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是当年是他带着我坐电梯上十七楼半的时候说的,今日以另一种方式回敬于他,还真有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酣畅之感。
听到这样威胁的话语,小赵也彻底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手扶桌子,刚要起身逃脱,我的三黄灯便一下子照了过去。
还没等他完全离开椅子呢,便被我打了个正着。
紧接着牛哥和李然也没客气,哥俩一个箭步便窜了上去,三黄灯具有迟滞定格的作用,小赵作为这十七楼半的工作人员,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绝非人类!
刚才这一灯下去,愈加确定了我的看法,因为灯光确实将这厮定了个稳稳当当。
可现在牛哥和李然上去包抄,我自然需要赶紧将灯关掉,因为现在的牛哥和李然也不是人……若是他们俩步入这光照范围内,也必定成为两只泥塑石雕。
由于长期积累的默契,从光打到小赵身上,再到我关灯,直到牛李二人抓住了小赵,这个切换的时差我们配合的是完美无瑕。
接下来的事情有些惨不忍睹,恕不详述,我只能说这哥俩充分的在体验做鬼的乐趣,拳脚相加,大嘴巴跟不要钱似的往小赵的脸上砸,几乎都打出狗叫声来了。
门外听到异常响动的人,推开了个门缝向里观瞧,被我一个转身把门踢关上,以至于门外偷看热闹的人脑袋和门产生了零距离接触。
瞬间有三四声惨叫,估计脑袋都起了包。
半晌过去,我看小赵连喊的声音都没力气了,于是我这才走了过来,让牛哥和李然住手,此时再看小赵,差点儿没把我吓得原地跳起来,因为之前还品头端正,斯斯文文的小赵,现在竟然长了一张似龙似鸟的脸颊,露着的皮肤呈韭菜花一样的绿色,脏兮兮的。
身高还是原来的身高,可是气质和状态就如同偷了粮油被发现的老鼠一样,不敢正眼看人,这……这不就是加肥加大版的常生唤么?和袁三爷、袁小梅家看到的那只长相是一般不二,只不过高大了一些。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小赵此刻抱着头,跪地求饶。
“别……打了,放过我吧……”
说罢顺着他的嘴里还流淌着血沫子,只不过同样是绿色的液体,粘稠且臭味刺鼻,由于他的双手抱着脑袋,所以手腕子是刚好露在外面,一个眼熟的饰品套在其上,那是一个白钢手镯,手镯上刻着数字1276。
没错,这不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个手镯了,当年他带着我坐电梯按键子的时候我就注意到过,曾经我还觉得不解,为什么一个大男人会戴镯子,姑且不说穿衣戴帽、饰品爱好是个人问题,就说他这一身的正装,做业务的职场人士,戴这么个东西确实有些不妥。
但是现在看来,问题远不是穿着得体与否这么简单的事了。
“1276,这是什么意思?”
小赵抬起头,像只狗一样低三下四的说:“那是我的编号!”
这个回答令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因为即便退一万步说,小赵是这里所有常生唤的最后一个编号,那也意味着像他这样的工作人员有1276只!
我的天啊,人上一百都形形色色,魍魉上千那简直堪称浩浩荡荡,什么模样的都有了。可转念一想,小赵虽然目的险恶,骗人来出卖自己的阳寿,可是来到这里看得出,所有和他一样的工作人员都训练有素,根本看不到一个调皮淘气的,仿佛被什么控制着甚至说是驯化过似的。
莫非就是他们手腕上的这个钢镯?
对,没错!
之前我们在袁小梅家对战的那只常生唤手腕上绑着五色丝,袁小梅也好,袁三爷也罢,他们其实就是通过佩有五色绳样式的拜鼓与之呼应而控制的这邪祟,虽然小赵和那只常生唤不是同一只,可是通过联想对比,现在也大致能够做出判断。
这种邪祟的要害和命门就在手腕上,而这个白钢手镯就是控制它们的手铐脚镣!从牛哥和李然的眼神中,看得出他们二人也是心领神会,做出了和我一样的判断。
也是啊,几千只的邪祟被统一召集到这里,不论是出于控制的目的,还是单纯为了编号而编号,这都是管理层出于管理目的的需要,这和人间公司的做法几乎没有区别,在某些老板的眼里,客户不是人,只是移动的钞票数字而已,而员工也并不是人,只不过是会说话的牲口罢了。
“小赵,你们这里坑了多少人我已经没心思知道了,毕竟我自己惨遭你们祸害都还没处讲理呢,说吧!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