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控制自己痉挛不止的胃,希望它不要再翻江倒海,因为如果再翻上来任何秽物,估计我不被这邪祟吃掉,也会因口鼻的“自食其果”而彻底窒息而亡。
终究该发生的事还是会发生,那怪物探着头向我靠近,我尽可能的将头向后靠拢,可令人悲痛欲绝的是我的后面是墙,此刻那邪祟的头与我面部的距离也就三十厘米左右,那股几乎辣眼的腥骚味迎面扑来。
我绷起面部,收起下巴,紧紧的屏住呼吸。那东西丝毫没有顾忌一丝情面,整个脑袋向后仰起,开始我没明白它要干嘛,可它的下一个动作瞬间便彻底让我心灰意冷了,因为这是一个明显的蓄势动作。
难道它要吞了我?
当它的头再次距离我三十厘米左右的距离时,它张开了它那血盆的大口,分开那如钢刀一般的尖齿,紧跟着一股更为浓重的气味升腾而出,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和一股热浪。
一团黑色物密密麻麻的,酷似蚂蚱形状的虫子喷涌而出,这些虫子混着这杂碎口中绿色的唾液油锤灌顶的浇了我一身。
此刻我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向我的左手边相对宽阔的位置翻滚过去,可即便如此仍然无法摆脱那满身的虫子,我只觉得剜心一般的疼痛瞬间在我的身体上蔓延开来,我划开面部的虫子,隐约的发现这些虫子在无情的吸食着我的躯体。
苍天!
情急之下,出于生存的本能,我站起身来,抖落是抖落不开了,我开始迅速的脱掉衣服和裤子,这样的选择倒是多少解决了一些燃眉之急,因为大批量的虫子随着我抛开的衣服裤子被甩开了。
之前所有的乔装改扮算是彻底暴露了。
即便如此,我的头发和身体的局部仍然残存着大量的虫子,我甚至能清晰的听见它们咬破我皮肉吸食我血液的声音,我望向客厅镜子,里面的我如同一颗血葫芦,我想我已经分不清哪些血液是我的,哪些血液是那淋浴头喷洒出来的了。
借着镜子观瞧,露在外的皮肤现在越发的惨白,我想这是失血过多造成的吧,挣扎了大概五六分钟的样子,我就由于体力不支四脚朝天的倒在了客厅的地板上,眼前是棚顶的吊灯。
之前甩开的虫子们被光亮吸引而都集合在吊灯的最中间,又团成了一团,我猜它们可能是在向我瞄准,准备发起第二次进攻,啊……
也许这就是我最后的结局了吧,随着胸口的一起一伏,我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就在此时,房间的门被人嘭的一脚踹开,紧接着一道黄符疾如闪电一般直奔那怪物飞去,黄符和它接触的一霎那我清晰的看见了黄符上产生了数道蓝色的电纹,那怪物一下子便消失殆尽,化成了一股黑烟向窗户飞去。
虽然它是以烟的状态游走的,可还是能清晰的看到到它一头撞在了玻璃上,玻璃没产生丝毫的影响,反而将其自身弹了回来,那团黑烟如同发愣一般停顿在空中数秒,如果它是有表情的话,我想应该是懵圈吧……
可几秒过后,它便在空中不规则的乱飞了起来,仿佛是要蓄势待发一般,果然没错,这邪祟是铁了心的想从窗户的缝隙中寻觅逃跑的出路,因为另一侧的门口正站着我的两位老伙计——牛宝山和李然。
只见二人气定神闲,泰然自若,也恢复了平日里的着装。
随着咣当的又一次撞玻璃声,这邪祟再次逃亡失败,牛宝山不紧不慢的走到我的近前,将赤身裸体的我搀扶起来,靠坐在椅子上。我看着他激动的流下了眼泪。
牛宝山一撇嘴:“怎么还哭了啊?你个没出息的货。”,我吭吭唧唧,一时说不出话来。
牛宝山摇了摇头,看向李然,“行了,别看着了,动手吧!”
李然收起笑容,从腰间抽出了上次我在阿阇镇公墓便见过的三黄灯,只见他将其双手举过头顶,骑马蹲裆式的打开了它,紧跟着一道金光便照向了那团黑烟,那邪祟瞬间便没了脾气,无处遁形,颤颤巍巍的抖动起来,仿佛是在求饶一般。
可李然终归没有心慈面软,反而拧动了按钮,加大了三黄灯的亮度,不多时那股黑烟停顿下来,落在地上,李然上去将一张黄符按在其上,伴随着一声凄惨的叫声,一股烧焦味散发出来。
我仍然心有余悸的看着它,可眼前的情形似乎已确凿的证明,这邪祟彻底失去了生命,最终它化作一团白烟消散的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