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也吃的差不多了,于是从湘菜馆离开。
老肖一直把我们送到门口,之前斗魔魂的那晚他和师叔曾起过争执,今天借着请客的机会两人重归于好,所以老肖头可是没少喝。
我知道他的鬼心眼儿,不过是想为日后铺路,以免再求到我们的时候尴尬,这是典型的买卖人思维,倒也值得我这个小面馆老板学习。
车从市内开回了阿阇镇,正在我们等红灯的时候,只听到马路旁传来吵吵嚷嚷的叫骂声,我们透过车窗向外望去,但见一个秃子带着两个手下正对一个年轻人拳打脚踢,便踢边骂,那个年轻人抱着脑袋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李然眼睛最尖,一下便认出来了,“那不是‘一饼’么?”
众人仔细观瞧,可不是么?
那颗光得刺眼的脑袋瓜的主人不是他还能是谁?
说起这个人来,我可是恨得牙根儿都痒痒,曾经我见义勇为从他手底下救了个被其骚扰的姑娘,把他打得满地找牙,结果遭到这个混账的报复,带着他手下的混子来我的面馆找麻烦。
若不是牛哥和李然帮我好好的教训了他们,平息了祸乱,搞不好吉祥面馆早就关门大吉了。这个混球果然是狗改不了吃粑粑,又带着手下的马仔欺负人呢。
此刻我们的糟心事儿都一抓一大把,自然也无心顾及他了,像这样的人,你就是教训了他一回,过三过五他该做什么做什么,而且还没准给自己找麻烦。
于是我和牛哥都长叹一声,决定不管这档子闲事。
也不知道是这路灯坏了还是怎么的,红灯都亮了多久了还没转换呢。
地上被打的那个年轻人找了个空隙,一骨碌身儿爬起来是转身就跑,直奔一旁的胡同而去。而显然“一饼”和他的两个马仔还没打算饶过他,是奋起直追。
“嘿!这帮孙子,还有完没完了,牛哥,咱管不管了?”,李然看见打架和看见好吃的是一个状态,从骨子里往外透着兴奋,眼睫毛都空了。
牛哥因为开车,所以今晚是滴酒未沾,此刻他手扶着方向盘,透过反光镜看着李然那张蠢蠢欲动的大驴脸说:“没事儿少惹事儿!”
老娘和小暖也帮腔劝他,李然听到众人的反对只好低下头,默不作声。
可是突然间神奇的一幕发生了,所有人的目光全被吸引到四个人消失的那个小胡同口,因为此刻“一饼”手下的那两个马仔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从那里跑了出来,神情惶恐之极,仿佛活见鬼了一般,一副劫后余生,还不敢最终确定的样子。
那两人一左一右,向两个方向跑去。
我不由得一愣,“三个人打一个,结果被人家反击啦?”
李然搓着手不服的说:“那有什么的,当初在你的吉祥面馆,我不是一个打三十人?看来那小子跟我有的一拼。”
“不对!”,此刻牛哥断然否定道,“若是那个年轻人有你的能耐,刚才在外面也不至于被欺负成那样了!”
“啊……救命啊!”
胡同里传来了“一饼”凄惨的喊叫声,紧接着那个之前被打的年轻人也从胡同里跑了出来,慌张的样子简直和之前的二位如出一辙。
而胡同里仍旧传来“一饼”声嘶力竭的求助声。
“确实不对!”,此刻我也发觉到了异常,可是也就在我话音刚落的同时,绿灯也亮了起来。
“是走是留啊,我觉得应该看看。”,李然提议道。
看得出牛哥实在是不想趟这条浑水,显得十分犹豫,而我们的车后也响起了车辆的喇叭声,看来是对我们发车太慢产生了不耐烦。
“好吧!我们去看看,不过你可不能轻易动手!”,牛哥终于算是吐了口。
李然听罢就如同被父母答应去迪士尼乐园玩的孩子一般,显得无比兴奋。
车子一拐弯,我们开上马路牙,找好位置停下了车子。
老娘和师叔都赶忙叮嘱我们三个要多加小心,千万别惹事。
钻出车外,我们三个快步流星的向出事的胡同里奔去,借着明亮的月光仔细打量,只见一颗秃头跪在地上,嘴角流着口涎,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面色通红,而空气中一道道震动的波纹,如同涟漪一般死死控制着他,犹如一座倒下的大山似的,让“一饼”无法动弹。
我们顺着声波的来源看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李然也一下子没了争强好斗的士气,张口结舌的说:“我的妈呀,那是个什么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