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嘶吼出自我口,别说别人,就连我自己都觉得出乎意料,眼前那成百上千只邪祟听罢是抖如筛糠,志玲和老薛头想必已猜到,这声狼嚎只不过是我吹响了战斗前的号角,所以他们父女二人是转身便钻进了由僵尸和稻草邪祟组成的战队里。
这些邪祟虽然胆寒,可是毕竟不由自身所控,所以仍旧勉为其难的向我袭来,队伍的最前方是一只青面獠牙的大嘴僵尸,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左手上去便掐住了它的咽喉,瞬间它便周身发直的动弹不得。
我仔细打量,顺着它的脖颈,一股寒流顺蔓延开来,周身上下瞬间便被冻成了一具冰坨,此刻我情不自禁,张开大嘴朝着它另一侧外露的脖子便咬了下去。
锋利的狼牙刺穿了冰层皮肉直达筋骨,随着我头颅的甩动,它整颗脑袋瞬间便被我撕扯了下来,由于冰冻时间较短,所以尸浆也随之喷薄而出,我将其整个尸体举起,扔向了远方。
包围圈在我这次惨烈的攻击下瞬间停顿了下来,也许我残暴的模样令这些邪祟望而生畏了吧,顾不得那么多,手刃了那对父女才能解我心头之恨,于是我如同发疯了一般,一个人追逐起这几百只邪祟。
随着左臂挥动,一记记重拳挥出,不论是被打到的稻草人还是僵尸,它们都如同瞬间被极寒的温度锁住了躯体一般,僵直的冻成了冰坨。
此刻的我早已杀红了眼睛,只觉得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气,双手举起一个个冰冻的模特,向四散奔逃的邪祟砸去,击中的僵尸有的被碾压得尸首异处,有的脑浆迸裂;被砸中的稻草人虽无生命之忧,可是由于冰冻的同类太过沉重,所以一时间动弹不得。
凡是我一路奔袭经过的,它们的头颅均被我的大脚踏过,无一幸免。
我如同一只残暴的野兽,一路上赤手空拳,势如破竹的将逃窜的邪祟撕得支离破碎。
一番战斗作罢,四下尸横遍野,血流漂杵,我匍匐在这山野之中仍旧无法满足的发出阵阵嘶吼,因为陀螺、志玲还有他们的父亲老薛头此刻早已消失不见。
脚下是无数只邪祟组成的尸山尸海,我喘着气,身体不住的随之起伏,当我扭头向身后看去,牛李兄弟,两位外籍友人还有师祖柴宜,这五个人都愣在原地,张目结舌,仿佛不曾认识过我似的。
我站起身来,逐渐从杀人狂魔一般的状态中恢复了人形,朝着他们挥了挥手,露出了笑意,他们五个苦笑着,机械的向我回礼。
就在此时,只觉得地壳颤动,脚下的尸骸向两边倾滑,我一个后空翻从尸体组成的山包上翻了下来,跑回队伍。
此刻大地不住的晃动,远处盘根错节的擎天大树在没有伐木工人的情况下自觉的仰面栽倒,露出了脚底板……
“糟了,难不成三面古佛真的被召唤出来了?”,师祖柴宜手捂着镶嵌在腰间的匕首痛苦的愁眉不展。
“被召唤出来,可是我没挖心献祭啊?”,我惊讶的问道。
李然无奈的说:“那狼魂入了你的身体里后,你便不住的痛苦大声嘶吼,那间石室都被你震塌。”
“那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疑惑的问。
众人不住的向后闪退,因为此刻地面已经裂开了一道十几米的裂痕,仿佛一只魔鬼就要出世。
撤退间隙,牛哥声音急促的说:“当时……一同被震裂的不止岩壁,还有……三面古佛的鎏金雕像……”
一声天崩地裂的声响,裂痕中浮现出一只怪物的身形。
它三米来高,通体黑色,和三面古佛相似之处便是同样拥有三颗脑袋。
而那三颗脑袋上均光秃秃的,未长一发,可与雕像不尽相同的是,那份庄重威严是荡然无存,却而代之的是让人看上一眼便心惊肉跳的丑恶面孔。
外翻的獠牙如同象齿,肆虐的爆吼声惊天动地,全身红筋暴突,四菱形的肌肉纹理显得强健有力,最可怕的是一条如同樟子松树枝粗细的尾巴是明晃晃的夺人二目。
仔细观瞧才发现巴掌大小的鳞片是密密麻麻井然有序的排列其上,此刻所有人只恨爹妈少生了一条腿,飞也似的狂奔。
奔跑中的我心中不免内疚,因为这个三米来高的大怪物终归还是由我放出来的。
没跑多远的路,我们发现玄诚子柴宜师祖早已远远落在了后方,此刻他已放弃逃跑,一个人手持枣木剑背对着我们。
“师祖不是要做傻事吧?”,随着李然的发问,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
牛哥一跺脚气愤的说到:“他那是实在跑不动了!”
可不是么,虽然他看着年岁不大,但是他可是连老巫师叔都得尊称师叔的一位老年人,若是没受伤还好,可是此刻腰间还插着一把浸过毒药的匕首,人在快速奔跑的过程中是会加快血液循环的,同样毒素也会一并运转。
虽然师祖还能笑盈盈的跟我说用气功封住伤口,想必此刻他中的毒也一定扩散。