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开始转移目标了是么?别忘了,宝山!这个论据可是我提出来的,如果我真的被魔魂附体的话,难不成还会堂而皇之的说出来给自己找麻烦?”
此刻师叔的神情中充满了自信,其实这一点我刚刚就想到了,确实冲着这点而言,师叔是我们三个之中最有可信度的。
牛哥微微一笑,“不对吧,如果魔魂的想法是反其道而行之,偏偏利用了这一点挑起争端,让我们自相残杀呢?”
他的这个推断一出,我不由得觉得脊背发凉,是啊,如果魔魂真的技高一筹,偏偏利用这一点附体在师叔身上,岂不是最有利的证据证明自己不是,然后泰然自若的等着我们耗子动刀窝里斗,然后自己坐享其成?
想到此处,不知为何,我竟然觉得师叔的身上散发出阵阵幽诡之气。
这……是不是只是心理作用而已?
“我提一句,我们都喝过归灵酒,难道看不出魔魂的形迹么?”
老巫师叔听我说罢后摇了摇头,“那万骨魔尊生前的最后一刻可是与老千面连接在了一起,所以这个魔魂死后也是魔尊的魂魄,而不是魔尸的魂魄,魔尊将老千面的特质融合掉,必然拥有千面这种魍魉的特质,别忘了小千面幻化成许蓉的时候谁能看得出它的原貌真身?”
此言一出,我的心口如同堵住了一块石头,天啊!
这事儿看来若不是我们三个中间谁主动自首承认或是不小心暴露的话,还成了谜团,彻底解不开了!
这可如何是好?
靠在墙壁上的几个人慢慢聚集在了一起,仿佛通过这种方式才能相互取暖,化解心中如同冰坨一般的恐惧。
方才看到我被毒蛇咬伤的小暖和老娘此刻也不再关心焦虑的看着我了,而是满脸的狐疑,当然我是相信她们两个非常希望我没问题,但看着她们怀疑的样子,我的心里也不免难过,可见家人在这种事情面前也无法彻底敞开胸襟,绝对包容。
至于小暖,她之前为了我救肖嫚而没救她的事情简直醋坛子都要炸掉,但此刻也消停下来,不吵不嚷,目不转睛的紧紧盯着我。
哎……人性这种东西根本就不能轻易考验,因为结果往往是你不想看到的。
再看看肖守仁,这个老东西则是一脸死催的倒霉样,看着他那无辜的表情我甚至有些想笑,但又怕实在不合时宜,让众人怀疑我就是被魔魂附体本尊,所以才勉强咬牙忍住笑意。
老肖头的无奈和委屈我是太能理解了,原本就是带着菜品来让我们鉴定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尸油的污染,这下可好,竟然无缘无故的遇到了这么倒霉的事情。
此刻的他攥着头发,不明情况的外人看来都能认为他是倾家荡产,彻底崩溃了。
可不是么,留下来危险重重,可是如果此时领着姑娘离开,我们三个中那个真的魔魂附体的人发作起来,决定暴露身份,将所有人杀掉灭口,不让外面的人知道的它身份的话,那老肖岂不是成了“第一个被吃的螃蟹”?
肖嫚还好点儿,看得出脸上有泪痕,但是还能勉强控制住理智,此刻的她死死的挽住她爸爸的手臂,似乎想通过肢体的接触,给予父亲力量,让他能稍微振作一点。
此刻别说是他了,其余所有人都处于进退维谷的状态。墙上的钟表已经处在了十一点的位置,可是在场众人却没一个犯困的,所有人都打起了一百二十个精神头,脑子里的那根紧张的弦几乎都要拉断了一般。
暖春的夜晚,排忧五金店内的气氛简直如同寒冷的冰窖,几乎面临崩溃的其余几人都失神了似的蹲了下去,仿佛在说是死是活给个痛快就好,而大厅地当中站立着的三根木桩仍旧聚精会神的互相观察、审时、猜疑……
“打搅下三位,我能上躺卫生间么……”,小暖的声音不仅哆嗦,而且微弱。
“去吧!”,我们三个几乎异口同声。
小暖如同做错事的小学生,畏首畏尾,唯唯诺诺的走向了卫生间,不多时随着马桶的一声冲水声响起,小暖从卫生间走了出来,虽然表情中仍旧充满了恐惧,可是看得出姑娘此刻好像有话要说。
我看着欲言又止的小暖问道:“有什么话,快说吧!”
只见小暖手中哆哆嗦嗦的拿出了半支药膏,“我想问的是,你们说的那个不管是什么魔魂还是鬼魂的东西,他能附体是不是非要附到出过血的人身上?”
老巫师叔笃定的点了点头,未说话,但却代替了回答。
小暖收到肯定答案后用另一只手一指手中的药膏。
“这马应龙应该是李哥的,痔疮……是不是也会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