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鼻翼不停的抖动,气冲顶梁,因为那个发出阵阵怪笑的孩子正是我一度决定挖心献祭以命交换的明明,能驾驭这个大怪物的人想必一定身手非凡,难怪我醒来的时候李然推断他就是三面古佛一派的头领。
此情此景看来他的揣测一点不假,明明先是用儿童的面孔骗取了我们一众人的同情,甚至令见多识广的柴宜师祖都对他完全放下了戒备,否则怎么会被他偷袭,身负重伤落得现在这么危机的境遇。
“哥哥,是我啊,怎么,认不出了?”,明明的声音不再像是一个孩子,嫣然就是一个几乎比我还年长的成年人。
我心中不仅愤怒,还有吃惊,看来这个谎称自己叫明明的人一定和苦雨大仙一般,不知练就了什么歪门邪道的巫术,都以返老还童的面目示人,看来天山童姥这个物种在这个距离边境不远的大山里绝非稀有物种。
“老杂碎装成孩子的样貌欺骗我们,你还有没有点儿底线。”,气急败坏的我是破口大骂。
虽然常言道童叟自当无欺,但当童和叟两种时间跨度的生命同时聚集在一个妖人的身上时,我根本不想理会什么叫素质,况且我们是心地善良对他动了恻隐之心,结果呢,换来的是什么?
“要说老杂碎,他绝对排在我的前面!”,说着话只见妖童明明一瞪眼,三头怪站稳了脚跟,竟然做出了投掷标枪的姿势。
天啊!它要做什么?
气氛在三头怪的这预备动作下显得愈加的剑拔弩张,我们所有人都做足了心理准备,因为通过这个起式的动作我们已经判断出,那投掷的标枪正是师祖玄诚子。
果然,眨眼之间,师叔便被丢了过来,他如同一颗人肉炸弹一般射向了我们,预测到这一步的我大声的嗨了一声,沉声提气,双膀一叫力,瞬间觉得丹田之中一股热浪翻涌,紧接着这股热气沿着前潜心游到了我的右臂。
而此刻我左臂上的三道疤痕再次亮起了那纯净无暇的蓝光,电光火石之间,我贯通气脉,双手交叉,如同一把叉子一般锁住了飞驰而来的师祖,可即便我已使出了全力,那力道还是大的惊奇,咬紧的牙关被这股冲力挤开。
我扬起头颅,生怕外翻支出的狼牙伤到师祖,可这股力量就如同一架你无法阻拦的喷气式飞机,平地将我冲飞,我马步已经扎得十足稳健,可是在这几乎令你绝望的冲力下仍旧无法抗衡,地上被生生的划出了两道垄沟。
速度逐渐的降低,我才发觉身后有一双大手在拼了老命的辅助,我用余光打量那是牛哥在助我一臂之力,随着我噗的一声呕血,一排人纷纷栽倒,此刻眼冒金星,不知天地哪个为上,哪个在下。
而一旁的大树下,是牛哥和李然同样呕血的身影,我勉强站了起来,瞬间失去平衡便要再次栽倒,突然眼前黑风浮动,魇媚娘显现在我的身旁,一把将我扶助。
我苦笑着问:“师祖怎么样了?”
杨姨将我嘴角的鲜血擦净,就像我方才解救出她后第一时间擦拭它脸颊上的焦烟一样疼惜,“师祖暂且无恙,你还好么?”
两军对垒,万不可丢了气势,我瞪大双眼,用尽十足的力气狼吼了一声,瞬间四下的树枝摇曳,覆盖在其上的冰雪飘散了下来,仿佛白毛清雪要再次洗涤这片山野。
“嚯,这么有血性啊!不开玩笑的说,你有没有兴趣参加我的教派?”,妖童明明见到口冾鲜血的我仍旧野性十足,竟然盛情的发起了邀请。
“好……啊,要是你能接到我这一拳,我们万事好商量!”
随着刚才的那声狼吼,我仿佛瞬间电量满格了一般,双脚蹬地,如同一把利刃一般飞到了三头怪的近前,左臂一挥,使出全身的力气,寒光耀眼,当这一拳经过我的脸颊时,连我自己都觉得仿佛要被那极寒的左臂冻伤一般。
那风驰电掣的拳头如同一把恐惧的生化武器,径直砸在了三头怪中间的那颗脑袋上,砰的一声巨响,仿佛两块巨石相撞,瞬间我只觉得左臂如同折断了一般,彻底失去了知觉。
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反作用力,我像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劣童,让气急败坏的父亲猛地踢了一脚似的,飞出了两米开外,瞬间全身上下如同灌了铅一样,沉得无法动弹,看来这一拳的反作用力定是伤及了我的五脏六腑。
“以卵击石。”,妖童明明淡淡的说,脸上竟然流露出一丝遗憾。
“绳锯木断,水滴石穿,我……今天就是生耗也要……耗死你!”
我的话还没说完,只觉得嗓子眼发咸,果然鲜血从口鼻两路同时喷出,我难过的头晕眼花,心里清楚自己只不过是说了句输阵不输人的大话,因为视线所及,那三头怪几乎毫发未伤。
老天,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