿,我强撑起身体,果不其然,是牛哥和魇魅娘飞了出去,与魔魂殊死一搏。
可他们俩的能力在魔魂的面前根本不受一击,就是以卵击石。
魔魂左右手双管齐下,分别掐住了他们的脖子,作为灵魂状态的牛哥,以及本质上来说是颗粒粉尘状的魇魅娘,竟然被它的两只大手分别死死掐住,我不知道从理论上如何解释这个现象,可是我知道,如果再想不到办法的话,这两个对我而言几乎是最重要的亲人就要魂飞魄散,消弭殆尽。
就在这时,一件发硬的物体从我的腰间落下,我低头观瞧,原来是狼头灭灵钉,我伸手将其拾起,握在手中,左手上的寒流蔓向钉子上。
霎时间整颗灭灵钉上都发生异变。
这颗在市中心的废弃精神病院内偶然得到的宝贝我之前介绍过,它的上面附着狼魂,可是狼魂现在已经附于我的身体里,故此这颗连苦雨大仙都觊觎多年的宝物只不过成了一颗雕工考究的艺术品。
钉帽是狼头形状,而它张着血盆大口,从嘴中吐出来的便是这颗钉子的全身。
也许此刻的我是冰霜狼人的状态吧,所以当我用左手握住这颗钉子的时候,竟然发生了触发效应。
至于我刚才说的异变,那就是这颗狼头形状的钉帽竟然发出了声音……
一声狼嚎响彻旷野,不论是我还是魔魂,全都惊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